正文 19

    蕭逸回來那天我有事回了一趟自己家，他落地后問清我在哪兒就直接趕了過來。進門的時候，我正巧窩在沙發里抱著550g桶裝的八喜綠茶冰淇淋，拿著小勺子挖得正歡。

    大冬天晚上，空腹吃冰淇淋，還被蕭逸撞個正著，我可能要完蛋了。

    果不其然，蕭逸一臉無奈地走過來，坐到我身邊垂眼一瞥：喲，挺能吃啊。平時喂你頓飯，在那兒給我叫著胃口小吃不下，這冰淇淋倒是一口氣能吃半桶啊。

    陰陽怪氣。

    我乖乖蓋上蓋子，又把勺子遞給蕭逸，討好地認錯：不全是今天吃的，剛剛挖了兩口，你就到家了。

    怎么，還嫌我回來的早??？

    我趕緊搖頭，挖了一勺冰淇淋遞到他嘴邊：你也嘗一口嘛，真的很好吃。

    賄賂我??？蕭逸挑眉。

    話雖如此，還是張口含住了我喂過去的冰淇淋，隨即將我撈到腿上，舔著唇笑瞇瞇：賄賂我也沒用，還是要懲罰你。

    大手順勢移到我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我算是發現，蕭逸真的很喜歡對我上手。

    嗚嗚嗚。

    我晃著腦袋在他脖子間蹭來蹭去，邊蹭邊哼哼唧唧，這是慣用的求饒方式了。

    撒嬌也沒用，不乖就要打小屁股。

    不是吧？我掙扎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抗議出聲，就被蕭逸按到大腿上，扒了褲子，小屁股光溜溜地袒露在空氣中，不安分地扭動。蕭逸的手掌溫熱干燥，先是貼下來揉了會兒試手感，隨即輕輕一巴掌打下來，臀rou微微顫動，其實一點兒也不疼。

    他還來真的。

    我作為一個成年人，偷吃了一點冰淇淋，被蕭逸按在腿上打屁股，還是光著屁股被打，也太羞恥了吧。我決定小小地報復一下，嘲諷地喊了他一聲爸爸。

    你叫我什么？他俯身湊近。

    蕭逸爸爸！

    不是說絕對不會叫爸爸嗎？

    第二道巴掌打上來，蕭逸用了點力，小屁股猛地一縮，柔軟臀rou顫顫巍巍抖了兩下子，我將頭深深埋進臂彎里，下身緊貼著蕭逸那處地方，自然知道他硬得飛快。

    嗚嗚，蕭逸，你打個屁股jiba都能打硬，cao！

    叫爸爸，本來就有點隱晦的性暗示，這下不僅是打屁股了，肯定要挨cao了。

    叫爸爸。蕭逸壓低聲音，單手捏著兩瓣白嫩細軟的小屁股，像玩兒一樣揉來揉去。

    叫不叫？他擰了一把又問。

    爸爸。我嗚咽著縮屁股，嬌嬌軟軟叫出了口。

    過去交往的男生有好多試圖讓我在床上喊出這個稱呼，沒有一個成功。雖然我的父親殘酷無比，對我無情又冷漠，但爸爸這個稱呼，那些狗男人還不配。

    唯獨對著蕭逸，我可以心甘情愿地叫出來。其實這一刻在我心里，爸爸這個稱呼并沒有多大的情色成分，更多的是依賴是信仰，是被保護是被寵愛。

    蕭逸不會傷害我，永遠都不會。

    一顆心就在此時變得柔軟無比，我小聲地一遍又一遍喊他爸爸。

    蕭逸手上的動作卻停了，他突然開口：我問自己，對于一個擁有過一切的人，驕傲的人，我還能給她什么呢？

    我不明所以地扭頭望他。

    那就好好照顧她吧。

    炙熱堅硬的性器抵著我的下腹，蕭逸說出口的話卻如此深情溫軟。

    我突然問出了從未想過的一個問題：你是，什么時候愛上我的？

    什么時候愛上的？

    蕭逸重復了一遍，輕輕地笑，神情柔軟帶著一點天真。

    有一次我看見你，一個人躲在角落，淚水不斷地從眼睛里涌出來，卻捂著嘴不肯出聲，又偷偷地用手背慌亂地擦眼淚。那時候我就暗自決定，自己不會讓你再哭，永遠都不會。

    方方面面我都想照顧到你，讓你好好吃飯成了我的頭等大事。

    我不止想和你zuoai，更想愛你。我想每個夜晚都能將你抱在懷里，想每天清晨都能親吻著你醒來。我想陪在你身邊，越久越好，最好是一生。

    我喜歡看你吃巧克力的樣子，明明貪吃卻別別扭扭，吃完粉嫩的小舌頭伸出來輕輕舔嘴角。想和你去電影院看電影，兩個人分享一桶奶油爆米花和可樂，嗯，我知道你只喝無糖可樂。還有好多好多想和你一起做的事，我們一起完成，好不好？

    蕭逸順勢壓下來，不小心碰到了播放器，于是在緩緩流淌的音樂聲中，我們開始zuoai。

    那天晚上一切都很美好，唯一的意外，是靳筠來到我家樓下。

    剛開始是手機來電，我正坐在蕭逸身上，被他握著腰狠cao，看了一眼來顯我就摁掉了。不超過兩秒，第二個電話又打進來，我繼續摁掉，順便開了靜音。

    蕭逸覺察出不對勁：怎么了？

    我被他頂得一晃一晃，快高潮了，喘著氣斷斷續續地回答：別別管專心cao我。

    手機靜音，機身卻一直震動，我眼角余光看到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越看越心煩，高潮的同時我終于控制不住，一邊抖著一邊伸手接了電話，不等對面開口，直接罵了過去：我cao你媽了個逼，滾！

    隨即狠狠掛斷，我讓蕭逸再來一次。

    蕭逸把我按到身下開始后入，就著上一波水液的潤滑，他進出無比順暢。一邊戳著我的花心，一邊舔著我的后背，問我：是誰？

    我難耐地咬著枕頭，唾液浸濕了一小塊，不說話。

    后來隱隱約約聽見靳筠在樓下喊我的名字，我家在十幾層，這都能聽見，可想而知他喊得有多大聲。

    誰??？我下去看看。蕭逸起身。

    我慌亂地拽住他的小臂：我前男友，別管他，發酒瘋呢，保安會拖走的。

    靳筠孜孜不倦地喊，簡直到了嘶吼的程度，整棟樓都被他喊醒了。有人給物業打電話，保安來了，樓下一片混亂根本拖不走。

    剛剛高潮完身體還有點顫抖，我窩在蕭逸懷里平復了一會兒，突然起身披了件衣服。

    我去解決一下。

    我陪你。

    蕭逸牽住我的手，開始給我穿衣服。天氣比較冷，他給我裹了一件羽絨服，覺得不夠，又從衣櫥里抽出一條圍巾，我手指了指旁邊另外一條黑色的：這條吧。

    我們穿戴整齊一起下樓，靳筠看見我的那一刻就不喊了，這是我與他分手后，第一次正面交鋒。他明顯喝了酒，眼眶通紅，整個人頹靡不堪，不復往日的清冷模樣。

    你真卑劣。

    我被蕭逸攬在懷里，輕飄飄吐出這四個字。

    靳筠迷離的目光在我和蕭逸臉上來回游移，隨即盯著我扯出一個笑：我愛你，對不起。

    六個字，從他口里說出來好像有種大徹大悟的通透?？晌乙欢↑c兒都不相信，他這樣出身的人，對我使過那樣卑鄙的手段，也會認錯嗎？也會有愛嗎？

    我不說話，等他的下文。

    視頻和照片，其實不是我出面撤的。靳筠吸了吸鼻子，伸手指了指蕭逸，我去交涉之前，你男朋友就已經花錢買斷了。

    我猛地扭頭看蕭逸，他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

    你知道他花了多少錢嗎？靳筠伸手給我比了個數字，就是你想象中的，再多個0

    這樣他都不離開你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開始語無倫次，所以我認輸，我靳筠認輸，原來真的有人比我還愛你

    靳筠。我打斷他的話，你不是愛我，你只是輸不起。感情是你的游戲，你一定非要爭個勝負，非要我來臣服。

    是嗎？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夜很深了我也很累，不想在冬日深夜陪大少爺演這出假惺惺的深情戲碼。

    我沒有任何話好說，我要回去了。

    我知道這是他出國避風頭前的最后一次露面，想起脖子上還裹著的LV黑色圍巾，我摘了遞給他：還記得嗎？這是你送我的圍巾，現在我把它還給你，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

    靳筠麻木地伸手接過圍巾，同時條件反射般握住了我的手腕，我用力，沒抽出來。

    放開她。蕭逸出聲。

    靳筠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加大，我吃痛，嘶了一聲。

    你弄疼她了，看不到嗎？

    蕭逸的聲音很冷，他上前一步，將我護在懷中，同時單手穩穩落在靳筠纏住我的那只手上。

    你瘦了靳筠好像沒有聽到一眼，夢囈似的對我說出這三個字，他的眼圈通紅，盯著我的臉，好像要在我臉上燒穿一個洞。

    放手。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卻有著雷霆萬鈞的脅迫感，靳筠的眉頭下一秒皺了起來，是疼的。蕭逸在對他用力，隨即我手上桎梏的力道頓時松懈，我抽回手，拉了一下蕭逸的小臂，輕輕搖了搖頭。

    我想回家。

    一陣寒風應景地吹過來，我瑟縮著脖子，身體打了個冷顫，蕭逸收回手，將我裹得更緊。

    冷嗎？

    我微微點頭，反手握住蕭逸的手，對他笑了一下：我們回去吧。

    心之所向，情之所往。

    腳步邁進公寓大樓的一剎那，我聽見靳筠在身后喊：我愛你。

    緊接著還有一句遲到許久的對不起，聽著撕心裂肺?？墒且呀浲砹?，太晚了。他這樣的人，從來不懂人心的可貴。

    順便提一下，此番見面一周后，靳筠父親落馬的通報正式發布，彼時靳筠早已在澳大利亞棲身，那里或許是春暖花開的時節。我這一生，都不會再見到他了，往后的生命，再也不會被靳筠這兩個字的陰影所籠罩，真好。

    在電梯里蕭逸搓熱了自己的手，貼著我裸露在外的脖子，還冷嗎？

    我伸手環住他的腰，臉埋在他胸前，聲音悶悶的：你都看過了嗎？

    蕭逸知道我在說什么。

    沒有，除了第一個視頻，我看了下是什么。其他壓縮包里的，我都沒點開，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看見這些東西。

    你傻不傻？就這么乖乖付錢，萬一壓縮包里人家隨便放幾個紀錄片風景照，你也信??？

    蕭逸不好意思地笑：和你有關的任何事，我首先考慮的是你會不會受傷，錢財是身外之物。

    嗚，我抱他更緊了。

    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我提心吊膽了好久，我還以為，還以為

    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點哽咽，說不話來。

    到達所在樓層，蕭逸將我從懷里撈出來，盯著我的眼睛鄭重開口：對不起，那個郵箱我不常登錄，我是回來之后的第三天才看到的?？吹降牡谝谎畚倚睦锞痛蟾琶靼走^來，你或許是因為這個和我分手。我給你打電話發微信，但是都沒接通，后來到你家樓下等了好久，看見臥室的燈亮著，然后又關了，我想你應該是不想見人，就沒敢上來。

    確實，那幾天我把自己關在家里，拔了網線和電話卡，誰都聯系不上。

    再后來我悄悄來你家樓下蹲點過幾次，看見你正常出入，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不會干什么傻事。你重新聯系我的時候，我也不太敢問是不是因為視頻和我分手，怕勾起傷心事你又會難過。我想等有一天時機到了，你愿意開口告訴我真相的時候，會主動告訴我的，對不對？

    一瞬間淚凝于睫，蕭逸開了門，我們一同進屋。撲面而來的暖氣讓麻木的神經漸漸復蘇，我靠在蕭逸懷里，終于敢委屈地小聲抽泣：你說憑什么呀，他把我工作搞沒了就算了，憑什么還不放過我??？

    蕭逸揉我的發頂：他是瘋子，我們正常人以正常手段沒辦法和這種瘋子拼個你死我活，不是嗎？

    是。我抬頭眼淚汪汪地對蕭逸拋了一個脆弱的笑，我確實沒辦法，他爸爸是誰，我爸爸不要我，還能怎么辦呢？

    可你有我，我會為你解決一切麻煩，哪怕你不開口。

    你知道我最難過的是什么嗎？蕭逸伸出手指，細致又專注地為我擦掉眼淚，然后他說，你不和我說這件事，是以為我看到視頻和照片，會對你產生偏見嗎？分手的那天早上你那么堅決，我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事，又不敢問，只能放手。

    完蛋了，蕭逸自己把我想的太好了，我現在根本不敢開口，說那天晚上稀里糊涂被別人拐回家的事。

    沉默了一會兒，蕭逸問我：如果當初分手后，我也在你家樓下這么喊，你會不會下來見我？

    不會的。我對著他搖頭，篤定道，你是驕傲的男人，你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不一定。他苦笑，我只是怕你難堪。

    蕭逸我湊上去親他。

    他回吻，斂起笑，非常嚴肅地問我：你和我分手，只是因為視頻照片，對嗎？

    你可以不問這個問題嗎？

    如果還有其他原因，我想知道是什么，如果我不知道，在日后的感情生活里就沒辦法規避。蕭逸說，我哪里不好，你說出來，我愿意改。

    如果分手后你從此銷聲匿跡，雖然很艱難，但我或許也能慢慢走出來?？赡阌只貋砹?，知道失而復得是什么感受嗎？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心臟受不了。

    蕭逸，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

    你？

    上一次他問原因，我用哭泣逃避。那時候他說：好好好，我不問了，我們好好在一起。

    能夠輕易堅守原則的人是因為沒有太多的東西可以失去。擁有的越多，就越難堅守，因為顧慮太多，正如此刻的我，備受良心煎熬。

    那件荒唐的插曲，我本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隱瞞一輩子，如果換成另一個人我絕對可以做到?？擅媲暗哪腥耸鞘捯?，他對我坦坦蕩蕩，毫無保留，我的任何隱瞞，都是傷害。

    我在心里又問了自己最后一遍，他是蕭逸，你忍心嗎？

    是你有那么一瞬間奢望著與他攜手走下去的男人啊，他什么都沒做錯，他還默默承擔了你的過失。

    我不想再受良心的譴責。分手的真實原因，除了規避性愛視頻對蕭逸名譽的影響，更重要的，是我不能接受自己那晚的荒唐行徑。

    未知的可能性令我恐慌，我不知道在遙遠又漫長的未來日子里，自己還會不會再度失去理智，下一次如果沒有蕭逸的電話，我又會做到哪一步。

    我從蕭逸懷里抽身，望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有件事我不想瞞你，你出國訓練時，有一天晚上我和別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