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時20
煙時20
一夜好眠,第二天李煙神清氣爽,她不動聲色地探問:父親,我昨天是否說了什么? 李仕誠笑吟吟地回答:你說你今天要和趙霧出去玩。 我從七歲起就不會說出去玩這種話了。 去吧去吧,趙霧等你呢。她爹笑瞇瞇地說。 青山寺,薄雪未化,錯落的房檐上結了許多小冰晶。 你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那日乍逢故人,有點失態,讓趙公子見笑了。 倒也不必。趙霧溫和地笑了。 一時又是無話。 以前的她或許還有些話說,可目前,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說些什么。 她一點也不想出來玩,只想窩在有地暖的屋子里。 趙霧,你什么時候開始給皇帝辦事的? 慎言。趙霧揚了揚嘴角,圣上自小就對我有知遇之恩。 而且我也不算為圣上辦事吧,這本就是我喜歡的事情? 喜歡? 嗯,你不感覺所謂的玩弄權術,頃刻間局面調轉,是一件讓人興奮的事情嗎? 或許吧。李煙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弧度慢慢平了,最后誠實道,不感覺。 又是一陣無言。 最后趙霧都有點無奈了,李煙,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想約我出來? 嗯,李煙有了那么點歉意,是我父親他,自作主張。 你趙霧張了張口,倒是坦誠。 吃酥糖嗎? 吃一些吧。 趙霧把一把糖放在了她的衣兜里。 李煙沒有吃,她早就過了吃糖的年紀了。 回去的路上人流漸漸多了起來,李煙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正如她不喜歡黑一樣,總覺得,像她這樣的人,暴露在未知的環境中,連自保能力都要低很多。 以至于當被人團團圍住的時候,她的心里居然升起了類似果然這樣的感覺。 一個弱女子和一個弱書生。 李煙倒是沒怎么反抗,趙霧反抗了,被痛打了一頓,嫌礙事,給丟路上了。 一行人急馳,她被蒙著眼睛,分不清東南西北。 當營帳四面火燭燃燒的時候,面罩被摘下了,對面人似乎比她還緊張,直直地盯著她。 李煙忍不住說道:田召軒,你是瘋狗嗎?怎么咬著我不放。 田召軒要造反了,沒錢沒兵沒糧,還在秦將軍班師回朝的時候,世家大族沒人搭理他,與其這個時候拉著她來作人質,倒不如說是拉著她來送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