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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好久,笑到躺倒在地上,笑到眼淚沾滿臉頰。嵇相宇沉默著看她,身子因怒火而上下起伏,雙拳握拳,仿佛下一秒就要捏碎。他不顧所以地撲了上去,把她囚困于山洞一側的墻角,一只手握住她的脖頸,死死地壓制在壁上,慢慢使勁,她就快要窒息。青筋直爆,就要沖破血管,他掐著女人的脖子,沉聲道:“跟你的人說,放了她,不然我就先殺了你?!?/br>清原葵怔愣住了,她看著面前的男人,很多年前,好像就是這么一張臉,在她面前,離得很近。她卻突然想問他,你有一點點愛過我嗎?可嗓子被男人緊緊鉗制住,根本發不出聲音。她只能“嘶嘶”出聲,她抓住他的手臂,盡管已注射過無數針雄激素,使她的容貌改變,體格改變,可力量還是懸殊。她不動,閉著眼睛,保存最后的力氣。一只手慢慢伸向后背褲帶夾層處,摸到隱蔽的一層皮鞘,那里藏著一把短匕。極快、極準、她握住短匕,刺入了他的后頸。獻血頓時噴濺到背后的墻上,噴灑到鐘乳石尖上,染紅了山洞一角。嵇相宇怔在了那里,手從她脖子上垂落下來,再也沒有力氣,心仿佛瞬間掉到泥潭深處,再也撈不起來。思緒一片空白,意識在消散,像來到了云端,飄飄渺渺。艱難地捂上自己后背,他摸到一片溫熱的濕濡,血紅血紅,如被殘陽染透的花朵。“哐當”,匕首掉到了地上,嵇相宇掙扎著匍匐著往前,呼吸就要停止,他前胸摩擦著塵土,慢慢爬到了她的腳邊,顫抖著抓住。嘶啞出聲,如最后的哀求。“葵,我……求你,放過她……”“我……是………罪人……我……去……死,我……去………死?!?/br>他倒下了,再也沒有聲音。長夜漫漫,月色未央。過了許久,清原葵走了過去,半抱半拖著他來到陸羊公路的一處斜崖,下面就是予湖,湖水白天清淺,可在夜色中卻是黑的,像極了一張巨大的烏布。越過護欄柵,她坐在崖邊,雙腳騰空。男人逐漸冰冷的身體躺在她的膝蓋上。面容沉靜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有好多好多話,藏在心里,她都想跟他說。“我們長得真的很像嗎?”“既然囚禁我,為什么后來又放手,為什么不是一輩子?”“我恨你,佐藤?!?/br>夜里很安靜,沒有人回答。她望著遠方,天與湖的邊際,太陽就快要蘇醒。馬上它會從青山后爬起來,照亮人世間。她抱著他,眼淚滴到男人不會再有表情的臉上,望著腳下幽幽黑夜,那里就像通往地獄的大門。有人本從那里來,也終將回那里去。在第一束光出現前,縱身一躍。63.尾聲喇叭里的廣播一直在響,候車間人影稀疏。她靠著椅背,頭低垂著,鬢邊劉海遮住眉眼。天快亮了,還剩不到半個小時就要檢票,她即將離開這個地方,這座城市。這里很安靜,除了廣播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人們或靜坐或沉睡,放松了一身的疲憊。陳阮靠在軟背上,小憩起來。終于逃了出來。她靜靜想著,到北京之后,會有新的生活吧。這感覺就像在涅槃中獲得了新生,曾經也有過,不過記憶很遙遠了。無父無母無依靠,她就像浮萍,飄到哪就是哪,都能活下去。她一定會堅強地活下去。陳阮愣住,緊閉的雙眼驀得睜開。這個想法突然出現在腦海中,從未如此堅定過。還剩不到十分鐘,她習慣性去上廁所。出來的時候,在門口外數米遠的熱水機旁,她看見一個單臂下撐拐的殘疾老人。他看上去已經很老了。頭發花白凌亂,干枯如樹枝的手拿著一個保溫杯,伸向熱水口下方,那杯的外層金屬已被磨得不像樣,破舊不堪。身體機能已無限退化,他握住杯子的手顫抖著,歪歪扭扭地放在下方。只是站在那就好像艱難無比,他站得太久了,猶豫搖擺著,胡亂撥弄熱水機上的按鈕,卻怎么也弄不出水來。老人無助地朝四方望去,有工作人員半閉著眼睛坐在南邊的藤椅凳上,欲睡不睡。他拄著拐走了過去,走五步花了半分鐘時間。陳阮頓了一下,趕忙跑到老人身邊。“爺爺,我會弄那個機器,我來幫你?!彼郎睾偷?。那老人欣喜地笑了,蒼老的臉皮擠出深深的皺紋。他把保溫杯遞給了她,陳阮走到熱水機下方,看了眼貼在上面的說明,不出幾秒就掌握。“嘩啦啦”,熱水如柱,很快盛滿保溫杯。“我……記得……你,好多……年前……在……南陽……廣場地鐵站……”“你……給了我……500塊錢……”“我……從沒有……收到……那么多錢……”“那時……我就快……活不下去……”正在取水的手停滯在空氣中,陳阮怔愣著回頭。他的頭發就像覆上一層白雪,跟模糊記憶里的輪廓慢慢重合。她記得不清了,又隱約能想起一點。老人接過水,灌上一口,滋潤了沙啞的喉嚨。“謝謝你……孩子……我得……走了…”“愿你……幸?!?/br>陳阮也要離開了,上頭喇叭里催報聲在不停廣播著。她回過神來,跟隨著稀疏的人群排隊到檢票口,很快,不出一分鐘,她就被機器放了進來。陳阮突然回頭,檢票口就像一道界限,隔開了兩個地方。里面是過去,而她站的地方是未來。到站臺的時候,火車已經停在鐵軌上。人群陸續進入,行李輪滑聲在石板地上絡繹不絕。她排在人群末尾,看著前方加裙琉三五嗣八零久泗零。這列火車很長,綠皮慢搖,她在靠后車廂。從這里朝右邊望去,遠方隱約浮現它的尾端,而看不見車頭。陳阮買了硬座的票,將近20個小時的車程,在明天的凌晨就可以到站了。她最后在列車門口停下,向乘務員出示車票,女人朝她溫柔點頭。這時,陳阮卻突然怔住了,她猛然間回頭,只見隔壁車廂候車處,有一個男人在大聲疾呼,好像在找什么人。有個小女孩最后被乘務員帶了過來,男人擔憂地摸了摸她的頭,叫她不要亂跑。那個小女孩竟跟她是同樣的名字。“可以進去了,小姐?!背藙諉T道。她有些失神,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里。后來男人帶女孩離開了,那里變成空闊的站臺,什么也沒有,她卻還愣著。另一輛火車瞬間途徑而過,截斷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