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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甬道反復試過多次,那顆琥珀一靠近出口的地方就迅速發熱,稍遠就失去感應。這種異常反應,使程宗揚當時就在懷疑琥珀突然發熱別有緣故。因此他不惜去而復返,終于在密室中確定,琥珀所感應到的并非是蘇妲己,而是那位妖媚入骨的襄城君。 蘇妲己曾經顯露出九條狐尾,狐族的身份已經昭然若揭。琥珀對于襄城君同樣生出感應,除非她同樣出自狐族,身上有著狐族的血統。差別只在于琥珀對襄城君的感應并不明顯,超過二十步就失去效果。 襄邑侯的妻子竟然是一個狐族女子,不知呂冀知道真相之後會有何感受。程宗揚并沒有打算說出這個秘密。襄城君的真實身份,也許是對呂氏最為致命的一擊。更重要的是自己沒有任何證據——單憑一顆琥珀可說服不了任何人。 不過程宗揚并不擔心,自己有的是機會尋找證據。他不相信經過今日一番雲雨,襄城君會忍住不再來找自己,只要她敢來,遲早能揪出她的狐貍尾巴。 程宗揚把襄城君的事放到一邊,問道:“那小子的傷沒事吧?” “無妨。三日即可痊愈?!?/br> 程宗揚鬆了口氣,“那就好。這小子太不讓人省心了?!?/br> 哈米蚩忽然道:“若是放手,此子廢矣?!?/br> 程宗揚一怔,“什么?” “此子骨骼已然長實,此時若不打熬筋骨,最多數月便荒廢了?!?/br> 程宗揚道:“哈爺,我不是不想讓他打熬筋骨,只不過必須要讓他趕緊胖起來。原因我不能說。但我這么做,肯定是為那小子好?!?/br> 哈米蚩不再言語。 程宗揚也覺得有點可惜。但相對于高智商瘦下來可能暴露的秘密,他寧愿讓那小子胖成個圓球。學武不成也就算了,即使是個廢物高俅也養得起。如果自己的猜想成真,天知道會在宋國引起什么樣的波瀾。 這一夜程宗揚哪里都沒去,一直留在宅中等待消息。敖潤直到半夜才回來,接著就敲門打窗地把程宗揚叫起來。 “那小子死了?!卑綕欓_口就撂出來一個壞消息,“那一刀捅傷了內臟,一個時辰前剛咽的氣。家里面正在辦後事呢?!?/br> 程宗揚面沉如水,“郭解呢?” “郭大俠奉命遷徙,如今在路上?!卑綕櫟溃骸安贿^那小子的媽——也就是郭大俠的親姊,已經去找郭大俠了。還讓人……” “還讓人做什么?” “她讓人把她兒子的尸體放在路邊,不許收殮入棺,說是讓人都看看名震天下的郭大俠,親外甥是怎么被人殺死的?!?/br> 程宗揚沉著臉,半晌才吐出一個字:“幹!” 自己在漢國這些日子,已經見識過那位漢國最負盛名的郭大俠有著怎樣的威望。他甚至都不用親自動手,只要說一句:“我的外甥被某人殺了?!本陀袩o數游俠少年爭相替他賣命,不惜生死,不計回報,甚至不需要讓郭解知道。 漢國豪俠快意恩仇,血親被殺,這事絕對小不了。程宗揚知道憑自己的力量肯定擺不平此事,連夜找來盧景和斯明信,商量對策。對方與義縱相識,要找到高智商絕非難事,高智商與自己的關系,在舞都也不是秘密。從某種角度上說,如果郭解決意復仇,甚至比惹上呂家還危險。 盧景聽說高智商一刀捅死了郭解的親外甥,也禁不住咧嘴。 程宗揚道:“如果能賠禮道歉,花錢解決此事,多少錢都可以商量。我就怕他們咬死要償命——那混帳小子你們也知道,償命是不可能的。他要有個好歹,就他乾爹護犢子的那勁頭,鬧到六朝大戰都有可能?!?/br> “這小子還真能惹事……”盧景也覺得頭痛,就因為灌酒這點破事,居然動了刀,還把人給捅死了。 “如果劇孟出面,還有幾分指望??赡菍O子當了縮頭烏龜,死活不露面?!北R景翻著白眼,半晌才道:“老四,你看呢?” 斯明信沉默移時,然後道:“我去?!痹捯魟偮?,他身影便消失了。 程宗揚一臉困惑,“四哥要去哪兒?” “去找郭解?!北R景道:“放心吧。四哥既然肯去,這事就有指望?!?/br> 程宗揚連他十分之一的信心都沒有。就四哥那副陰森冰冷的模樣,明顯不是搞交際的料,他去當說客,怎么可能說動郭大俠? 不過這會兒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只要不用那小兔崽子償命,別的什么都好說。就是賠個幾千萬錢也沒什么,大不了找高俅去報銷。瞧瞧他養的好兒子。話說回來,要不是自己這個師傅,小兔崽子再橫也只有挨打的份,哪里就能把人捅死呢? 盧景倒了碗酒,飲了一口,然後遞過來。程宗揚喝了一口,甩了甩頭,不再去想這件事會造成的後果。 “五哥,聽說你們今天接了樁生意?” 盧景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問得好。這生意跟你有關?!?/br> “跟我有關?” “猜猜我們接的什么生意?” “殺人?” “不是?!?/br> “找人?” “也不是?!?/br> “得,我不猜了。你們那業務我不熟?!?/br> “有人委托我們摸你的底?!?/br> “誰?” “程鄭?!?/br> 程宗揚想起那個在游冶臺見過的商人,“他是什么意思?” “他想跟你做生意,又不知道你能不能靠得住,出重金來摸你的底細?!?/br> “哈哈,還有這種事?這錢簡直是白撿啊。五哥,你不會一時手軟,沒有狠狠宰他一刀吧?” 盧景伸出一隻手,“五百金銖?!?/br> “夠闊啊,打聽個消息就出五百金銖?這錢得分我一半!” “好說?!北R景遞來一捆木簡,“你自己把你的底細寫清楚吧,免得我再麻煩?!?/br> 程宗揚笑道:“你這可夠省事的。五哥,程鄭是什么底細,想跟我做什么生意?” 盧景道:“打探消息五百金銖起價。憑咱們的交情,給你打個五折?!?/br> “得,我那一半還沒摸著呢,就全落你手里了?!?/br> 兩人玩笑幾句,程宗揚道:“先推他幾日,摸清他的底細再說?!?/br> 盧景點了點頭,程鄭主動找人打聽,肯定有事相求,倒也不用著急。 “胡琴老人找到了嗎?” “還沒有?!背套趽P嘆道:“跟五哥一比,我才知道那些奴婢有多廢物?!?/br> 盧景翻了個白眼,“拿我跟你的奴婢比嗎?” “我錯了?!背套趽P道:“我的奴婢比五哥你可俏多了?!?/br> “找打不是?” “說正事,說正事?!背套趽P道:“我今天問姓毛的畫師,他說那對主仆是乘車來的,問題是他們中午就到了上湯,卻沒有直接趕往洛都,我覺得這里面很有些蹊蹺啊?!?/br> 盧景道:“他們乘的馬車是什么樣子的?” 程宗揚一拍腦袋,自己真不是幹偵探的料,竟然忽略了這么要緊的線索。他不顧這會兒已經過了三更,立刻叫來毛延壽,詢問車輛的細節。 毛延壽睡眼惺忪,但家主有命,也不敢怠慢,打起精神攤開畫紙,當場潑墨揮豪,畫出馬車的形制。 毛延壽不愧是丹青名手,有過目不忘之能,不多時一輛馬車便出現在紙上。 盧景一邊看他作畫,一邊不住詢問馬車的細節。程宗揚眉頭越皺越緊,不等毛延壽畫完,便道:“不用畫了?!?/br> 他打開攝像機,放出一幅畫面,“是不是和這輛馬車一樣?” 毛延壽望著屋中突然出現的畫面,吃驚得連嘴巴都合不攏,半晌才道:“正是……這……這……” 光球中,一輛馬車側翻在蘆葦蕩內。一名少女橫尸車內,鮮血染紅了衣襟。 沒想到上湯這件撲朔迷離的秘事,居然與伊闕那樁無頭無尾的血案相關。上湯的事發生在八月初九,伊闕血案是在八月十一。那輛馬車用了兩天時間,從上湯駛到伊闕,踏上一條不歸路,這其中到底藏著什么樣的秘密? “這件事交給我來查清楚?!北R景說道。 程宗揚呼了口氣,“那就拜托了?!闭摰匠榻z剝繭,明察秋毫的能力,一百個自己加起來也比不上盧五哥。程宗揚突然有種感覺,有了這輛馬車的線索,也許謎底就在眼前。 ………………………………………………………………………………… 斯明信前去彌補高智商捅出的漏子,上湯的迷案全部交給盧景,程宗揚則安心應付自己手頭的一堆事。他草草入睡,第二天一早,先趕赴西邸取了自己的履歷、戶籍。 徐璜果然沒有吹牛,只用了一天工夫,全套戶籍便都妥當地辦了下來。馮源買的宅子正好派上用場,住址、身份、家世一應俱全,單從戶籍上看,自己如今已經是有家有業,如假包換的洛都人氏了。 徐璜這么賣力,程宗揚少不了再表示一下心意,接著趕往尚書臺,拜見主管官員任職的常侍曹尚書。那位尚書接到這封沒有大司馬大將軍簽署,沒有丞相付名,僅僅只有天子印璽的詔書,本來皺著眉頭,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但看到詔書最後面常侍郎的加官,神態頓時一變,態度親切了許多——常侍郎職銜雖然不高,卻是內朝官,保不定哪天來給他傳詔的,就是這位新任的中常侍了。即使詔書上只有天子的印璽,與律令不合,可天子親政,霍大司馬告病,他可不愿為一個區區六百石的官職學強項令,去頂撞天子。 尚書臺痛快地加印存檔,程宗揚順順利利辦完手續,取了官員的印綬,從身份上已經是漢國數得著的中高級官員了。六百石的大行令官職雖然不高,加上常侍郎就是天子的近臣,外面一大堆的二千石,大部分還沒有內朝官的身份。 程宗揚帶著印綬前往鴻臚寺,拜見了主官大鴻臚車千秋。車千秋勉勵幾句,便讓人送他去大行令的官署。 程宗揚到了地方才知道,鴻臚寺的大行令、大行丞早已出缺,連跑腿的治禮郎也只剩了一半,加起來還不到二十人,可見這個衙門油水確實不大。 下屬的官吏雖然不知道程宗揚的來歷,但一看常侍郎的加官就知道這位爺來頭不小,而且他的大行令只是兼職,顯然經常要在宮中隨侍,一個月也未必能來衙門一趟。只要擔負的差事能交待過去,倒不會有什么沖突,因此都十分客氣。 程宗揚在宋國主管的寶鈔局,其實就是他自己的程氏商會,工部的員外郎也沒有什么實際差事,連同僚都見得不多,這還是頭一次有這么多正而八經當官的手下,因此十分豪爽地包下一處酒肆,把屬下全請了去,連與他平級的譯官令也請來。雙方一方說:“下官愚昧無知,請主官多加關照?!绷硪环秸f:“本官初來乍到,諸事還要多多倚仗各位?!痹谙g大家都清楚了彼此的底線,把沖突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于是賓主盡歡而散。 從酒肆出來,程宗揚把一份文書連同一隻革囊扔給敖潤,噴著酒氣道:“不要拉倒?!?/br> “啥玩意兒?”敖潤說著打開革囊,看到里面的印綬頓時一愣。 “給你弄了個治禮郎。二十萬錢,從你薪水里扣?!?/br> 治禮郎是大行令屬下的官吏,年俸不過百石,鴻臚寺的主官大鴻臚就有權力授職。按照默認的規則,大行令可以安排幾個親信作為下屬,程宗揚拿出二十萬錢,在席間就把事情給辦了下來。 “程頭兒,這……這……” “少廢話。明天給我上任去?!?/br> 那印章只有半寸大小,可敖潤攥在手里,卻似乎重逾千斤。他憋了半天,臉都快憋紫了,才吭哧道:“程頭兒,我啥都不會啊?!?/br> “不會就學?!?/br> “程頭兒,我都不識字……” “文盲也不耽誤幹活啊。不行找馮大法幫你去?!?/br> “程頭兒,我……” “哎喲老敖,你怎么跟個娘兒們似的?” 敖潤心一橫,“程頭兒,你就瞧我的吧!” 敖潤馭車而行,程宗揚忽然看到路邊一個身影,他猶豫了一下,本來想繞過去,隨即又改了主意,說道:“到前面停一下?!?/br> 馬車駛過巷口,停在路旁。程宗揚對敖潤說道:“你先回去,不用等我?!?/br> 敖潤一聽就慌了,“程頭兒,我還想跟你學學咋當官呢?!?/br> “回去再說。要不你就去問劉詔?!?/br> 程宗揚把外衣一脫,在車內換上奴仆的青衣,然後跳下馬車,在旁邊的店肆轉了一圈,等馬車駛遠,才搖搖晃晃過去。 紅玉在巷口伸著頸子張望,見到程宗揚走過來,合掌叫了一聲,“天爺!”趕緊扯住他的衣袖,“快走!” 紅玉早就等得急了,匆忙拉著他從後門進了襄城君府,小心避開人多眼雜的主路,從小路穿過暗道,進入那處隱秘的池苑,然後才數落道:“剛拿了錢就跑去吃酒!一整天都不見影子!程厚道,你是不是想死?” 程宗揚打了個酒嗝,伸手在她屁股上扭了一把。 紅玉一下子瞪大眼睛,連忙掩住俏臀,扭頭道:“你!” 程宗揚只是逗逗她,見她氣惱的模樣,面帶憨厚地一笑,“有蟲子?!闭f著攤開手,果然有一隻小蟲。 紅玉哭笑不得,正要轉身,忽然一條青蟲不知從哪兒鉆出來,“啪”的掉在她胸口。 紅玉尖叫一聲,坐倒在地。程宗揚毫不客氣地撲過去,叫道:“我幫你逮蟲子!”一邊說,一邊在她身上大肆摸弄。 紅玉驚叫連連,那條蟲子有沒有逮到不知道,反正自己從雙乳到腿間,都被他摸了個遍。甚至這會兒他一手還伸在自己裙子里面,揉弄自己下身那處柔嫩的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