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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專門在這兒等我們的吧?” “武二?” 蕭遙逸叫道:“還有誰!” 程宗揚笑道:“只差一個紫丫頭,咱們人就齊了。小香瓜,你乖乖別動?!?/br> 說著“嗒”的一聲輕響,燈光猛然亮起,照出三名呆若木雞的周族人。武二郎和癲頭陀同時出手,兩人比賽似的沖過去,一個擰斷對手的脖子,一個把對手直接攔腰折斷,最后一個卻是眉心中了一箭,搖晃著撲倒在地。 蕭遙逸坐在一只箱子上,瀟灑地舉著一張彎弓。樂明珠躲在一只箱子后面,露出一張圓圓的俏臉。 程宗揚笑嘻嘻張開雙臂,樂明珠臉一紅,最后還是忍不住躍過來,撲到他懷中,“師姊讓在這里等她,我一個人待在這兒都快嚇死了?!?/br> 程宗揚道:“小狐貍,她不敢動,你怎么也不吭聲呢?” “行了,她都夠走運了。光明觀堂的人啊,我跟你說,要不是聽著她是個小丫頭,我這一箭早就射過去了?!?/br> 蕭遙逸打量著樂明珠,“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還行。丫頭,往后好好服侍我們程頭兒?!?/br> 樂明珠氣惱地朝他作了個鬼臉。阿蘭迦被她逗得笑了起來,兩女對視一眼,忽然都紅了臉。 “臉紅什么呢?” 樂明珠咬著他的耳朵小聲道:“我聽到他們在親嘴……嘻嘻?!?/br> 阿蘭迦無力地反駁道:“你聽錯了……” 武二郎道:“親就親了,有啥啊?!?/br> 說著往樂明珠腦后一按,樂明珠正趴在程宗揚耳邊說悄悄話,頓時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嚷道:“武二!壞死你了!咦?你胸上怎么有兩個洞洞?好奇怪的紋身?!?/br> 這邊幾人重新聚首,笑鬧不已,徐君房和朱老頭蹲在墻角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默默低下頭。 程宗揚把蕭遙逸拽到一邊,小聲道:“你們兩個怎么勾搭到一塊兒了?” “聽長的聽短的?” “短的?!?/br> 蕭遙逸漫長吟道:“邂逅相逢,適我愿兮?!?/br> “干!長的?!?/br> “這說來就話長了,你不是問我為什么跑臨安來嗎?” 蕭遙逸道:“江州之戰后,說親的都快把我爹的門檻磨平了。我爹喜怒不形于色的脾氣都被逼急了,把我叫去罵了一通,然后拿出王茂弘的孫女,謝幼之的妹子,讓我挑一個?!?/br> “那兩個姑娘不好嗎?” “何止是好?德容言工都是一等一的。長得漂亮,家教還好,又能持家,又能生養。你寫字她給你磨墨,你喝茶她給你倒水,就算你想娶妾,她還給你配四個丫鬟?!?/br> “這么好你還挑什么?閉上眼摸一個都是賺的?!?/br> 蕭遙逸嘆了口氣,“這么給你說吧,你要想春游,她會安排車馬,帶上奴仆小廝,在溪邊汲水烹茶,賞春踏青。但你要想跟她一起騎馬,那就不行了。春游一次還好說,再想去,她就會說你不務正業,整天督促你上進。你在床上想換個花樣吧,她能給你說半宿的大道理?!?/br> 程宗揚特同情地看著他。小狐貍要娶個這種媳婦,活活是烈馬套上個籠頭,急都能把他急死。 “現在找到合適的了?” 蕭遙逸唇角露出一絲笑意,望著阿蘭迦道:“初會就已許平生?!?/br> “你就扯吧,剛見面你們誰都看不起誰吧?!?/br> “是她看不起我。我還對她笑來著?!?/br> 蕭遙逸道:“我就是想找個能一塊兒玩的。我一眼看到她,就覺得找她當老婆挺好?!?/br> 程宗揚笑道:“你是娶媳婦,還是找玩伴呢?” “要的就是能一塊玩的老婆!” 小狐貍這么理直氣壯,自己也不好說什么。程宗揚道:“她是胡人吧?” “鐵勒阿蘭氏的?!?/br> “侯爺會答應嗎?” “不答應我就搬到軍營里,天天跟一群軍漢混在一塊兒。誰再來說親,我就說我玩龍陽的,小姐就省了。府上要有俊俏的小少爺給我說說,大伙兒做個相好的。你看著吧,我爹要能撐過三天,我蕭字倒著寫?!?/br> “你還真會玩啊?!?/br> “那是,專治老爹二十年!手藝精著呢?!?/br> 兩人笑了一會兒,蕭遙逸道:“還要你幫個忙?!?/br> “說?!?/br> “到時候我去鐵勒提親,你幫幫我?!?/br> “沒問題!還有誰?” “孟老大肯定去不了,二哥也懸,江州事情太多。不多四哥、五哥、六哥、七哥肯定去?!?/br> “這么多?” 蕭遙逸嘆了口氣,“我怕人不夠。你不知道,鐵勒人跟我們岳帥……” 程宗揚試探道:“有仇?” 蕭遙逸點了點頭。 “哎喲媽啊,我這心里可算是平衡了。老岳坑來坑去,終于坑到你頭上。千萬別說話!讓我先美一會兒……” 鬧了半晌,程宗揚才道:“你們幾個怎么都跑到這兒來了?” 蕭遙逸道:“我在外面見到岳帥留下的暗記,一路找了進來?!?/br> 樂明珠道:“我是跟著師伯的印記進來的?!?/br> 信永東瞧西望,兩眼骨碌骨碌直轉,忽然驚呼一聲,撲過去抱住一件水晶圓盆,“佛門重寶??!” 信永扯開袈裟,就想把那只足有臉盆大小的水晶盆往懷里揣。蕭遙逸一把按住,“別以為你是和尚我就不打你!看清楚,這是我們岳帥的東西!” 樂明珠也氣鼓鼓按住一角,“這是我師伯的!” 信永叫道:“天地良心??!這上面還有我們佛門的標記??!” “滾!這是我們岳帥的獨門標記!” “瞎說!這種標記明明只有我師伯才能畫出來!” “佛門的!” “岳帥的!” “師伯的!” 三人吵得不可開交,最后不約而同看向程宗揚。 “大哥!” 信永聲淚俱下。 “圣人兄!” 蕭遙逸義正辭嚴。 “大笨瓜!” 樂明珠又氣又急。 “--你來評評理!” 程宗揚低頭看著那只巨大的玻璃碗,半晌才艱難地說道:“信永啊,這個不是佛門標記?!?/br> “怎么不是?明明就是??!” 信永都快哭了,“你剛才不也說是嗎?” “我剛才沒看清楚--佛門是卍字符是左旋的,這個是右旋的?!?/br> “佛門也有右旋的??!” “你別斜著拿啊,放平!看到了嗎?不光是右旋,而且角朝上--這是納粹的標記?!?/br> 蕭遙逸道:“喂喂,這是我們岳帥的?!?/br> “你們岳帥是個納粹收集癖?!?/br> 樂明珠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才不管什么標記呢,反正這是我師伯畫的,就是我師伯的東西?!?/br> 蕭遙逸氣勢洶洶地一拍箱子,“光明觀堂是向我們星月湖大營下戰書嗎?” 樂明珠趴在水晶盆上,“我才不怕你嚇唬我!就是我師伯的!” 遇上小丫頭耍無賴,蕭遙逸也有點抓瞎。朱老頭看不下去了,一跺腳,背著手轉身就走,“吵贏了,你也不光彩??!” 程宗揚趕緊給蕭遙逸一個梯子下臺,“別爭,咱們先看看有什么東西?!?/br> 第六章 房間內堆著十幾只箱子,里面裝滿了從太泉古陣搜羅的各種物品。程宗揚一邊看一邊咧嘴,岳鳥人顯然下了不少力氣,單是玻璃器皿就裝了兩箱。一大半都像是哪個試驗室的試驗器具,其他都是些平常物品,除了晶瑩剔透夠好看,沒有半點神異,更麻煩的是這些東西看外形就不像人類用的,難怪岳鳥人也不怎么重視,隨手就扔在這里。 剩下最多的是些千奇百怪的電子設備,以程宗揚的見識都摸不清路數,考慮到岳鳥人穿越的時候比自己還早,他要認識就見鬼了,估計都是抱著不能便宜旁人的心思給搬來的。 再往后是一些零碎物品,五花八門什么都有,總體特征是不值錢,第二是用不上。想想這也不奇怪,但凡是值錢能用的,岳鳥人早就用了,也不會留在這兒便宜自己。 與程宗揚不同,周圍的人都看得目眩神馳,只覺得件件都奇妙無比,尤其是一塊平整整金燦燦,鑲滿黃金紋路的物品,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信永抱著就不撒手,“佛祖在上,這是佛爺爺留下的壇城??!嗷嗷……” 癲頭陀看著周圍是個人就像是要搶寶貝的賊,鼻孔喘著粗氣,兩眼都快瞪出血來。 樂明珠沒找到師伯的印記,有點氣餒。蕭遙逸吼道:“岳帥就留下這么點金子你還想搶了去?當我是死人??!” 眼看眾人又鬧得不可開交,程宗揚板著臉把那塊電路板奪過來,“啪”的一折兩半,“誰要?” 眾人都震驚了,這樣一件寶物,他直接就毀了,這還有人性嗎? 徐君房出來打圓場,“諸位諸位,程頭兒說的沒錯。我是鎮上的土著啊,這東西見過不少??粗ㄉ?,其實不值錢,上面的銅絲全剝下來也沒一兩,拿回去沒半點用,也就蒙蒙外行?!?/br> 信永立刻就釋然了,“不值錢啊。算了算了?!?/br> 蕭遙逸也道:“我還以為是岳帥做的呢……不是就好?!?/br> 箱子翻完,眾人目光不約而同落在房內唯一一張床上。那張床幾乎占了半間房子,枕頭、被褥整潔如新,只不過上面幾乎是惡作劇地繡著黑質紅邊的納粹符號,怎么看怎么別扭。 程宗揚心里都罵上了,這鳥人!滾床單還這么惡趣味。 武二手賤地掀開被褥,臉色一下子變得精彩萬分,他“嘿嘿”笑著扛了扛小狐貍,“你們岳帥……那啥……有點意思哈……” 蕭遙逸一臉尷尬,嘴上還不肯示弱,“這叫情趣!你懂個屁!” 樂明珠和阿蘭迦好奇地伸過頭,“這是什么?” 左彤芝笑著扯開兩女,“別看那個?!?/br> 背后忽然傳來一個輕蔑的聲音,“哼!這算什么?還沒有我們二郎大呢?!?/br> 武二郎剛才還擠眉弄眼,這會兒臉上頓時跟潑了血似的,頭發一根根都豎了起來,“臭婆娘!你這時候醒個啥??!接著睡!” 白仙兒嘴一扁,“死二郎!嗚嗚……” 樂明珠道:“武二就是壞蛋!” 白仙兒一聽就憤怒了,“不許你罵我們家二郎!” 沒想到自己的好心人家一點都不領情,樂明珠嘴巴張得圓圓的,半晌才道:“我不跟你說了!” 程宗揚對旁邊的吵鬧聲充耳不聞,兩眼望床上那幾根又黑又長的棒狀物,真有種老天爺開眼的感覺。 干!終于見到一點有用的東西了! 程宗揚拿起一支,在后面一擰,頂端立刻射出一道雪亮的光柱,正照在武二郎腦門上,在墻上留下一個光圈。 信永撲通跪倒,雙掌合什驚呼道:“佛爺??!這是佛光??!” 程宗揚關上電源,“這個叫手電筒?!?/br> 徐君房道:“我說看著眼熟呢。小時候先生也有一個,后來丟了。這東西走夜路有用得很?!?/br> 程宗揚看著室內一堆東西,帶有反“卍”字符并不多,都在幾件玻璃器皿上面。不知道小香瓜的師伯用的什么手法,竟然能把那些符號鏤刻在玻璃中間。但說到有什么實際意義,實在看不出來,更像是無聊時練手用的。 程宗揚把帶符記的玻璃器皿挑出來放在一起,“一共七件。先說清楚:這些東西不是佛門傳下來的,也不是岳帥燒的,只不過被人在上面繪了標記。要不咱們就把這些全砸了,眼不見為凈,要不就由我來分?!?/br> “多好的東西,砸了多不合適?!?/br> 信永體貼地說:“大哥,我聽你的?!?/br> 蕭遙逸道:“平分!我們兄弟都算份子!咦?這還缺一件呢。圣人兄,你如果不要倒是正好?!?/br> 樂明珠揮舞著小拳頭,叫道:“那就砸了!” 武二郎挽起袖子,“反正沒我的份!聽個響也是一樂!樂丫頭,你說先砸哪個?” 蕭遙逸痛心地一拍箱子,“圣人兄,聽你的!” “信永,佛門重寶,多了反而不值錢,最大的這件給你?!?/br> “貧僧從來都不貪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br> 信永喜滋滋道:“就這個吧!夠大,放在廟里盛香火錢怪合適的?!?/br> “樂丫頭,多的你也拿不了,這兩個小的給你,你和潘姊兒一人一件?!?/br> 那兩件是一對精巧的玻璃杯,只有核桃大小,樂明珠看著就喜歡。蕭遙逸對這兩件小東西倒是不在意,見她拿走,心里反而松了口氣。 程宗揚把剩下的一推,“好壞都是這些了?!?/br> 蕭遙逸臭著臉數了一遍,“一、二、三、四……大哥、二哥、四哥沒有,行了,回頭讓他們找你說話?!?/br> 程宗揚把他的威脅當作耳旁風,對眾人道:“大伙也不能白來,剩下這些沒標記的,每人挑一件?!?/br> 眾人也不客氣,紛紛伸手。為了攜帶方便,都挑的是小器具,只有武二撿了最大一個玻璃盆,咧著大嘴和癲頭舵手里那件交相輝映,活像兩個剛吃完一盆面的壯漢,捧著臉盆大的空碗就剩傻樂了。 “別的東西拿出去也沒用,也不用分了。剩下這些……” 程宗揚拿起一支手電筒看了看。不知道岳鳥人從哪兒撿來這些手電筒,大小形狀沒有兩支一樣的。大的有手臂粗細,兩尺長短;小的只有兩三寸長,細如人指。頂端裝的不是燈泡,而是一個透明的晶體。里面的電源不知用過多久,燈光仍然雪亮。太泉古陣的東西最讓程宗揚不理解的就是能量儲存技術,高壓包幾百年還有電,這手電看樣子再用幾十年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