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3
,讓程某也驚出一身冷汗?!?/br> 朱殷深深看了他一眼,“真的嗎?” 程宗揚凜然道:“若有一字虛言,便讓九天玄獸吞了程某!” 朱殷見他說得果決,不禁暗自猶疑,難道當時九天玄獸朝自己狂嘯撲來,是因為自己真有仙緣? 沈黃經道:“不知程小友如何得到鑰匙?” 程宗揚道:“既然道長相詢,在下不敢隱瞞,只不過……天機不可泄漏?!?/br> 眼看那些道士露出一副被人搶了錢的表情,程宗揚趕緊道:“但是--各位既然到了此地,可見冥冥之中,也有仙人點撥。所以說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有仙緣!既然仙人讓我們都到了此地,這枚鑰匙我也不能獨吞。這樣吧,大伙兒一起進去尋寶,見者有份,怎么樣?” 玉魄子個點頭,沈黃經遲疑片刻,也微微頷首。最后朱殷道:“你去開門,無論里面有什么東西,都不許亂動?!?/br> 忽然一個聲音冷冷道:“他們是岳鵬舉的人?!?/br> 這下就像油鍋里潑了碗冷水,所有人都跳了起來,十余柄長劍鏘然出鞘,將程宗揚等人團團圍住。 虞氏姊妹挑破程宗揚等人的身份,趁雙方驚疑不定,隨即一聲嬌呼,沖破長青宗的圍攻,并肩掠出庫房,消失無蹤。 程宗揚高高舉起雙手,“冷靜!大家冷靜一下!不要聽那兩個妖女的挑撥!她們兩個是岳賊的姘頭,當年和岳賊有一腿!要不然剛才諸位揭露岳賊的丑行,這兩個妖女會突然出手傷人?” 朱殷質問道:“你們為什么會和那兩個妖女打起來?” 程宗揚幾乎聲淚俱下,發自內心地說道:“因為我們是岳賊各種罪惡行徑的受害者,都是岳鵬舉那個鳥人的仇家??!” 第六章 “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每方出一個人?!?/br> 程宗揚道:“玉道長、沈道長、朱仙子,你們上前一步,我把鑰匙插進去,你們每人轉一圈。大家互相監督,誰都不能作弊?!?/br> 三宗以正道自詡,倒沒干出殺人奪鑰的事來。這會兒見程宗揚痛快地交出鑰匙,眾人疑心稍解,聽到他的提案,都覺得很公平,當即依言輪流上前,轉動鑰匙。 在眾人注視下,堅不可摧的鋼鐵大門緩緩滑開,露出里面的庫房。 眾人剛才所在的是第五層,這里的第四層存放的只有一種物品:箭矢。鋸齒的、木羽的、三尖的,弩用的、弓用的、車弩、床弩、角弓用的,甚至是裝有鳴鏑的響箭……林林總總不下百余種,將偌大的庫房裝得滿滿當當。 接下來第三層是各種帳篷、拒馬、重盾、軍用旗幟,琳瑯滿目,讓人大開眼界。 蕭遙逸接連負傷,眼神卻出奇的亢奮,壓低聲音道:“我現在終于能肯定,我們在江州起事,做得沒錯!岳帥暗中準備了這么多東西,胸中定有宏圖偉業!你看,這些堅甲利弩,都是岳帥給我們準備的。我們打下江州這片基業,才是岳帥意志的延續!” “小狐貍,不是我潑你冷水啊。岳帥藏的東西是不少,可我怎么覺得他有點兒湊合呢?你瞧這些旗子,連字號都沒有。倒像是搶了哪家作坊還沒做好的半成品。還有,這么多軍械,好像都不怎么配套……” “也許這只是一部分,” 蕭遙逸猜測道:“下面不是還有兩層嗎?” 沈黃經等人一路看過來,都暗暗心驚,這么一大批精良的軍械,至少價值幾十萬金銖??墒钦l都沒膽量把它們運出去販賣,就是白白獻給朝廷,也得落下私藏軍械,圖謀不軌的嫌疑,唯一的做法只能視而不見,權當沒看到這些價值不菲的軍械。 玉魄子道:“程公子,這一路已經走了六七層,不知天人說沒說,這里到底藏了什么寶物?究竟有多深?” 程宗揚道:“仙人的心意我們這些凡人怎么能懂?只有憑緣份了。玉道長,該你來轉鑰匙了?!?/br> 第二層的大門剛一打開,程宗揚便是一身冷汗,厲聲道:“火把拿開!千萬別過來!” 第二層的庫房里一半都堆著盤好的鐵絲網,帶著無數尖刺的鐵絲幾乎挨到庫房頂部,就像一頭猙獰的龐然怪物踞伏在黑暗中。但是真正可怕的,則是旁邊一堆不起眼的木箱。木箱內鋪著鹿皮,里面盛放著泥沙般黑色的顆粒物,散發出刺鼻的硫磺氣味。 這間庫房里放的都是星月湖大營才有的特殊軍械,火炮、鐵絲網、突火槍、甚至簡易的火焰噴射器…… 程宗揚小心退開,回頭道:“這里非常危險。玉道長、沈道長、朱仙子,你們看是不是大家都留在外面,只挑幾個人進來?” 此言一出,當即就有人叫道:“何出此言!大伙兒同進同退!便是刀山火海也一同闖了!哪里能讓幾位道長孤身犯險?” 程宗揚暗罵道:這幫鳥人,只怕別人得了好處,火藥桶都搶著鉆! 長青宗本來是由玉音子帶隊,玉魄子的威望遠不及師兄,被眾人一陣鼓噪,根本壓服不住。其余兩宗見長青宗的人都進來了,也不甘落后,結果所有人都涌進庫房。 程宗揚只好道:“任何火種都不許帶進來!朱仙子,借你的夜明珠一用?!?/br> 朱殷略一猶豫,彈出那顆夜明珠。 程宗揚遠遠繞開那堆火藥,憑藉夜明珠的光輝找到另一扇大門。 與其余幾層不同,猜想中最后一道大門并沒有位于樓下,而是在庫房內側。 程宗揚打量片刻,微微吐了口氣,然后原樣插入鑰匙,玉魄子、沈黃經、朱殷先后上前轉動。與前面幾層一樣,門鎖“嗒”的輕響,順利地打開,然而開門時卻出現了意外。朱殷轉完最后一圈,伸手推了一下,大門毫無反應。 玉魄子連忙伸手去推,可房門就像焊在墻上一樣,紋絲不動。沈黃經沉著地抬起手掌,掌力一吐,鎖分明已經打開的房門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朱仙子,是不是你少轉了一圈?” 玉魄子一邊說,一邊著急地轉動鑰匙。 可手上傳來的感覺,鑰匙分明已經擰到底。 沈黃經道:“向左?!?/br> 玉魄子趕緊把鑰匙重轉一遍,房門仍然沒有打開。 程宗揚靠墻站著,不時嘆幾口氣,表示自己也很著急,偶爾還出出主意,是不是鑰匙插反了?轉得太快或者太慢了? 三人折騰了一刻多鐘,仍然沒能打開大門,這時候輪到徐大忽悠出場了。程宗揚悄悄捅了捅徐君房,然后用蚊子哼哼般聲音道:“大師,能不能卜一卦?” 徐君房一點就透,他煞有其事地掐了半天手指,一邊捋著胡須一邊道:“屈指算來,公子已經過了八道天門。加上前面入門一道,其數為九。九者,天地之至數也。想來仙人所指,便在此處。至于這道門……” 徐君房矜持地搖了搖頭,“多半是打不開的?!?/br> “再麻煩大師一下,可知寶物在哪個方位?” “東南靈氣所聚,必有異寶?!?/br> 兩人聲音壓得極低,但在場的修為何等高明,程宗揚剛一開口,眾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玉魄子厲聲道:“程公子!說好了見者有份,難道你想獨吞!” 程宗揚道:“沒有的事!我只是問問現在什么時辰了?!?/br> 朱殷冷哼一聲,閃身朝大廳的東南角掠去。玉魄子不敢怠慢,大袖一揮,寸步不離地緊跟著朱殷。 沈黃經搖了搖頭,嘆道:“小友何必如此?我等出自玄門正宗,便是尋到寶物,也不會短了小友一份?!?/br> 一群人都沖到大廳角落里,在堆積如山的軍械里翻找起來。程宗揚看了看自己的人都在,然后清了清嗓子,對著大門上方的聲控鎖說道:“太泉熊谷,一四七五?!?/br> 大門“嗒”的一聲滑開。程宗揚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小紫、徐君房、惠遠和寧素都推了進去。這邊蕭遙逸拿出火褶,狠吹幾口,抬手往火藥箱里一扔,然后“呯”的關上大門。 巨大的爆炸使整座建筑都一陣晃動,等四周恢復平靜,程宗揚吹了聲口哨,“小狐貍,夠痛快的啊?!?/br> 蕭遙逸道:“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反正遲早都要交手,干脆點兒大家都痛快?!?/br> 程宗揚道:“別的也就罷了,瑤池宗那個美人兒要炸死了,倒是挺讓人心痛的?!?/br> 蕭遙逸揶揄道:“莫非圣人兄又動了憐香惜玉的心思?” 程宗揚道:“那也得摟懷里才好憐惜啊?!?/br> 惠遠咳嗽著道:“阿彌陀佛……” 程宗揚一拍腦袋,“忘了還有個和尚呢。小和尚,這種事跟你沒關系,你就當沒聽見好了?!?/br> 程宗揚嘴上說笑,手下也沒閑著,他拿出那顆夜明珠往墻上照了片刻,找到開關的位置,飛身打開。 瑩白的燈光一瞬間便充斥了整個空間。這座房間是從外面庫房隔出來的,面積并不大,四面都是光潔厚重的合金墻壁,見不到一絲縫隙,但空氣仍和外界一樣清新,真不知道是怎樣做的通風管道。 房間空蕩蕩的,只在室內正中間的位置擺了一只木臺。比起一路走來的純金屬風格,這只木臺就普通多了,只有四五寸高,上面擺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物體,外面還覆蓋著一層油布。 程宗揚一路走來,已經意識到自己最初的猜測是錯的。這座建筑并非酒店,而是一間銀行。自己所在的位置,就是地下金庫的最深處。至于岳鳥人當年怎么找到這間金庫,還把它改造成自己的倉庫,已經是一個無法解開的謎。 既然解不開,程宗揚也不去費那個心。一路千辛萬苦,現在終于到了收獲的時候,程宗揚老懷大慰,他拍了拍油布,笑道:“猜猜,這里面放的是金銖還是金條?” 蕭遙逸替寧素裹好傷,扶她坐在一旁休息,一邊道:“都是金銖那還了得?我猜是一小半金銖,其余都是銀銖?!?/br> “紫丫頭,你猜呢?” 小紫眼珠微微一轉,“我猜是手紙?!?/br> 程宗揚撇了撇嘴,“要是這么一大堆手紙,我那位便宜岳父可缺大德了?!?/br> 徐君房道:“程公子,我這會兒還糊涂著呢!這是到底怎么回事?我說公子爺,你那鑰匙真是仙人給的?” “老徐啊,你剛才說得不是挺明白的嗎?” 程宗揚笑道:“那段仙人的掌故講的不錯啊,在哪兒看的?” 徐君房道:“先生有空的時候跟我聊天,沒事瞎說的?!?/br> “那可不是瞎說?!?/br> 程宗揚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對徐君房道:“這件事本來不該瞞你,但你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br> 徐君房趕緊道:“那我就不問了?!?/br> 見他這么懂得避禍,程宗揚也笑了起來,“那行。簡單的說,是我們認識的一個人留下些東西,我們來拿的,跟別人沒有關系?!?/br> 徐君房咧了咧嘴,“程公子,你這借口可找得不咋的。外面那些可都是打仗用的家伙。誰好端端的會留這些?再說了,只有從太泉古陣往拿東西的,從來沒聽說有人往里面送東西的,何況這么多,怎么可能從外邊運來?哎!我只是隨口一說,沒想打聽??!” “放心吧。我這會兒還沒打算滅口?!?/br> 程宗揚道:“他怎么弄到這兒的,我也不明白。不過費了這么大力氣,不可能只放了些白占地方的軍械。這最后一間密室,肯定是他放黑錢的地方!” 程宗揚信心滿滿地揭開油布。入目的情形讓他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小紫笑道:“大笨瓜,下面是木架,如果是大堆金銀,早就壓壞啦?!?/br> 蕭遙逸道:“圣人兄,這花花綠綠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程宗揚沉默半晌,最后咬牙切齒地說道:“錢!” 程宗揚滿頭滿腦都是火,只想把自己看見的東西一把火燒掉! 油布下面放的都是錢??上Р皇墙疸?,也不是銀銖,而是如假包換的紙幣,一張張挺刮嶄新,仿佛剛從印鈔機里取出來的一樣,一疊一疊刀切一樣碼放得整整齊齊。上面那些鳥字自己一個都不認識,只有數字能看明白,面額從一千到一元都有,連號碼都是連著的。 想起這一路的艱辛,再看看面前這一堆“錢”程宗揚尋死的心都有,終于忍不住大罵道:“我干!這鳥人是神經病??!藏了這么一大堆不流通的紙鈔有個鳥用??!連擦屁股都嫌硬!” 惠遠道:“阿彌陀佛,錢財乃身外之物,得之不足以喜,失之不足以憂,施主……咳咳……” “小和尚,我這會兒心情不好,別以為你是傷號我就不敢打你!” 程宗揚怒火沖天,如果岳鳥人這會兒敢露頭,自己非拿這些錢砸死他,然后再點把火,把他連人帶錢都燒成渣! 蕭遙逸道:“這里還有個箱子?!?/br> 程宗揚一個箭步過去,只見角落里放著一只保險箱。說是保險箱,但這里的東西比一般人用的都大了一倍,倒和衣柜差不多,柜體不知是用什么金屬制成,看樣子比這間金庫都結實。 蕭遙逸道:“怎么沒有鑰匙孔呢?” “這是數字鎖?!?/br> 程宗揚看著保險箱上的鍵盤,毫不猶豫地按下:一、四、七…… 剩下最后一個數字,程宗揚吸了口氣,鳥人啊鳥人,你不會再玩我吧?都用上保險箱了,起碼給我個安慰獎吧? 五…… 保險箱傳來一陣機械運動的復雜響聲,片刻后箱門彈開。 程宗揚木然看著里面的寶物:一只空的飲料罐。一支已經干掉的簽字筆。一雙快磨破的旅游鞋。一只打火機。一副少了幾張的撲克牌…… 程宗揚欲哭無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