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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床上,把臉埋在枕頭里,深深嗅著屬于他的氣息。我知道,自己在這罪惡的泥潭中只會越陷越深、越陷越骯臟。但此刻我卻一點也不在乎……只是希望時間可以凝止。身體放松的同時,雙耳緊張地聆聽著外間的動靜。好長時間都是寂靜無聲。身子有些酸軟,意識也逐漸模糊。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汽車的引擎聲從外間傳來。我睡眠很淺,這時已經醒了過來。正準備從床上下來的時候,小腹一陣鈍痛,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液體涌了出來。我頓感不妙,趕緊翻身下來,可是已經晚了……我清楚地看到床單上已經染了兩滴殷紅。我急得不知所措,現在換床單肯定已經來不及了,我聽見鑰匙開鎖的聲音……沒辦法,只能豁出去了,我咬咬牙,硬著頭皮躺了下來,裝作睡著的樣子。上樓的腳步聲傳來,十分輕微的響動,卻跟鐵錘一樣一下下敲砸著我的心。門開了。我感到他明顯頓了幾秒,跟著慢慢走上前來。他走到床邊,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雖然我看不到他的目光,卻還是感覺被他注視地頭皮發麻。他微傾了下身子,溫熱的手掌輕柔地撫了下我的頭發,像有一陣電流劃過一般,我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下。他移開了手,然后在我耳邊輕聲道,“小凝?”我動了動,裝作剛睡醒的樣子,睜開雙眼,迷茫地看著他。他的眼睛漆黑如墨,仿佛深不見底的漩渦將我吸進去。我的臉此刻和他離得很近,能感到他的呼吸熱熱的拂在我的面上,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我心跳劇烈,面上卻裝作一副懵然無知的樣子,連我自己都佩服當時的演技。“小叔?你……”話未說完,就感到又有一股液體涌出。“??!”我驚慌失措地跳下床,懊悔地看著被我弄臟的床單,然后又滿臉愧疚地看著他。我吶吶道,“小叔,對不起,我、我把你床單弄臟了?!?/br>他似乎愣了下,片刻淡淡開口,“沒事,去回房清理下吧,這里你不用管了?!?/br>我應了聲,一路小跑了出去。實在是太丟人了!其實剛剛還在腦子里快速地想了幾個理由,以防他問我為什么在他床上躺著。可他竟然什么都沒問,就這樣放了我了?他那么潔癖的人,不知道會不會生氣啊……“唉……”我長嘆一口氣,真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鉆進去。進浴室簡單清理了下,就上床睡覺了。因為痛經的原因,半夜睡得很不安穩。小腹陣陣地痛,雙腿酸軟難忍。迷迷糊糊仿佛回到了小的時候肺炎發高燒住院的那段時間,當時我晚上總哭哭鬧鬧地睡不好,mama就一直抱著我,輕輕地撫著我的后背,用她溫柔的聲音哄慰著我,之后我就會覺得沒那么難受了。腦子昏昏沉沉的,感到被拉進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里,似有若無的聲音在我耳邊呢喃著。“乖,別哭了……”嗓音低沉輕柔,像羽毛一樣輕輕劃過我的心尖。我被這聲音撫慰了,往那溫暖的源頭又靠了靠,可以聽到沉穩的心跳聲。一定是在做夢吧,如果不是,他怎么會對我如此溫柔……好像回到了mama的懷抱里,十分的久違的安心。已經好久沒有做過這樣的美夢,真希望可以一直不要醒來……第7章迷霧(3)教室的窗戶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霜,我用指腹勾勒了幾圈,透過這一小塊清晰的圓形看向窗外。天空灰白陰沉,細小的雪花緩緩降落,風吹過的時候,不得已改變原先的軌跡。放學鈴響起,正在收拾課本,被老師臨時叫到了辦公室。幫老師做好課題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孤零零走在校園中,感到冰冷刺骨。這個時間已經很難打到車,只好在宿舍里住一夜。這是除了軍訓那幾天之外我第一次住校,本來想給小叔打電話說一聲,想了想覺得他可能睡了,于是作罷。明明已經累得不行,躺在床上卻一點睡意也無。不在家里,聞不到那種熟悉的氣味,我根本就無法安睡。手機的屏幕明明滅滅,當顯示屏上的時間跳到3:26時,它突然在我手心震動起來。我嚇了一跳,差點將它從我手中滑落,定了定神,看到屏幕上閃爍“小叔”兩個字時,心臟幾乎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用了最快的速度跳下床出了宿舍,顫抖地劃開了接聽鍵。“你現在在哪?怎么還不回家?”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他稍顯急躁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語氣不是很好。似乎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么不冷靜的聲音,是我的……錯覺嗎?“小叔……我在學校,今天忙得太晚了就在寢室住了?!?/br>“這樣?!彼Z氣似乎緩和不少。我以為他還要說些什么,于是屏息凝神聽著,可是等了很久他也沒有再開口。夜晚沉靜冷寂,我能清楚地聽見電話那頭他沉穩均勻的呼吸聲,一下一下,我心臟跳動地厲害。我忍不住開口:“小叔……”“嗯?”“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嗯,這就睡?!鳖D了下又補充道:“以后不回家要提前跟我說,知道嗎?”“好,知道了小叔?!?/br>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他掛斷了電話。站在窗前,潔白的雪花順著風從窗外吹進來。我任夜風吹拂著冰涼的身體,想讓腦子清醒一下,可是思緒卻越來越亂……我沒有想到,他竟然也會注意到我沒有回家,我本以為他不會關注這些……他難道是一直等我到現在嗎?不,不會的……我用力搖搖頭,甩開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沈子凝,別自作多情了,他可能只是湊巧發現你沒有回家,又正好有空給你打個電話而已。對,就是這樣,也只能是這樣……凌晨五點的時候,我洗漱收拾完畢,來到了校門口準備打車回家。正是深冬的季節,天色像墨染般濃重,路上一輛出租車也無。我焦急地等待著,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見他。我知道自己是瘋了,就因為一通電話就讓我情緒失控了,明明知道那并不代表什么,但是我什么都管不了。我腦子里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見他……我好想他,只是一天沒有見面而已,我就想他想得發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地等了近一個小時,到六點左右的時候,終于攔到了一輛出租車。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