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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求。那么他呢?如果他從來不曾真正擁有過,他也會像我一樣如此渴望嗎?這個問題在我腦中盤旋千萬遍。卻始終無法得到答案。他對我的吸引力,好似與生俱來。如同我戒不掉的毒品一樣,美麗又致命。我的目光無法控制地時時刻刻跟隨著他。越是無法接近,那種渴求的感覺就愈加強烈。也許是在日復一日的追逐和挫敗中,我對他的感情逐漸地發生了變質。愛上他,仿佛是對我來說,再自然不過的事情。第4章淪陷(3)上了高中之后,課業漸漸繁重起來。早讀和晚自習的增設,使我不得不一日三餐在學校解決,如此我便失去了每天和他在餐桌上見面的機會。因此常常一連幾日見不到他。每天晚上十一點鐘,結束了晚自習回到家里,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走上二樓,都要看一眼他臥室和書房的燈是否亮著。他的作息很好,晚上工作幾乎沒有超過十二點。所以一般這個時候,他已經睡下。偶爾我會看到書房亮著昏暗的燈。運氣好的時候,書房的門并沒有關嚴。如此我便能透過那一道小小的門縫往室內望去。書桌上開著一盞小小的臺燈。他就坐在書桌旁,對著電腦,神情專注而認真。昏暗的光線在地上投下長長斑駁的影子,隨著他的動作,稍稍搖晃。這樣的偷窺,卻是我在結束了冗長枯燥的學習后,享受到的最安心平靜的時光。*我的成績一向很好,高中的兩年半,更是拼了命的投入在學習上。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為什么要如此努力。不僅是不想辜負父母曾經對我的期望。更是因為,我必須要取得保送本市H大的唯一一個名額。二十七、八歲的年齡,大約該到了結婚生子的時候。他……有這種想法嗎?如果有的話……他會覺得我住在這里打擾到他嗎?只要我滿了十八歲,成了年,監護人的法律效力便會喪失,他便沒有義務再照顧我如果我參加高考,填志愿的時候,他會讓我去外地的大學嗎?如果我執意留在本市,他會不會覺得厭煩?諸如此類的問題像蛛網似的密密纏繞著我,只要一想到這些,我就惶恐得不知所以。我不能離開他。所以我必須要避免這些發生。高三下學期的時候,我如愿以償地獲得了保送資格。我的死刑宣告改為死緩。我逃掉了當天的晚自習,趕在晚上六點之前回到了家中。他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閱文件。見到我時,并沒有說什么。我忐忑不安地走到他面前,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他翻看文件的動作并沒有停止,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我屏息等待著他的判決。“我知道?!彼f。我驚訝極了,“你知道?”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你班主任今天給我打了電話?!彪S后又低頭專注于手中的紙張。“H大不錯?!彼?。我能感到他似乎并沒有不悅,于是鼓起勇氣問道,“小叔,你說,我讀大學是住寢室還是、還是在家里?”他默了幾秒,輕輕吐出兩個字,“隨你?!?/br>“那、那我還住家里,行嗎?”“嗯?!?/br>我激動地無以復加,判死緩的罪人突然間被無罪釋放,那種心情簡直難以言喻。在空中一直高高懸吊的心臟,終于可以歸于原處。沒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了。我不用離開他,他也沒有厭煩我,我至少還可以同他在一個屋檐下整整四年。天色將暗未暗,我繞著園區奔跑著,發泄內心的緊張和歡快。三圈下來,消耗了我所有的體力。我累極地蹲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借著天際的最后一瞥余暉,饒有興致地看著道路旁繁茂的廣玉蘭樹木。在寬大茂密的綠葉之間,幾朵純白色的花苞微微探出頭來,淡雅至極,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清香味。在這里住了近四年,還是第一次近距離地觀察著這里的一花一木。一個飛蟲,一片葉子,一粒塵埃,在當時的我的眼中,都覺得是如此地可愛。直到現在,我還清楚地記得,那天的晚上,我數了幾千萬只羊,看了多少遍星星,床頭的臺燈開了又滅,滅了又開,反反復復,我竟興奮地一夜未眠。第5章迷霧(1)那年的夏日似乎異常炎熱,我在空調房里待了兩個月,怎么都不愿意出門。聽著外間聒噪的蟬鳴,吹著絲絲涼風,倒也覺得慵懶舒爽。九月中旬,我開始了大學生活。H大建在本市的東區,從家到那里,坐地鐵整整需要一個小時四十分鐘。這意味著我每天清晨六點便要準時出門,在校門口的小吃街上草草吃過早餐,到教室時已經快要上課。每天都要經歷漫長而疲乏的路程,對此我卻甘之如飴。只要一想到和那個人在同一個屋檐下,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心中就覺得無比幸福。哪怕這種幸福是有罪的,我也根本無法控制。就像是在荒蕪的沙漠中渴了三日三夜的人,此時遞給她一杯水。縱然有劇毒,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十月的一個周末,我和同寢室的顏妍一起逛商場。顏妍的個性直爽利落,軍訓時我們成了很好的朋友。她知道我的身世,知道我的小叔。卻不知道我對他懷著怎樣無法啟齒的感情。我們在女裝區逛了一會兒,沒什么收獲。之后又去了飾品區,她拉著我進了卡地亞,專心致志地看著腕表。我意興闌珊地隨意瞥著,突然看到一樣東西很適合他。一對寶藍色的晶石袖扣。他對穿衣極其講究,我有注意到他常常會佩戴袖扣。過兩天就是他的生日,到時候送給他,應該是可以的吧?我讓服務員幫我包了起來,準備付錢的時候,顏妍走了過來,一臉吃驚地望著我。“花這么多錢買一對袖扣?!”接著又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神秘兮兮地問我,“從實招來,是不是送給男朋友的?”我有些尷尬,“是送給小叔的生日禮物?!?/br>“你送你小叔這個?”她狐疑道,“你難道不知道女人送袖扣給男人的含義嗎?”似被人說中了心事般,我覺得自己當時臉肯定漲得通紅,隨意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