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不夠大聲，再說一遍

    圣特里克的校服偏向日系，女生的夏季校服是短袖襯衫搭配布料偏薄的咖色格及膝中裙，男生的則是同款襯衫搭配黑色長褲。

    及膝裙下是光潔的小腿，白色中襪略微堆積在少女的腳踝處，視線往上移，最能看出人性格的白襯衫被整齊的扎進了裙腰，就連襯衫上的紐扣也是從下到上扣的嚴絲合縫。

    看起來是個遵守校規的好學生，但與剛才一下頂翻王永衛的身手聯系，又在告訴著任齊人不可貌相，面前看起來嬌小的少女可不是什么好欺負的高中軟妹。

    真有意思，他手插著褲袋走到識九的面前低頭看著她，說：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今天就放過他。

    透過窗戶的光線灑在任齊的背部，形成的影子蓋住了少女的身軀。這人怎么這么高，識九心想。

    識九。認識的識，數字的九。識九瞇著眼，她往后退了一步，任齊的男性氣息過近讓她感到些許不適。

    任齊，我的名字。他笑了笑，嘴角露出的虎牙有些尖利，不如說這個笑容展露出了近似于鯊魚的氣質，這個危險的視頻我要收走。任齊向識九的胸前口袋伸去，剛碰上手機，卻被識九抓住了手腕。

    有點小又有點軟，任齊想著，在他小麥色手臂的映襯下，識九的手白皙的像是片上好的瓷器。

    不行，這是你們的罪證，我不會給你的。識九緊緊地抓住了任齊的手。

    你知道我是誰么，就敢這樣說話，小矮子。任齊彎腰逼近識九，兩人的鼻尖距離只有一個拳頭。

    普通男高中生？你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同學的校園霸凌是不對的。識九不甘示弱地回擊道。

    校園霸凌？好笑，頭一回有人將這個詞匯來形容他，任齊盯著識九，他歪了下頭，將手掌攤開，徑直向前按去，說：那你覺得這個叫校園霸凌么？

    摸起來蠻大，觸感很好，像一塊布丁，任齊內心評價道。

    下一秒，任齊就感覺天旋地轉。

    你真的是太過分了。挑釁的襲胸讓識九腦中的理智之弦繃斷，他怎么敢！識九擒住面前男生的手臂，惱怒地對著瓷磚地面來了個過肩摔。

    嘭的一聲，一米九的身軀與堅硬的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頭有點暈眩，背部開始發痛，一瞬間的突襲使任齊回不過神來，也令廁所另一頭的小弟看呆了雙眼。

    你他媽，是不是找死！任齊火大的怒吼道。

    這是對流氓的教訓。任齊想爬起來教訓識九，卻被識九一腳踩住了他的下半身，尊重人這個道理小學老師就應該教過的吧，為什么你的嘴巴會這么臟，罵得也太過難聽了點。

    唔！下半身被踩住的痛感使任齊叫出了聲。

    同學之間要相互友愛，相互尊重。校園霸凌不是好學生該做的。識九繼續著自己的道德教導。

    先前的不禮貌舉止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得有條件，你得向被霸凌的同學道歉，我才可以原諒你的冒犯行為。識九低下頭看著躺在地上的任齊，直射的光線在地上形成了陰影兩面。

    天真又真誠的話語使任齊想發笑，但被踩住的下半身又在提醒他，身前少女的話語是命令而不是可以商量的協談。

    任齊同學，這是彌補你過錯的最低線行為，如果這都不答應，那只能說明你的道德品行十分惡劣。識九加重了腳下的力道，威脅地說道。

    可以，可以，我道歉，我向任羽道歉，這樣總行了吧。為了下身的安全，任齊被迫妥協，在小弟面前屈辱的求饒使他臉上無光。

    好。識九把任齊拉了起來，用捉犯人的姿勢將他壓向男廁的另一頭。

    任齊全身泛痛，走路有些搖晃，他想掙脫識九的桎梏，卻猶如蚍蜉撼樹絲毫不得動彈，他有些咬牙切齒：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已經道歉了。

    沒有當面也算道歉？我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識九的聲音帶著些迷惑，手下的禁錮力道則是更重，對不起要心懷歉意對著受害人言說才算完成，你剛才只是在向我求饒吧，這也能算道歉嘛。

    你！任齊憤恨地回頭向識九看去。

    這很奇怪嗎？少女清澈的眼眸望著任齊，她言語中的疑問對任齊的憤恨好似真的難以理解，快點道歉，一定要真誠哦，只有這樣子被霸凌同學才會感到你的誠意。

    火大，無論是向任羽道歉還是被突如其來的謎之少女教訓，抑或是在小弟們面前出丑，今天這短短五分鐘的經歷讓任齊十分難堪。

    被欺負的男生任羽還在地上趴著，羞辱溢滿了任齊的內心，他不甘地低頭并彎下了腰，說：任羽，對不起。

    不夠大聲，再說一遍。識九威脅性地拍了拍任齊的背部。

    任羽，對不起！此仇不報非君子，任齊難堪地握緊了拳頭，他的聲音大得在這個廁所回響。

    這樣才對嘛。識九滿意的鼓了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