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63gt; My angel.
<63> My angel.
<63> 也不知江景西是不是給早上的車弄出陰影了,沒開自己的,坐曾晟衍的副駕去了。 廝悅坐上車后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下午要去哪兒,行程都是他們幾個安排的,現在要去哪? 附近山上有個寺廟,挺有名,而且那兒風景不錯,帶你去看看。 周騏峪,沒想到你還信佛。 在她的認知里,有這方面信仰的人才會來寺廟,為了求個心安。 像當初,她也為了廝以年來過。 之前不太信,但是遇到你,什么都想去信一信了。 為什么? 他默然幾秒,緩緩打方向盤。 前年你闌尾炎發作的時候,我不在,那天給你打電話,你還記得你說什么了嗎。 廝悅沒忘記這件事,她還記得,就是從這事兒之后她對周騏峪整個人的認知和感覺才開始改變。 當時屬實找不到人陪,而恰好他又給自己打了電話。 也是從這件事,江景西才知道了她的存在。 因為當晚周騏峪就在江景西的局上,那天江景西過生日,叫上他。 當然,周騏峪也問過廝悅要不要去,她拒絕了。 名不正言不順,沒必要去。 周騏峪還能回想起當時的情況。 他喝了酒,格外想她,想給她打電話。 這么想著確實也這么做了,響了好一會兒才接聽,隨之而來的是她的聲音。 聲若蚊蠅,不細聽根本聽不見,可周騏峪就是聽清了。 她說,周騏峪,我好難受,能不能回來陪陪我。 然后周騏峪一聲招呼沒和江景西打就離場,開車時車速也提到最快。 回到家,一進臥室入目便是她蜷縮在床上的身影,捂著腹部。 一摸額頭,冷汗津津。 那一刻周騏峪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到醫院時,醫生診斷為急性闌尾炎,要立馬手術。 急性闌尾炎,不算特嚴重,但當時周騏峪滿腦子都是她捂著肚子疼得眼都睜不開的樣子。 事后還被江景西笑了半天。 人就割個闌尾,你也急得守那兒一天一夜。真至于? 當時周騏峪是怎么說的。 他說:江景西你不懂,她很怕痛,她痛經那么嚴重都能忍好久不說。擱外邊寫生,腳打滑差點兒摔湖里她也沒第一時間和我說,而且她還不會游泳。她這回沒忍住告訴我了,那一定就是她很難受。 所以江景西當時就已經斷定周騏峪會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廝悅在那件事之前對周騏峪的感覺還很奇妙。 說男女朋友,不算,炮友更貼切。 說合租室友,也不到位,他是她房東還能說得上來。 只記得那天她麻藥勁兒過了,醒之后看見周騏峪趴她床邊,握她手在睡覺的樣子。 她忽而就覺得,這人其實真挺不賴的。 闌尾炎不嚴重,但身邊有個對你噓寒問暖的人之后,感冒了打個噴嚏都想跑他那兒委屈一通。 這是廝悅現在的想法。 ······ 車只開到半山腰,停在一個平臺上,剩下的路一行人打算步行。 廝悅今天穿了雙潮牌經典款黑色板鞋,本想踩著鞋后跟,結果臨要下車時老老實實把鞋給穿好了。 山間空氣好,她下來時就先深呼吸了次。 她看起來心情格外不錯,邊踢石子邊走,偶爾轉個身對周騏峪笑一笑。 他們這行人大概是異類,誰不是早早就起來了,只有他們幾個下午了才慢慢悠悠的過來。 廟外有棵參天大樹,樹枝上掛了許多紅絲帶,隨風在飄。 上面大約是游客一筆一畫虔誠寫下的心愿。 廝悅一時興起,也去買了根紅絲帶在上邊寫。 筆頭抵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在上邊徐徐寫了幾個字。 掛好之后一轉頭,剛還在她身后的周騏峪不見了。 問江景西,他也沒看見人。 她隨即往寺廟里走,穿過一扇木門,到佛像前,才看到正往功德箱里塞紙幣的男人。 周騏峪你往里邊塞了多少? 一千,這次就帶了這些現金出門。 邊上不是有二維碼嗎?她指指旁邊貼著的綠色貼紙。 紙幣更有誠意。 為什么?廝悅不解。 因為我在上邊用鉛筆寫了你名字。 ?? 廝悅忽然覺得周騏峪好傻,平時的聰明勁兒都不見了似的。 什么毛病。 等于是你捐,給你積德了,乖乖。他還挺理直氣壯,往里邊放完錢就走。 ······ 廝悅還是理解不了周騏峪非常人可比的行為。 被他帶著走出大殿時還頻頻側頭看向他,我覺得,你倒也不必這樣。 我覺得,至于。 說不通了。 廝悅干脆不搭理他,越過他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離后卻發現周騏峪沒跟上來,回頭,他正俯身在紅絲帶上寫字。 好奇心起,又掉頭往回走,結果剛到他面前,這人直接提起紅絲帶,側身從她邊上過,她一眼都沒瞥著。 周騏峪你讓我看兩眼! 不給。 你寫的什么? 他頓了頓,秘密。 周騏峪將絲帶往更高的枝頭系,廝悅想摸都摸不到,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氣得往山下走,周騏峪氣定神閑跟在她后面。 不多時,廝悅手機響了兩聲,這是微博特別關注的提示音。 她站定在原地點開,是周騏峪。 他罕見的發了條微博,還配了文字。 不知道這張照片是他什么時候拍下的。 就在山頂。 廝悅在前邊走,張開雙臂,左手提著包??床磺迥?,額前發絲被風吹得揚起,她微抬起頭,露出修長的脖頸。 看起來灑脫又恣意。 她T恤背后的圖案與照片里的動作相得益彰,張開翅膀的六翼天使。 拍得還挺好看,廝悅想。 只是周騏峪附上的幾個字母讓她害臊,My angel. 我的天使。 祝大家四月快樂。 他的四月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