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31gt; 一棵樹
<31> 一棵樹
<31> 周騏峪對她越好,她就越內疚,就會越發擔心事情全部被他知道之后他的反應。 所以不敢說啊。不敢太喜歡,也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 但周騏峪這個男人,實在太容易讓人沉淪,廝悅喜歡他喜歡得沒法了。 悅悅,說實話。兩年前你去旅游回來之后,我以為你釋懷了,因為這兩年你幾乎都沒有再提起過以年哥了。 陳衿背靠沙發,頭仰著,望著天花板出神。 廝悅也承認,和周騏峪待一塊兩年,她幾乎都要忘了自己的目的。 衿衿,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我是為了廝以年去的古城,因為那是他一直想去而沒去成的地方,但我也是在那兒遇到的周騏峪。 我不知道。悅悅,我還是那個問題。假如以年哥其實不希望你這樣,你會放棄嗎?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我只能說,周騏峪讓我動搖了。 ······ 這天下午許琳又約廝悅出來見了一面,這次陳衿陪同在旁邊。 陳衿每次見到許琳就沒好臉色,她是真的不理解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媽。 許琳看著廝悅明顯憔悴的臉色,心里難受,也過意不去。 悅悅,mama真的不是故意的······mama在徐家也不好過。 不好過你也嫁進去了。不管那天你和徐青青是怎么計劃的,都隨你們了,說正事吧。 廝悅已經懶得爭辯,對面前這個人失望透頂。 她再不會抱任何期待了。 許琳此時也知道再說其他的也無用了。 今天,除了想看看你,還想跟你說,青青之前說以年欠的錢,其實沒有了。 怎么沒有了? 廝悅心里預料到什么,倏地抬頭看向對面的許琳。 騏峪,他給了。 在事情發生的一個星期后,周騏峪主動約了許琳出來見面。 許琳剛坐下,他便推了張銀行卡到她面前。 許阿姨,其實之所以叫你一聲阿姨,是因為你生了廝悅,并且也不好不壞的養育了幾年。 語氣并不算好,但許琳理解。他是周家人,確實不需要對她客氣什么。 這張卡是? 徐青青說廝悅她哥欠的錢。都在這里了,假如沒什么問題的話,阿姨就收下吧。 騏峪,這怎么能呢? 許琳內心惴惴不安,搞不清周騏峪此番行為的目的。 那廝悅又怎么能呢?你是她mama你都不管她,那又憑什么問她要那些錢呢?阿姨,我和廝悅現在確實是沒什么關系了,但是我也沒少欠了她的,這算我還她的。順便勞煩你再回去告訴徐伯伯,周家沒意向搞商業聯姻,讓他少費心。 這是把徐家的后路也堵死了,明著告訴許琳他周騏峪和徐青青沒半點兒可能。 許琳一字一句將當天的情況復述出來后,再看廝悅,她已經快止不住眼淚了。 細究起來,廝悅每次都說,不想欠周騏峪的,事實上她在不知不覺中欠了他很多很多。 許琳和這個女兒相處的時間不長,看她哭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將銀行卡緩緩推到她面前。 悅悅,這個錢mama不要,你拿走吧。 她自認虧欠廝悅良多,周騏峪說得對,憑什么去問廝悅要這錢呢? 廝悅緊攥著身邊陳衿的手,死死的按耐住情緒,許女士,咱們可能真的是母女緣淺,以后就這樣,別再找我了。 她說完就站起身跑出餐廳外,陳衿跟著追了出去。 廝悅剛出來,肩膀便瞬間往下塌,她整個人往地上蹲,抱著膝蓋。 唇咬得死緊,眼淚無聲的落。 陳衿跟著蹲在她身邊,默默撫拍她的背安慰。 她們誰都沒注意,周騏峪常開的車剛剛才從路邊駛了過去。 開車的不是周騏峪,而是江景西,他看到了蹲在路邊的廝悅。 周騏峪我說你這回真是不當人了啊。 我又怎么了。 副駕的周騏峪喝了口提神的冰美式,按著額頭,宿醉使他整個人頭暈腦脹。 你沒看人廝悅擱那哭老慘了呢? 關你屁事。 是不關我事,但這不是關你的事兒嘛。別跟哥們否認啊,你這幾天每晚酒局,場場喝到吐,你敢說沒有廝悅的原因在? 車內靜默幾秒,周騏峪側著頭看窗外。 我他媽就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嗎。他說。 這就是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