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8gt; 囂張
<8> 囂張
<8> 廝悅把狗帶給小鯉魚后就回房間,上到二樓走廊時又往下看了眼。 不看徐青青,不看唐元,也不看樊臣。 只看周騏峪。 而他似有所感,在她盯了自己幾秒后忽地抬頭,將她的目光抓住,讓她無處可逃。 廝悅索性不躲,反正被看見了。 就這么對視了大約兩分鐘,直到他被徐青青喚了一聲,他才收回視線。 廝悅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但她總有種早已被他看透的感覺。 她回房洗手,剛才自己也被奶茶濺到幾滴。 廝悅不覺得自己有錯,假如再來一次,她會連徐青青一起潑,誰讓奶茶不夠了呢。 ······ 唐元在房間洗了快一個小時,頭頂才沒有奶茶的味道。 又被徐青青和楊詩南安慰了一下午,傍晚才肯從房間出來,誰知三人下樓梯到二樓時又碰上廝悅了,唐元臉色秒變差,就要破口大罵,但被徐青青及時制止。 唐元,奶綠的味道是不是很好? 廝悅走近三人幾步,用手刻意在鼻子前扇了扇,而后笑著下樓。 唐元氣到爆炸,所幸被徐青青和楊詩南拉著才沒沖下樓。 周騏峪兩指捏著手機下樓梯,剛走幾步便看到二樓的修羅場,他停住沒再往下走,居于二樓和三樓樓梯的中間,只看得到廝悅的臉,也聽到了她的那句話。 廝悅放完話后還刻意往他這撂了眼,那一眼很挑釁,仿佛就是知道他一直在那聽墻角一樣。 妞挺囂張啊。 不止唐元覺得遇到廝悅倒霉,廝悅也覺得遇到他們很倒霉,她本來就是想著一個人來散心的,誰知道遇上這行人。 不用猜她都知道,徐青青一直扒著的那男生,就是周騏峪。 清萊國際周騏峪,很有名。 不止說這個學校,還有這個人。 單單是周騏峪這個人的能力就讓人望塵莫及,更別提背景是如何深厚。 所以之前在學校聽她們說的,徐青青有個特牛的男朋友,就是周騏峪唄。 周騏峪到底是怎么看上徐青青這一掛的,眼瞎了吧。 怎么看怎么不搭。 背地里編排人確實不好,但她徐青青編排廝悅可不是一次兩次了,沒準自己在學校外邊兒的流言有一大半是這姓徐的功勞。 想到這,廝悅因為在背后腹誹別人的那點內疚感煙消云散。 她又反應過來,假如徐青青真是周騏峪的女朋友,那她豈不是把他得罪個干凈了? 惹不起還躲不起了? 廝悅當下決定不待在民宿里了,帶著周一和鈴鐺出去玩兒都比待在這和他們大眼瞪小眼來的好。 此時日暮西沉,樊臣攛掇著一伙人出去吃飯,吃飽后再找個清吧坐坐。 吃飯時,金若明忽而來了句。 假如今晚再看到廝悅,你們都客氣點啊。 憑什么?唐元第一個不服。 因為我看上她了,行不行?金若明一句話堵了回去。 樊臣一愣,你不在意她那些事兒?今天下午他在金若明面前耳提面命的說過不要提這個人。 有什么好在意。金若明聳聳肩。 樊臣倒是沒意見,畢竟關于廝悅的事兒基本都是道聽途說,再加上一些人為因素潤色后就顯得特別真,但他哥們想追就追啰,萬一真像別人說的那樣好泡呢? 徐青青一反常態沒說什么,只有唐元忿忿不平想開口,她瞧著金若明一副不想聽的樣子,也就不再說了。 周騏峪一直側頭看著窗外,他們的包間在二樓,從他的視角,能清楚看到樓下一條街的盛景。 但他清楚自己沒在看風景。 廝悅感覺,自己和小動物還是挺有緣的。 就比如現在,她從民宿出來,拐了好幾條街,身后那只流浪狗一直跟著她。 是只柯基,毛色和鈴鐺的不一樣,背部毛發是黑色,體型也比鈴鐺的小很多。 是流浪久了,餓的吧。 你別跟著我呀,我沒有帶吃的。廝悅蹲在柯基面前,手心撫它頭頂。 柯基伸舌頭舔舐她的手,示意廝悅抱自己。 廝悅今晚換了一身露臍上衣,抱它的時候,腿蹭到她的腹部,在雪白的腰間留下兩三個腳印,她沒注意。 將它抱到便利店這,買了根火腿腸,蹲在店門喂它。 吃完后,小柯基還是亦步亦趨的跟著廝悅,她實在沒辦法。 我不能帶你回家,乖乖。 我哥哥,他很怕狗。 廝悅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柯基是不是聽懂了,真的蹲坐在原地,不跟了。 她快步走開。 ······ 一行人踏進清吧門口,金若明往吧臺那一望,坐在高腳凳上捏著酒杯喝酒的不是廝悅又是誰? 他興奮起來,摩拳擦掌,拍拍樊臣讓他們先找位子。 我去找我的妞,都別跟來。極不正經的腔調。 嘁,人估計還不知道他是誰呢吧,還我的妞,夠不要臉的。樊臣對著金若明的背影作嘔吐狀。 廝悅正和吧臺調酒小哥聊這座城市哪里的風景適合寫生,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她回頭,面前對著她笑嘻嘻的男生有點眼熟,但她第一時間沒想起來。 你好,有事嗎? 廝悅,對吧?我叫金若明,和樊臣他們一起的。金若明作自我介紹,又指指正對吧臺的那一桌,赫然坐著周騏峪一行人。 哦,想起來了。所以呢? 廝悅半瞇眼看他,清吧內的氛圍燈時而掃過她臉頰,使她在他人眼里看上去有種已然微醺的錯覺。 沒,這不想著都是住同一家民宿的嘛,然后呢今天下午兩邊人有些摩擦,接下來大家指不定還要在這一塊住上一兩個月,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如借今晚一醉泯恩仇了? 金若明搬出自認為完美無缺的說辭。 誰知道廝悅不給面子,哦,所以是唐元還想再喝一次冰奶茶嗎?她刻意提高音量,好讓那一桌人都聽到。 唐元當下按耐不住就要站起,被楊詩南和徐青青兩人死死按著肩膀。 不是,這真的是想跟你冰釋前嫌的。金若明回頭瞪了唐元一眼,又轉回來。 廝悅本來在他開口跟自己說明意圖的時候就想走了,但她目光越過金若明的肩膀,投到那桌人身上。 周騏峪拿起桌子邊緣的打火機點了根煙,吸一口,火星明明滅滅,他吐出煙氣時,煙霧擋住他大半張臉,而他終于往廝悅這里看了一眼。 極其懶散漫不經心的一眼,就好似看她虛張聲勢半天終于被她引起注意了一般。 第四次了。 她和周騏峪對視的第四次。 廝悅在心里數著。 好,我過去。她應。 ······ 但他清楚自己沒在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