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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點咯,”徐佑茜不扭捏,對侍應生說道:“兩杯sparklingwater,再來一份酸奶慕斯,先這樣?!?/br>江酬挑眉,她好像是有備而來。“我可是做了功課的?!?/br>徐佑茜得意地揚揚眉毛,他是酒精過敏體制,對別的飲料也不感冒,平時只喝蘇打水或者加一點檸檬提味。“你也不必遷就我?!彼人?,她也不一定要陪著。“所以我點了甜品啊,喝水沒味道或者你太無趣了還能補點甜味?!毙煊榆缯f得頭頭是道。江酬覺得有點意思了。這一場刻意的安排,好像也沒有那么枯燥無味。“你剛剛說,你叫什么來著?!彼皇琼樁宦?,并沒去記得。“徐佑茜,你可以叫我茜茜(xi)?!毙煊榆绾闷獾赜种貜土艘槐?。江酬微微蹙眉,“哪個xi?!?/br>“草字頭加一個東南西北的西?!?/br>“這個字也可以念qian?!苯昙m正。“以前是有人叫我徐佑茜(qian),但是連起來很像徐有錢,太拉仇恨了,我不喜歡?!?/br>每個人的名字背后都有一個故事,是一個符號,也是一場心病。溪曦這個名字,就是江酬的心病,只能是她,換了誰叫起來都別扭,他不舒服。“我覺得qian這個發音挺好的?!?/br>徐佑茜想了想,“如果你愿意,叫我茜茜(qian),我也可以破例同意?!?/br>她不是容易妥協的人,但對江酬好像可以。江酬笑笑,關于稱呼的話題就結束在這。侍應生正好將甜品和飲料端上來,短暫的尷尬也被巧妙化解。江酬不渴,也沒有假借喝水的動作來掩飾無聊。他就靜靜地坐著,偶爾看看表,偶爾聽聽她在講什么。徐佑茜從不是個冷場的人,但她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了。天南海北什么話題都能聊,偏偏對面坐著的這位不接招,任憑她說得天花亂墜,每個話題超不過三句就能被聊死。“你第八次看手表了,有急事?”面子掛不住了,她也懶得給他什么好臺階。“不急?!苯晔栈乜磿r間的目光,回答得有條不紊。不急的意思是,盡管后面沒什么重要的事,但目前正在進行的這件事確實不重要,所以他沒上心也很正常。徐佑茜察覺到他的敷衍,有些不是滋味,當下也不說話了,用叉子切了小塊慕斯放進嘴里細品。嗯,酸奶慕斯沒點錯。她的不滿情緒顯露無疑,跟江酬的應付了事一樣明顯,兩個人誰也不裝,倒也不錯。這不是誰耗得過誰的問題,這是誰在意誰的區別。這場顧名思義的相親約會,徐佑茜比較在意他,所以甘拜下風。索性,就坦白從寬了。“江酬,你知道自己有多難約么?!币徽麎K慕斯下肚,她好像又恢復了元氣。“是么?”“我最起碼,想盡各自途徑約了你不下三次,終于賺到了和你同桌而食的機會?!?/br>江酬想著她話里的幾分真假。徐佑茜掰著手指頭細數:“先是找我姐夫幫忙,哦,他的親弟弟是你發小,就是宋家二公子。沒想到一點用都沒有?!?/br>宋軼北是識相的,也知道江酬的心思,眼看著沒什么可能索性就打道回府請罪了。“再然后,是找了我姨媽,她和江伯母是一起長大的閨蜜,說了幾次,好像也石沉大海?!?/br>那時候江酬混不吝,連江家都回得少,確實沒什么用。“有點可能性的親戚朋友都拜托了,可是你始終不松口,眼瞧著是沒戲了,我都快放棄了,沒想到你反而愿意見了?!?/br>所以說啊,船到橋頭自然直。徐佑茜覺得江酬這條船,到了橋頭也別想往前開了,擱她這兒可以靠岸了。眼前的女孩毫不扭捏地講述著她的心意,江酬聽了大半,中間分了心,又被眼前的說話聲拉回了現實。到嘴邊只匯成了一句:“辛苦你了?!?/br>徐佑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不算辛苦,倒是把徐家上下煩得夠嗆?!?/br>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瞎聊,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徐佑茜喋喋不休。江酬就是聽著,偶爾搭個腔。他眼前那杯水只抿了一口,徐佑茜倒是續了一杯,又加了兩份甜品。約莫過了一小時吧。眼看著時間夠了,江酬借口有公事,終于把這場文不對題的約會畫上了終止號。“你送我吧,我忘記叫司機來接了?!?/br>很正常的請求,任何一個有風度的男士都不該拒絕。偏偏江酬不一樣:“我司機在外面了,他會送你?!?/br>“那你呢?!?/br>“我公司就在附近,走幾分鐘就到了?!?/br>想要拒絕一個邀約,有千百種合理解釋。徐佑茜撇撇嘴,哪怕心里不是滋味,也沒辦法在死纏爛打了。上車前,她轉身對江酬說。“我jiejie說,你喜歡上了一個小明星,叫我別折騰了??墒俏疫@個人啊,不撞南墻不回頭,我偏要和你認識一回,你要么接受我,要么讓我死心,二選一?!?/br>江酬看著她,二十出頭的年紀,最朝氣的面貌,說這些不計得失的話,莫名得相得益彰。“不說話就表示贊同了。我其實蠻好相處的,你要是不反感,接觸一下也不吃虧?!?/br>江酬笑了,笑容很淡。他看著眼前的女孩,目光沒什么波瀾:“是我不好相處?!?/br>徐佑茜又又又一次踢到鐵板了。她覺得自己大腳趾一定血流成河了。“小李,送徐小姐回家?!苯觐欁苑愿乐?,說完就要轉身離開。車窗搖下來,探出一個小腦袋:“江酬,你叫我什么?!?/br>“徐小姐?!?/br>“不對?!?/br>江酬不作答了。“徐佑茜(xi)或者茜茜(qian)二選一,沒得商量?!?/br>徐佑茜覺得今天真是從頭敗到尾,節節慘敗,慘不忍睹。江酬沒說話,又是該死的尷尬。小李是個聰明人,車子緩緩發動,扒著車窗的小腦袋越來越遠,混進了車流里,直到看不見。江酬斂下倦色,掏出車鑰匙,舉步往停車場走去。“開飯了,怎么還不見你人?!苯裉焓侵芰?,照例的團圓飯。江母來催,語氣卻沒有半分催促的意思,還隱隱藏著期待。“不是你們給我安排的約面么?!苯昊氐美硭斎?。江母了然,下午的約,這都晚上7點了,是多投緣啊,能連著聊這么些時候。這局面是她樂于看見的,也就少了疑慮,只說了句:“第一次見面,別聊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