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
晚宴
第二日,蔣筠和幾個朋友一起去海邊沖浪,陸彥陪同在側,路上遇見了臉色不好的紀恒宇,她視若無睹,直直從他身邊走過。 有的人,蜜月期還沒開始就被打入冷宮。 陸彥沒忍住,幾秒后就嗤笑出聲,笑聲進了紀恒宇耳中,諷刺意味更足。 姐妹團聊天聊地,陸彥不好插入,在一旁找了陰處躲太陽。而蔣筠一到海邊就拉著幾個姐妹上板玩了幾趟,又瞧見有人在騎海上摩托,她便也去嘗試,浪水濺灑在身上,風從耳邊呼聲疾過,陽光炙熱耀眼,帶來的熱意在這速度之下不值一提,繞過幾圈,她感到爽快無比,直至重新踏上沙灘還在不停感慨。 陸彥拿著大毛巾迎接她,邊走邊在她耳邊輕聲說:看到盛清宥了,也在沖浪。 蔣筠從他手中接過水瓶,掃視一圈,看到了熟悉的人:清玨呢? 好像在曬太陽。 往遠處望去,果然看見了她,躺在沙灘上,只穿著泳衣,毫無遮擋著曬太陽。 盛清玨喜歡小麥色膚色,可惜家中基因過于強大,生下來就是冷白膚色,于是一年四季都能看見她努力地曬太陽,才保住了這一身美麗的膚色。 都在啊,蔣筠低沉道,晚上也算是熱鬧了。 海城有名門望族,借這次博覽會之機,舉辦晚宴,邀請各界名流,蔣筠也在其中。 再看一眼,盛清宥搖搖晃晃跑到盛清玨身邊,坐下和她不停說些什么,似是在分享著剛剛沖浪的心情,眼睛一直黏在她身上,盡管她只是回復幾句,他也依然積極。 起初以為是姐弟情深,能讓這怪物在清玨面前乖巧伶俐唯命是從,卻沒想到,是另一種情深,才綁住了這小霸王的一生。 情之一字,真是誤人。 收回眼神,蔣筠感到疲憊,餓意上涌,于是對他說:我們走吧,回去休息。 眨眼到了晚上,蔣筠攜手陸彥出席這場盛大的晚宴。 游走期間,瞥見不遠處的盛家一行人,蔣筠主動端起酒杯向她們走去。 顧董,清玨、清宥。蔣筠一一打招呼過去,陸彥追隨她,也向她們致意。 小筠最近,真是春風得意。顧夢珂真心稱贊,欣賞這后生,來勢兇猛。 我們這一輩中,屬你和紀恒宇最為出眾。盛清玨隨mama附和道,也是真心流露。 顧夢珂微微一笑,對自家女兒說:你能有她七八分,也算是我們盛家未來可期。 又來了幾人,想攀附顧夢珂,找了借口岔開她們,留下盛清玨和盛清宥在旁。 時機已到,蔣筠到盛清玨耳邊輕言:有私事和你說。 好巧,我也有。 找到一處安靜的地方,跟著而來的陸彥和盛清宥在不遠處望風,為她們留下私人空間。 那次舞會,紀恒宇允諾了你什么? 開門見山,蔣筠的目的一目了然。 一個新項目的開發權,還有一些私事。盛清玨自然不會和盤托出,那些細微的好處自然要隱于地下。 哦,蔣筠與她直視,你倒是坦蕩。 算計了你,是我的錯,但是想想,紀家公子做你之臣,怎樣也不算虧吧? 和蔣筠對話,盛清玨自覺不需要拐彎抹角,相熟已久,知曉她和自己一樣,都是直來直往的性子。 是福是禍,且待將來吧。 話不說絕,人心難測,蔣筠并不能保證紀恒宇會一直向她彎腰,還需她馴化一番,再看效果。 那我說我的事了,盛清玨挺住身板,靠在她耳邊,輕言細語,你知道你們家時菡談戀愛了嗎? 蔣時菡,蔣筠叔叔的獨女,蔣家的小公主。 和誰談?正常談戀愛自然不會有問題,既然清玨提起,勢必對方會有問題。 我媽情人的堂弟。 盛家獨子死于一場車禍,顧夢珂作為他的遺孀,接手了盛家的事業,沒讓盛家垮下去,反而風生水起,做大做強,扶搖直上,一路登頂。 沒有再婚,顧夢珂偶感寂寞,正巧有年輕男人想要攀附權貴,一來二去,就干脆在外面置個小家養了情人。那情人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戀愛腦,愛顧夢珂愛到發昏,顧夢珂也寵著他,知他翻不出什么波浪來,對他也是十分放縱。 情人無腦,可他家里卻是心眼不少,妄想一步登天,可惜顧夢珂沒有為愛失智,留心防備著,這才知道他們的小動作,就敲打盛清玨一番,讓她妥善處理此事。 蔣筠失笑,她這叔叔只有這一個女兒,所以寵得過分了些,沒想到竟也寵出了這番傻樣,上趕著被人算計。 你放心,蔣筠心中謀劃一番,向她直言,蔣家不會有扶貧的婚姻。 好,我會如實和我媽說。 蔣筠他們走后,盛清宥神色不明從暗處走出,見四處無人,才從身后擁住jiejie。 怎么了?這小霸王,怎么又有脾氣了? 你少和蔣筠學,家里有一個,外面還養著幾個。 盛清宥最會看人,這紀恒宇和陸彥,哪一個不是蔣筠的裙下之臣。 我可不想鬧出人命。 盛清玨要是在外養人,這瘋子勢必會提刀上門,那時必定又是一副血債。 你只能有我一個。 盛清玨沒有答復。 回到晚宴,紀恒宇見勢攔下她前進的腳步:等下一起回去? 蔣筠沒回復,陸彥見勢不著聲色地拉開紀恒宇和他們的距離,一個閃躲,有長輩叫走了蔣筠,只剩下兩人。 紀恒宇無話可說,惡狠狠地瞪了陸彥一眼,心中閃過無數種殺了他的辦法。 陸彥嗤笑,這后來者是心大能力小,連蔣筠的信任到拿不到還想著和他作對,真是可笑。 紀總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 你有什么資格和我這么說? 陸彥也不在意挑釁的話,情緒失控的人永遠是輸家:她可不喜歡被人掌控,紀總如此心高氣大,還是早日退出為好。 隨后大步離開,回到蔣筠身邊,陪她應酬。 回到酒店已是深夜,到達房間門口,發現紀恒宇早在那處等待。 松開挽住陸彥的手,蔣筠讓他回房,等她消息。陸彥不情不愿地看了她許多眼,慢悠悠地拿出房卡打開房門走進去。 我錯了。 他將姿態放得卑微,垂頭喪氣,向她道歉。 錯哪了?蔣筠不依不饒,若是說不清楚這對錯,沒理由再和他繼續下去。 紀家沒有放人在你公司里,我只安排了這次出行的事,下次不會了。 紀家的手伸得很寬,但是不會到蔣家,紀恒宇從不會算計蔣筠。 嗯,蔣筠不會輕信他的話,她等錢沫的調查結果,就這樣吧,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紀恒宇拉住她手,不準她走,低聲哀求:不能陪我嗎? 蔣筠順勢走到他懷中,右手從他頭發摸到他臉,流連忘返,勾起他下巴,微微親了一下,等到他想再進一步,又伸手制止。 知道怎么做情人嗎? 媚眼如絲,她是從地獄而來的妖物。 他愣住,不知所措。 要聽話啊。 雙手推開他,她娉婷裊娜,粲然一笑當是告別,隨即走入陸彥的房間,留他一人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