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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蔬菜,她切得安靜且認真,一點兒也沒有不耐煩。原來這三年里,她都是這樣一個人準備晚餐的。蕭樾坐在餐桌邊,看著她切菜、炒菜、揉面,繚繞的煙火氣漸漸迷了他的眼。“水開還得一會,你要不去玩會游戲?”蕭樾從來都不吃外面的掛面,嫌掛面太軟,沒有口感,所以姜玟桐每次都是親自和面。她將面條一根根抻成粗細正好的銀絲,見蕭樾坐著沒動,又道:“手柄我替你撿回來了,螺絲有點松,但其他的地方看上去沒壞,我放電視機旁邊了?!?/br>“桐桐……”蕭樾想說,他一點也不想玩游戲,他從來都不是真正想玩游戲。他只是想看她為他抓狂,等著她奪走他的手柄,希望她好好看他……希望她能在乎他。可是她沒有,一次生氣都沒有。他愣了會神,面條已經端上了桌。番茄雞蛋蝦仁青菜堆了一整碗,湯色清亮,面條韌滑,這手藝是姜玟桐的獨一份。她撐著臉,在桌對面專注地看著蕭樾吃。深邃的眼,英挺的鼻,微薄的唇……蕭樾長得好看,她一直都知道。時隔多年,他仍然是許多女孩的夢中情人,辦公室的小姑娘常常把在某些場合見過他當做炫耀的資本。可時過境遷,那個喜歡在圖書館跑到她的身邊逗她開心的男孩,畢竟已經漸行漸遠了。姜玟桐很傷感,卻又有些釋然。“以后要記得吃飯,忙的話,可以請一個阿姨。還有,玩會游戲要起來走一走,不然頸椎受不了?!?/br>蕭樾將碗里的湯喝得一滴也不剩,然后輕輕嗯了一聲。“對了,爸媽那邊?……”蕭樾說:“這個你別管,我來跟他們說?!?/br>末了,蕭樾主動要求收拾廚房,這是他們結婚以來的第一次。姜玟桐很少出外應酬,幾乎夜夜在家做飯,她不習慣請保姆,家里的衛生基本都是她來做。直到今日,蕭樾才發現,廚房竟然被她收拾得如此妥帖。所有的電器家具光潔如新,碗柜里的餐具擺得井井有條,冰箱里的食材分門別類用保鮮盒一一裝好。冰箱門上掛著一個小冊子,每周末都寫好下一周要做哪些菜,有哪些當季的食材需要集中購買。在他缺席的日子里,她一絲不茍地、近乎執著地生活著。蕭樾一分神,杯子就從手邊溜了出來,在地板上砸出一聲脆響。“別動!”姜玟桐急急忙忙從臥室跑出來,熟練地拿起清潔工具,“你先別動,我來弄?!?/br>她將碎玻璃渣小心翼翼地掃到一邊,又用清潔紙巾里里外外擦了一遍,確定沒有碎玻璃了,才把蕭樾拉出來:“你沒踩到吧?一會地干了,我再把地吸一遍?!?/br>蕭樾被她的手拉著,心里又酸又軟,可傷人的話還是抑制不住地往外冒。“要離婚了,終于要解放了,現在又假惺惺地來關心我?”沒想到姜玟桐默了默,只說:“蕭樾,以后你如果跟真正喜歡的女人結婚,一定不要再這樣跟她說話了?!?/br>***夜深了,姜玟桐在窗外翻來覆去睡不著,只好側躺著去看窗外那一輪明月。蕭樾遙遙地躺在床的另一側,悶悶道:“我也睡不著?!?/br>她的聲音輕輕的,縹緲得好像月宮中的仙樂:“我會好好記住今晚的月亮。蕭樾,你以后要好好的?!?/br>蕭樾湊過來,用火熱的物什蹭著她的臀縫:“我想再來一次?!?/br>月光下,姜玟桐向蕭樾完完全全打開了他的身體。森林之下,是他魂牽夢縈的欲望之源,而森林之上,是一道淺淺的疤痕。這道疤痕,仿佛是他們失敗婚姻的神秘預言。在三年前,就已經兆示了今日的分崩離析。蕭樾俯下身,細細地親吻她的疤痕,又將舌尖輕輕探入了她甘甜的蜜xue。他過去的撫弄從來都是粗暴地直奔主題,她也慣于默默承受。誰能想到,他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剛用舌頭卷走了她的露珠,姜玟桐就發出了一聲呻吟。大概被離別擾亂了心緒,她今晚格外敏感,格外動情。待到他用灼熱抵住她的xue口時,她已經濕透了。幾個月沒有過性事,蕭樾甫一進去,差點就要被這緊致的銷魂處箍得繳械投降。她的眼睛生得嫵媚而多情,偏偏喜歡對他低眉順眼。跟從前不一樣,她這次微微揚起頭,睜大眼睛看著他,仿佛要把他勃發的樣子刻進心里。蕭樾心臟仿佛被攫緊了,難以言喻的痛楚漸漸蔓延至五臟六腑。他說不出話,只能捉住她的腰,重重地頂弄,狠狠地撻伐。她沒有再忍耐,放任自己叫了起來。yinjing上暴起的青筋蹭著她的敏感點,而guitou則一下一下撞擊著她的宮口。他一會讓她跪趴著,一會又舉起她的腿,溫柔地舔舐著她的腳尖。體內久違的浪潮一波一波來襲。三年了,她從來沒有這樣快樂過。她繃起腳尖的時候,蕭樾匆匆忙忙地拔了出來。這個時候,他都沒有忘記避孕。又洗完一遍,姜玟桐終于困得睜不開眼了。她迷迷蒙蒙地感覺到,身后的床深深陷了下去,他guntang的身體貼緊了她,然后她的后背靜悄悄地濕了。不知是不是有人在哭。6<人非草木(np)(楚云疏)|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址:6<人非草木(np)(楚云疏)|PO18臉紅心跳6姜玟桐和蕭樾于3年前的深冬成為夫妻,又在今年盛夏各奔東西。和姜玟桐領完離婚證以后,蕭樾就消失了。姜玟桐去付房租時,中介卻告訴她這處公寓已經被蕭樾買下,單方面贈予了她。中介鞍前馬后地幫她搬了家,又雙手送上了房產證和鑰匙。后來,姜玟桐從別墅里挑了一輛最便宜的車開走,就這樣,在新居里正式開始了兩點一線的新生活。每當她下了班后窩在廚房里搗鼓飯菜時,就會覺得這幾年的悲歡離合猶如幻夢一場。很多細節,很多畫面,漸漸地再也想不起來了。她再一次見到蕭樾,是在一個多月后了。這一天月圓花好,正是仲秋。蕭樾的母親丁玹剛從歐洲血拼回國,便叫上他們回家吃膏蟹。蕭樾來公司接她的時候,開了一輛低調的新車。后視鏡的位置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掛。他瘦了許多,一路都在跟人開電話會,快到蕭宅時,進來幾個視頻電話,他飛快地按掉了。姜玟桐瞥了一眼,只看到對方那可愛又青春的頭像。大概這段日子蕭樾還沒來得及跟家里人說他們的事,丁玹見到她,仍然在熱情地噓寒問暖。酒至酣處,住家阿姨往姜玟桐面前遞了一只黃澄澄的母蟹,她推辭不掉,只好笨手笨腳地拆卸起來。丁玹意味深長地笑道:“閘蟹是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