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
戰事
安常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她記得自己昨晚是在六白懷里睡著的,昨天一次之后,他們又來了兩次。 愈發不知道害臊二字該怎么寫了。 公主,今日穿這件吧。云清拿來一件淡綠色的衣裙,顏色是適合夏末的顏色,可是那領子卻是有些高,看著都覺著悶熱。 安常很快反應過來,走到鏡子前,這才發現她的鎖骨和脖頸處落著幾道淡淡的紅痕。 雖說不明顯,即便被人瞧見了也很難察覺出,可是當事人卻是心虛著。 公主,奴婢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直說便是。安常了解云清的性子,看她的眼里寫滿擔憂,也不繞圈子了。 近日府上有些下人討論公主和六百的 你聽到了? 是 安常不悅地皺皺眉,嚴府的下人這樣沒有規矩,膽敢在背后議論我。 皇宮里背后議論主子是大罪,宮人誰都不敢明知故犯,可這是嚴府,安常若是過于管教這些不相干的下人,難免惹得嚴夫人不悅 公主息怒。 下回見到背后嚼舌根的,直接掌嘴。我也會注意些。 她是公主,沒人敢對她怎么樣,可是她怕有人對六白不利。 我原想著,等到這嚴府長孫出生滿月我便和離,屆時皇兄定能坐穩皇位,安定邊疆,只是現在 她已經破了禁忌,成了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 安常這幾日思忖著和離的事,便對許燕含愈發好了,時不時還命小廚房燉了補湯送去。就企盼著她肚子里的雙生子能盡快呱呱落地。 然而此時,邊關傳回消息,曹將軍在回程時遭遇敵軍埋伏,身受重傷,而副將則被人敵軍直接俘走,戰局一下子又重新不明朗起來。 宮里的宴元承聽到這一消息后直接震怒。早朝時,一眾文武大臣皆是在此凝重的氣氛里議論紛紛。 曹將軍與嚴副將同時失勢,恐助敵方氣焰。老臣提議我朝應派出新武將,否則吏部尚書道。 當務之急是先救出嚴副將,他為國盡忠,又正值壯年,此時在敵軍手里兇多吉少啊。御史大夫言,嚴副將是其堂兄的兒子,堂兄堂嫂昨日聽聞此消息直接暈了過去。 此時嚴副將兇多吉少,而邊關形式更是不容樂觀,臣以為 各位重臣一句接一句,宴元承緊鎖眉心,最終下旨派出元副將和江都督和兩萬援軍前往邊關。 剛退朝,宴元承正在書房里批奏折,便聽聞前線再次傳來急報。 曹將軍脫離生命危險,然左腿受重傷,恐日后難以正常行走。 望陛下下旨讓元副將和六白前往邊關支援。 宴元承看著這兩個名字,元鵬和六白。 雖意外,卻不驚訝。 早前曹將軍就曾向陛下先帝提及過六白,他先前收六白為徒弟時就發現,他不僅武藝高強,更具軍事才能,如今希望能夠帶六白一起去邊關歷練,日后或能成器。 先帝原是考慮這事的,只是后來由于放心不下長安公主的安危,便將此事作罷。 如今,情勢變更。 他又想到平日里最為憐惜的皇妹,一時間頭疼不已。 **** 安常是在午膳后見到從宮中來的胡公公的。 奴才參見公主。 免禮,皇兄怎么樣了? 她亦是知道了邊關之事,一邊擔憂著六白,一邊又掛念著宮里的皇上。 皇上命奴才接公主進宮,有要事相商。 我?安常疑惑。 正是公主。 那便走吧,我雖不知自己能幫上什么忙的,但是皇兄既然傳我進宮自有他的用意。 進宮見到宴元承。 看著又清瘦了的安常,他猶豫著開口:朕剛剛收到前線急報,曹將軍已不適合再上戰場,他希望我下旨派出元鵬和六白前去支援。 安常終于明白為何和讓自己此刻進宮。 所以皇兄是怕我不應允,因而特意找我相商,是嗎? 朕知道六白對你來說不僅僅是個護衛而已,戰場上刀劍無眼,若是出征,朕便不能保證他能毫發無傷。 安常感激皇兄的顧忌,然而她的腦子亂成一團,也不知如何回應才是正確的。 皇兄我,我不知道。 朕不是逼你。宴元承雖這么說,私心里卻是希望安常能答應,曹將軍的眼光獨到,他認定的軍事人才,定是會有過人之處。 皇兄或是直接問問六白,若他決定去,那我便會支持的。 她想到之前在六白房里布滿翻閱痕跡的兵書,知道他一定是在此有所志,如今前線戰事失利,他的恩師受此重傷。 若是將他強行固封在自己的身邊,那 我會支持他的選擇,我也相信他。安常重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