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縣裡去，再從縣裡搭車到城裡去，再從城裡搭火車

到國都，起碼得花個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

時間雖然久，但是考慮到這裡落后的交通，舒媛算了下，這裡距國都應該最多也只有上百

公里遠而已。

[這我到不擔心。]舒媛看著方翠說:[現在我的家人應該都再找我了，只要到警察局去請警

察跟我的家人連絡，我想他們很快就會來接我了。]

比方大嫂好一些的事，方翠有受過教育，聽到警察沒有像方大嫂那樣的排斥。

聽舒媛這麼說，方翠心想到鎮上只要走路四個小時而已，比到國都去快多了。

而且她也不是沒有去過鎮上，她也知道警察局在那裡。

[姊姊妳的丈夫叫甚麼名字，我幫妳去鎮上。]

[不行。]舒媛想都沒有想的就拒絕了。[我聽方大嫂說過，這裡到鎮上要花四個小時，我怎

麼可以讓妳一個小女孩走。]

[我不會一個人去。]方翠也想好了。[我帶我的兩個侄兒一起去，他們的年紀都比我大。]

舒媛看著方翠，她從她的眼睛看到懇求與決心。

[姊姊求求妳幫幫我，我想要念書，我很想要念書，我不想要等到國中畢業后就被老師介紹

的去城裡的工廠上班，然后等年紀大了結婚生子。]方翠說到這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我只想要

繼續念書。]

看了方翠好一會后，舒媛開口了。[妳有紙筆嗎?]

方翠擦乾了眼淚說:[有。]

舒媛接過了紙筆，寫下了兩個電話號碼。[妳去鎮上不要去找警察局，讓妳的侄兒帶妳去

找電話，然后請接線生轉接到國都去，電話號碼在這裡。等有人接時，妳告訴他說我在這裡，

然后要他派人來接我。然后同樣的再打這一支電話，告訴接電話的人說，我在這裡要他們派

人來接我。]

方翠看著舒媛，不知道她為什麼改變了主意。

舒媛摸摸方翠的頭說:[如果妳去找警察，那麼找到我的功勞就屬于他們了。如果由妳打

電話去，那麼找到我的功勞就屬于妳的，不管那一方的人先來，我可以幫你們村子的也更多

，到時我可以讓人專門跟妳說念師專跟師范學院的不同，還有以妳的程度要報考那個學校錄

取的機會比較大。]

方翠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電話費等來接我的人來了，我才能給妳了，因為我身上甚麼東西都沒有了，甚至連首飾

都不見了。]不過就算有首飾也沒用，那也不能用來打電話啊。

方翠愣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舒媛，她身上的首飾都被發現她的那兩個大娘給拔走了。

舒媛只是笑著看著方翠說:[別想那麼多，這事跟妳沒有關係。]

方翠點點頭，轉身就往外跑去。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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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坐在他家的院子裡抽著煙斗。

他的小女兒帶著他的兩個孫子到鎮上去了。

想到小女兒跟他說的話，村長是個人精，他怎麼會沒有發現問題呢。

他們村子跟附近幾個村子共有一個小學跟中學，這個學校是十年前建的，先是有了小學，

四年前才有了中學，有了這個學校后，孩子們念書不必跑到鎮上去了，也讓很多人家愿意把孩

子送去念書。

但是就算是如此，捨得學費把孩子送上的人家也不多，所以到目前為止，國小有兩個老師

，國中有一個老師也就夠了。

之前那兩個教國小的老師，的確是教書滿七年就離開了。

這一點就表示那個叫舒媛的姑娘說的沒有錯。

現在讓他感到懷疑的是，有師專這件事，為什麼老師沒有說。

是因為學校的孩子的成績不好，不可能考上師專，所以老師才沒有說。

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在呢。

還有舒媛那個姑娘，本來是要找警察的，可是為什麼改變主意了呢。

她是不是發現了甚麼問題?

然后他再想到那國中老師去年介紹出去工作的那幾個女孩子。

雖然每個月都有工資寄回家，但是到目前為止孩子的家裡人卻沒有一個收到孩子寄來的信。

只知道孩子在工廠上班，可是卻不知道那工廠在那裡?

村長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他也曾出去見過世面。

當時他就覺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每個月能寄三十塊回來，這個工資也太高了一點吧。

好吧，就當鄉下的孩子比較勤快好了，可是為什麼連封信都沒有。

還有，為什麼工人都只要女孩子，不要男孩子了。

跟女孩子比起來，男孩子的力氣比較大吧。

雖然那時候村長就滿肚子疑惑了，可是因為沒有證據的關係，他甚麼話都不能說。

再加上那幾個女孩子的家人甚麼也沒有說，只是每個月炫耀孩子寄回來的薪水，這也讓他

不能多說甚麼，省得讓人覺得他忌妒。

但他的么女明年就要畢業了。

學校的老師已經來跟他說過，他可以介紹女兒去工廠上班，薪水跟那幾個出去的女孩子一樣。

每個月可以寄三十塊回來。

幾個兒媳婦跟兒子，全都希望他答應，連老伴都跟著再勸他。

而他到現在都還沒有鬆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