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的死亡天使【上】
正義的死亡天使【上】
*單元向推理 *男主未定 「今早,某銀行行長被發現死于自己的辦公室。據現場警方透露,被害人家庭美滿工作也剛得到升職,應該不存在自殺的意向,因此無法排除他殺的可能性?!?/br> 「從兩個月前開始,本市就接連發生命案,這背后究竟有無關聯,又是誰默默主導著這一切?」 「據悉重案組已經介入調查,這是否意味著近期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同一人或同一組織有預謀地在犯案?」 「無論真相如何,本市居民已人人自危,還有不少民眾報警聲稱自己正被人跟蹤」 廣播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輕快的音樂。 韓野見你看向他,笑著聳了聳肩,度假的路上聽這些多掃興,再說那兇手的活動范圍都在A市,又不可能跟上我們。 你常會因為工作關系習慣性地多關注一下新聞,但也僅此而已,畢竟你只是個私家偵探,而非刑警,聽音樂還是廣播都無所謂。 原來我們是去度假。你支著頭靠在車窗上,戲謔地看著手握方向盤認真開車的韓野,這個與你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他的手臂粗壯有力,小麥色的肌膚被金燦燦的陽光襯得猶如誘人的焦糖。 清爽的微風順著半開的窗戶吹進來,揚起了你烏黑柔順的發絲,并與男人的手臂纏繞在一起。 韓野瞥了一眼發癢的胳膊,用另一只手訕訕地摸了摸鼻頭,如果只是何子奕的瞎cao心,這趟不就是純度假了。 何子奕是韓野大學的朋友,兩人的家族彼此也是世交。此次就是他通過韓野的介紹,委托你來秘密調查其父的自殺案。 而你們正驅車前往的就是還處于試營業的海濱度假村。這是何氏集團今年最大的項目,斥巨資還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但董事長卻在完工之際選擇了自殺,這難免不會讓人產生某種陰謀論。 終于到了,早知道就再早出發一會兒了。韓野一手把著車門,一手彎曲搭在車頂。亞麻色的頭發在烈日的照耀下,染上了金燦燦的暖色。 他痞痞地微拽下墨鏡,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酒店,應該還趕得上午餐吧,我真的快要餓死了。 是你自己睡過了。你不緊不慢地下了車,手里拿著韓野硬塞給你的墨鏡??钍胶退髦囊粯?,只是顏色和細節更偏向女性化。 見他委屈地揉著肚子,你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五個鬧鐘都叫不醒你,你也真是夠厲害的。 韓野朝你努了努嘴,配上亞麻色的頭發,看起來就像一只憨憨的金毛,這不是一想到今天能和你出來度假,我就興奮的睡不著么。 你懶得理他的油嘴滑舌,在等韓野取行李的時候,隨意環顧了一下四周。 此時烈陽高照,寬曠的停車場除了酒店專用的面包車,只零零星星停了幾輛豪車??磥肀谎堖^來的第一批客人并不多,且都是些非富即貴。 純白色的北歐風建筑就像是隱匿于大海的古堡一樣,只是看著就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沿路的一面石墻上嵌滿了大大小小的珍珠,讓你不禁停下腳步,輕輕觸摸了一下。指腹上傳來溫熱而又光滑的觸感。 江藝瑟,再不進去就真趕不上飯點了。韓野將墨鏡架在頭上,頗有些無奈地看著總是走著走著就跟丟的你。 來了。說著,你收回視線,快步走向了又熱又餓的韓野。 一進大廳,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就迎了上來。他看起來大概40多歲,長著一張毫無記憶點的大眾臉,給人一種唯唯諾諾的感覺。 歡迎光臨,是韓先生和江小姐吧。請跟我來,何先生正在餐廳等你們。 他恭敬地接過韓野手里的行李,并禮貌地向你們介紹了一下自己。 我叫許思遠,暫時任職接待經理,如果兩位在入住時期遇到任何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 你瞥了一眼他胸口的工作牌,暫時? 許思遠靦腆地笑了笑,對,因為目前度假村還未對外開放,所有員工都是前不久臨時雇傭的。 不過,何先生說如果在這期間表現好的話,會有機會轉正。說著,他的臉上流露出了幾分難掩的向往,但隨后掛在嘴邊的笑容卻逐漸變得有些落寞,我總是毛毛躁躁的,這樣的機會應該是輪不到我了。 韓野拍了拍他的肩膀,何子奕他家的選人標準一直很苛刻,即便是臨時工要求也比一般高。許叔這次既然能被選上,肯定是有出色的地方,不用如此消極啦。 他的安慰似乎并沒有起到作用,你注意到許思遠的神色有一瞬的僵硬,心里覺得有點古怪,但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隱私和秘密,便也沒怎么在意。 這是兩位房間的門卡,如果韓先生和江小姐不介意的話,行李就由我幫你們送到房間吧。 你們并沒有帶什么貴重的物品,便欣然接受了許思遠的提議,并向他表達了謝意。 這是我應該做的。許思遠為你們推開厚重的雕花大門,祝兩位用餐愉快。 半弧形的餐廳明亮涼快,耀眼的陽光穿透落地窗前的鏤空紗簾,褪去燥熱的溫度,只在純白的瓷磚上印下了絢爛的光斑。 除了遲到的你們,其他受邀的客人早已到場。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彼此之間好似有說不完的話,看起來關系十分融洽。 坐在角落的何子奕一下就注意到了你們的出現,他朝你們大大地揮了揮手,韓野,這里! 你們前腳剛過去,看清你模樣的何子奕就激動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我靠,你竟然沒騙我??? 只是眨眼間,一張不輸于韓野的俊臉就貼近了你。 他眼睛亮亮地打量著你,最后還不忘曖昧地瞥了韓野一眼,沒想到你真有個如此好看的青梅,怪不得你看不上學校里那些妹子。 聞言,韓野的神色有一瞬的僵硬和慌亂,隨即毫不留情地一把推開了何子奕,力道大的差點讓他起飛,去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何子奕頂著一張俊臉,卻捂著胸口一副小媳婦樣,需要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不需要的時候就叫人家牛夫人,你這個渣男! 這辣眼的活寶讓你實在沒眼看,眼見兩人打鬧成一團,便隨意打量起了來賓,其中有不少面孔你都在雜志新聞里見過。 這兩人一見面就打架,還真是讓人頭疼。 周學愷攬著女友蘇晨雪的腰不緊不慢地走來,身后還跟著同樣神色無奈的馮浩和鄭嘉木。 幾人都是世家出身,大小玩到大的朋友。雖然之前沒見過面,但你常聽韓野念叨起這幾人,朋友圈也看過他們聚在一起的照片,算是有個大概印象。 看起來大大咧咧的馮浩不像其他人一樣穿著正裝,而是簡單也昂貴的運動衣,樸素的T恤下隱約可見胸腹肌的形狀。 他朝你咧了咧嘴,笑得十分陽光帥氣,是當下女孩子會喜歡的類型,之前韓野總是藏著掖著不讓我們見你,也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把你給帶來了。 馮浩眼睛亮亮地看著你,一旁依偎在男友懷里的蘇晨雪見狀神色有些莫名。 你瞥了她一眼,在抬眼時意外撞進了周學愷深邃多情的眼中,他像是并沒有注意到懷中人的異樣,笑著朝你舉了舉酒杯,一副游刃有余的貴公子模樣。 恰好想出來轉轉,就跟他一起過來了。你笑了笑,視線落在了站在最外側的鄭嘉木身上。 相比其他幾人他看起來內向許多,臉上雖掛著淡淡的笑容,卻能明顯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那雙棕褐色的眼眸深處似乎也凝聚著什么化不開的濃霧。 江小姐對嘉木感興趣? 你看向周學愷,只是覺得鄭先生臉色有些蒼白。 那邊終于打鬧完的何子奕走過來搭上了鄭嘉木的肩膀,沒事沒事,不用管他,這三年以來他一直就是這樣子。 話音剛落,幾人的臉色都有些奇怪,何子奕也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適時地閉上了嘴。而作為話題的當事人,鄭嘉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臉色變得很難看。 話說幾點開飯???韓野揉著空空如也的肚子,主動站出來打了個圓場。 正說著,主廚領著服務員們親自過來迎客,你跟著韓野同眾人一起移座到歐式長餐桌,看著他們依次端上了豐盛美味的菜肴。 作為這場聚會的發起人,何子超也就是目前掌權的何氏長子從主位上站起身,舉著紅酒杯感情豐富地寒暄了一番。 在提起逝去的父親何建安的時候,他神色落寞,看起來很是傷感,話也跟著多了起來,講了很多有關父親的回憶。 左手邊的妻子溫詩婷也低垂下了眼簾,悲傷的氣氛頓時縈繞在觥籌交錯之間。唯有章琮曄,這個與何建安多年好友的人發出了一聲突兀的嗤笑。 行了,賢侄,戲太多可是會適得其反的。章琮曄優雅地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即便兩鬢斑白也依舊風度翩翩。 他理了理衣袖,紅寶石的袖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在座的人都是一個圈子里的老熟人了,誰不知道你們家那些破事。 話音未落,何子超的臉色就黑了下來,章叔,您這話什么意思? 章琮曄冷哼一聲,并未搭理他,倒是一旁的鄭傳龍開了口,行了,我們是出來度假的,再說還有外人在。 他的妻子方蕓順著接下了話茬,這位小姐還是第一次見呢,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圈子里的人大多都認識彼此,即便關系不好,也聽說過名字。她會這么問,倒也并不奇怪,只是那詢問的方式和口吻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你的身上,你不卑不亢地笑著看向她,阿姨好,我是江藝瑟。 即便方蕓自認長一輩,但看著你那張美顏逼人的容貌還是忍不住嫉妒,尤其是在聽到你稱呼她為阿姨后,方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嬌美的面容還是浮現過一瞬的猙獰。 方姨,忘了和您介紹,藝瑟是我最要好的小青梅。韓野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方蕓言語中的棱角,憨憨地笑了笑,但那雙眼眸卻很認真,沒有任何嬉笑的成分在。 見狀,方蕓心中雖不爽,但還是擺出一副溫婉大氣的樣子,原來是韓野的朋友呀,那和嘉木他們都在一所大學吧? 你笑著搖了搖頭,我高中就輟學了。 聞言,方蕓心中的不屑更甚,同時還多了些優越感。她狀似不經意地感嘆道,哎呀,你一個小姑娘,沒有學歷和家世還怎么生存,可千萬別誤入歧途啊。 沒等你回應,倒是何子超的秘書羅蔓開口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令尊也曾是沒有學歷,白手起家的吧。 不同于溫婉的方蕓和柔美的溫詩婷,羅蔓雖然五官算不上精致,但舉手投足間都是風情萬種,嫵媚好似被刻在了骨子里。 她笑盈盈地對上面色難看的方蕓,我看江小姐氣質如蘭、談吐優雅,定非池中之物。再者,有些人即便上過學,腦子也不太好使。 你!方蕓氣得差點拍案而起。 鄭傳龍不耐煩地瞥了妻子一眼,行了,你不是早就嚷嚷著要嘗嘗吳主廚的手藝,快趁熱吃吧。 見自己老公竟然又替那狐媚子說話,方蕓的大小姐脾氣終于忍不住了,登時就甩臉走人了。 其實羅秘書以前是我爸的情人,而且方姨還懷疑她與鄭叔也有一腿,所以這倆人一直不對付。何子奕彎腰貼在你耳邊說道。 他朝你俏皮地眨了眨眼,不過,她現在是我哥的情人了。 這是什么狗血劇情?你無語地扯了扯嘴角,突然有點后悔接這個工作。 不過,你對羅蔓這個大美人倒是有幾分興趣。 這頓飯就這樣在詭異又尷尬的氣氛中結束,之后眾人就分開活動了。 韓野他們換了身衣服準備去海邊游泳,你因為最近一直沒休息好,見何子奕暫時也沒有要和你談工作的意思,就拒絕了他們的邀請,獨自回房間補覺了。 直到夜幕降臨,你才緩緩從沉睡中蘇醒,恰好玩了一下午的韓野也回來敲你的門了。 咔嚓,你擰開了門鎖。 韓野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隨意地撩著濕發,晶瑩的水珠從脖頸沿著健碩的肌rou線條,最后消失在松松垮垮地掛在腰上的泳褲之中。 一看到你,他就揚起了爽朗的笑容,那雙泛著琥珀色的眼眸也溢滿了柔情。 醒了?餓不餓? 你搖了搖頭,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見他胳膊上隨意搭著一件還在滴水的外套,思及這人肯定懶得自己弄,便說道,進來烘干一下吧。 嗯嗯。韓野立刻點了點頭,正欲進屋走廊里就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那動靜聽起來就像是快要把肺咳出來了。 你尋著聲音探出頭,卻只在遙遙相對的走廊盡頭看到一個虛弱地弓著背的背影正步履蹣跚地往房間走去。 那是何子奕的親叔叔,常年臥病在床,不過倒是沒有生命危險。 你看了一會就收回了視線,轉身往屋里走。 跟在你身后的韓野好奇地問道,屋里有烘干機?何子奕這么大手筆么。 韓野的房間在你隔壁,午餐后只是匆忙換了身衣服就離開了,所以并沒有仔細觀察過屋內的設備,以為每個房間里都安裝了一臺烘干機。 怎么可能,是浴室有烘干功能。你一邊在面板調節溫度,一邊心不在焉地問道,這和何子奕有什么關系? 何子超看他弟整天不務正業,就把酒店這塊交給了何子奕。 鑒于何叔生前對這里的重視,何子奕那小子雖然很多都不懂,但還是秉承著貴的就是好的,在這里砸了重金。 聞言,你的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起了那面用珍珠堆砌而成的墻,重金嗎? 韓野一從浴室里出來就不客氣地坐在了你的床上,看樣子是打算賴著不走了。 他拿起菜單翻了翻,我幫你點? 你的口味萬年不變,他早就銘記在心了,甚至有時候比你本人都更清楚你想吃什么。 好熱,有冰淇凌嗎? 韓野在甜品那里看了一眼,有兩種口味,到時候我們可以換著吃。 酒店雖然職工少,但好在這次客人也少,你們的晚餐很快就送來了。 何子奕?怎么是你? 韓野一開門就發現是老熟人頓時有些驚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盯著何子奕的眼神變得有些犀利。 何子奕見他誤會了,連忙小聲解釋,不是,大哥你誤會了,我只是來找江小姐談工作的,你快讓我進去。 說完,他像是怕被人聽見似的,還小心翼翼地在走廊里打量了幾眼。 他這么一說韓野才想起來此行真正的目的,但對于打擾了你們難得的二人世界,還是有些不滿。 何子奕推進來的餐車里擺滿了各種菜肴,顯然是把自己那份也一并帶過來了。 江小姐睡得好嗎?他自來熟地坐在了你對面的沙發上,笑嘻嘻地看著韓野身邊的你。 床很舒服,房間也很好。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酒店的負責人,你禮貌地客套了一下。 只是,相比那些帶著諂媚的彩虹屁,你這客套可謂是極其樸素,樸素得讓何子奕有些失笑。 你平時很少和人打交道,接觸的人大多都是求你辦事的客戶,所以對這方面不是很擅長,但還是補救了一下,我很喜歡那面珍珠墻,不過 話還沒說完,就聽何子奕開心地打斷了你,那面墻還有大廳的珊瑚都是我的作品。 上至設計下到購買原材料都是我一個人完成的哦。他頗有些自豪的說道。 韓野聞言很是驚訝,你什么時候有心情搞這些了? 哎呦,這還不是被我哥逼的,非說我每天無所事事,盡給家里丟人。何子奕無奈地聳了聳肩,你也知道生意上的事兒我一概不懂,只能在這些有的沒的上下功夫了。 不過,這些裝飾確實弄得挺吸睛,正式開業后應該會吸引不少人來拍照發微博吧。 何子奕摸了摸下巴,有道理,那到時候可以請一些明星和網紅過來幫忙宣傳一下。 見兩人的話題越聊越歪,你趕快及時地拉了回來,對了,你來找我聊什么? 哦哦哦,我差點忘了,哈哈哈哈。何子奕撓了撓頭,那個,不知道你聽說沒,最近外面都在流傳我爸是被人害死的。 你也是這么認為? 何子奕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嗯畢竟我爸確實得罪了不少人應該說我家得罪了不少人,死了誰其實都不意外 怎么說?你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突然被這么問,何子奕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白天章叔的態度你也見了,那其實是因為原本我爸看在世交的份上,和章叔合作了不少項目,但大哥接手公司后,為了能利益更大化,就換了合作方。章叔因此就記恨上了我大哥,還曾揚言說是大哥害死了我爸。 還有鄭叔,別看他表面和我家關系很好,其實我爸以前坑過他不少錢。畢竟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被我爸坑得破產的家族有的是,鄭氏得虧底子厚。 而且,我聽說好像是鄭叔先看上的羅蔓,好不容易等到她和男友分手,卻被我爸橫刀奪愛了,然后被我大哥又又又奪愛了。 出軌都出的如此狗血瑪麗蘇,也是沒誰了。你默默喝了一口果汁。 不止我爸,想我大哥死的估摸著也有不少。何子奕的話匣子如同被擰開的水龍頭似的噴瀉而出。 鄭嘉木以前有個很喜歡的白月光,但她后來和我大哥在一起了。不過好景不長,三年前突然遭遇了海難,最后只有我大哥活下來了。 雖然他什么都沒說,但任誰都看得出來,鄭嘉木肯定是記恨上我大哥了,從此就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其實說來也奇怪,當時那么嚴重,我大哥竟然毫發無傷,也難怪鄭嘉木那家伙會認為是我哥見死不救,這換我也難免會懷疑一下。 見你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何子奕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哎呀,江小姐別這樣看我,其實這個圈子都很亂的啦。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立刻就舉了個例子,就那個蘇晨雪,周學愷的女朋友,她原本是馮浩的女朋友,后來變心劈腿后卻還在糾纏馮浩。 不過,周學愷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兩人也算是各自在外邊有人吧。 雖然你對狗血的豪門恩怨并不是很感興趣,但還是沒逃過真香定律,溫夫人知道何先生出軌的事嗎? 啊,你說嫂子啊,沒事,她喜歡的是鄭嘉木。 八卦聽得差不多,你又詢問了些有關何建安的事,但最終也沒從何子奕口中得到什么線索和證據,只知道他們家的人都仇人一大堆,就連何子奕這個不管正事的紈绔子弟都有不少人惦記。調查的范圍和難度可謂是有點大。 哈哈哈哈,來,江小姐先吃點冰淇凌。說著,何子奕從小冰箱里取出三個還冒著冷氣的冰淇凌,這可是特別研制的液氮冰淇凌,現點現做,比傳統的冰淇凌口感更加細膩。 謝謝。 你的是朗姆酒口味,上面還撒了許多葡萄干,嘗起來的口感的確和普通的有所區別。不過也沒他說的那么玄,味道上還是吃不出太大的差別。 享用完晚飯和冰淇凌后,何子奕就準備離開了,臨走前他站在門口猶豫著說道,我爸的事江小姐盡力就行,我也知道自己有點強人所難。 說實話,我們這種大家族,關系其實挺淡的。 你挑了挑眉,那你為何要雇我調查你父親的死因? 何子奕似乎是被問住了,沉寂了很久后才緩緩說道,或許是因為他畢竟是我爸吧。 我靠,這溫度也太高了吧,差點燙死我。 伸手取外套的韓野差點被guntang的鐵衣架燙出水泡,他一邊抱怨一邊用冷水沖手指,這浴室簡直比桑拿房還要熱,光是余溫就能把我蒸熟。 見他如此粗心,你趕快在他紅腫的地方涂了點牙膏,清爽的薄荷口味倒確實讓他好受了許多。 不過,這里面的溫度的確太高了,你只是待了一會就覺得有點缺氧。 簡單處理好傷口的韓野見天色已晚,覺得自己也沒有理由再賴下去了,便一步一回頭地挪到了門口。 你這個竹馬從小就很黏你,對此你早就見怪不怪了,很是冷漠地靠在門框上說道,還有事兒? 那個韓野摸了摸鼻頭,注視著你的目光有些急切,我雖然也是那個圈子里的人,但我家絕對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父母關系也很好,倆人還總在我面前秀恩愛。 咱們倆從小一起長大,你也知道我至今都沒個女朋友,自然也不會卷入那么混亂的男女關系里。 韓野就差把我很乖,我很單純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但對某方面很遲鈍的你來說,只覺得這人話好多,好像連課間休息都不放過的高中班主任。 見你一臉呆滯,遲遲沒有反應,韓野簡直著急地想要原地打轉。 半晌,你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等你回話,嗯,我知道啊,否則我怎么會和你玩。 被你哥倆好地怕了怕肩膀的韓野沉默了好久,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便不再提這一茬了。 那你早點睡,明兒我來叫你起床。韓野一如往常那般囑咐道。 你翻了個白眼,寧自己不賴床我就很欣慰了。 咳,晚安。韓野又一如往常那般心虛的離開了。 鎖上門,你抱著筆記本電腦趴在床上,在網頁和論壇上搜索著有關何氏的報道,其中果然蹦出來一大堆負新聞息。 但看了沒一會你就覺得房間里因為散熱極慢的浴室而熱的要死,想要開會空調卻又發現空調好像出故障了。 行叭。 腦海里閃過許思遠那張大眾臉,你果斷打算去找他幫忙。 不過,出了門你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他住在哪兒,最后還是準備回去休息的酒店保潔員將他的房間號告訴了你。 咚咚咚,你輕輕地敲了敲門,但遲遲沒有等來人。以為人已經睡了或不在的你正欲離開,卻隱約聽見里面似乎有什么叮鈴桄榔的聲響。 你又敲了幾下,許叔,我是江藝瑟,想麻煩您幫個忙。 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后,許思遠終于打開了門,江小姐,實在抱歉,我剛在做清潔,沒聽到門口的動靜。 他身上的制服有些凌亂,渾身上下還沾了不少水汽,看起來有些狼狽。 許思遠探出身子指了指墻上的一個地方說道,門鈴在這里。江小姐應該沒注意到吧,我剛來的時候也是找了好久。 你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頓時覺得有些尷尬,額謝謝,我還以為那就是個裝飾。 是吧,開始我也以為這里沒安門鈴。說著,許思遠扶著門側身給你騰出了足夠進來的空間,江小姐剛才說需要我的幫忙是指? 原本你只是想來叫一下他,但見此便抬腳走了進去。 度假村遠離市區,員工自然也需要在酒店住下。經理的房間比普通員工的好一些,基本與客人的單人間相同,里面也是一應俱全。 眼前的房間甚至比剛清潔完的客人用房間還要整潔,桌上的文件和資料更是被嚴格按照類別擺在不同的地方,每一個邊角上還被貼上了標有特殊符號的便利貼。 看得出來許思遠是個有條不紊的性子,可以說還有點強迫癥。 這么晚來吵你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房間的空調出了點問題,冷風怎么也不出來,就想著能不能麻煩您幫我看看。你收回了大量四周的視線,對許思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許思遠愣了一下,似乎也是對新建酒店會出現這樣的問題而感到驚訝,給您帶來不便真是萬分抱歉,請江小姐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幫您修理。 在他翻找工具箱的時候,你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許叔不開空調嗎? 我不太習慣吹空調,總感覺吹多了會頭疼,所以平時就不怎么開。從柜子里找到工具箱的許思遠也悶出了一身汗,他弱弱地笑了笑,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 江小姐熱的厲害嗎?他瞥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實在不好意思,我那會洗完衣服就開了烘干,這會還沒完全散熱呢。 那還真是巧了,我也是因為浴室散熱太慢,房間搞得和桑拿房似的,結果空調還不能用。 對了,許叔這里有治療燙傷的藥膏嗎? 有的,不過已經被我用過一些了。如果江小姐您不介意的話,就拿去用吧。許思遠從抽屜里拿出一管藥膏遞給了你。 十分感謝,空調也要麻煩您了。 許思遠很快就幫你修好了罷工的空調,當清爽的冷風迎面撲來的那一刻,你因為燥熱而有些不爽的心情也被瞬間撫平了。 天吶,終于涼快了,真是太感謝您了。 許思遠喝了一口你遞來的水,寫滿疲憊的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沒事,這都是我應該 ??! 一聲凄厲的慘叫就劃破了漆黑幽寂的天空,海浪聲與群鳥揮動翅膀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奏起了喧鬧的旋律,厚重的云霧擠壓著這個陰森的夜晚。 你本能地拉開窗簾尋著聲音望去,但因為酒店與海邊隔了些位置在,再加上夜色太黑,你等同于看了個寂寞。 就在此時,伴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敲門聲,韓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藝瑟,你沒事吧?! 你連忙打開了門,我沒事,你知道剛才是怎么回事嗎? 見你沒事,松了一口氣的韓野面色凝重地回應道,馮浩說他和蘇晨雪在海邊發現了何子超的尸體。 什么???你瞪大了雙眼,這時走廊里又傳來了層層疊疊的腳步聲,看來人們都急忙趕去現場了。 顧不上思索,你抬腳就要跟著韓野前往現場,但沒跑幾步就停下了步伐,轉身看向扭頭注視著另一個方向的許思遠,許叔? 你的聲音喚醒了他,許思遠這才跟了上來。等你們趕到的時候,何子超的尸體周圍已經站了一圈人了。 蚊子般微弱卻鬧心的議論聲交織著起起伏伏的哭聲,在海浪的旋律里譜下了無數個雜音。 麻煩讓一下。 你在韓野的開路下,成功擠了進去,視線穿過依偎在何子奕身上抽泣的溫詩婷,落在了被海水反復沖刷的男人身上。 即便你與不少尸體打過交道,但眼前的這一幕還是讓你嘆為觀止。 何子超面朝大海雙膝跪地,四肢被麻繩固定,呈現一種標準的懺悔姿態。 你踏進冰冷的海水里,走到了何子超的正面。他的脖頸上有明顯的勒痕,除此之外身上并沒有其他致命傷,也沒有明顯中毒反應,可以初步斷定大概率是窒息而亡。 有手電嗎?你一邊掏出手帕,一邊詢問身邊的人。 聞言,韓野趕快打開了手機的照明功能,按照你的指示打亮了尸體。 你隔著手帕解開了何子超的衣服,發現他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尸斑和尸僵反應,目測至少死亡了4~6個小時。 韓野和何子超的關系一般,但總歸也是一個圈子里的朋友,親眼看到他的死狀心情還是很沉重。他看了幾眼就不忍再看,將視線全部落在了你的身上,如何? 你看了看手表,已經過了0時,何子超應該是被人勒死,死亡時間大概在昨晚7點到9點這個時間段。 見你眉頭緊皺,像是被什么困住了似的,韓野不解道,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嗎? 一般來說,尸斑如果大多都出現在枕部、頂部、背腰部的話,應該是仰面平臥,但何子超卻是處于立位。而且,他的身上除了暗紫色的尸斑,皮膚上還有未知的泛紅痕跡,這就很奇怪了。 聽全了你們的對話,人群中議論紛紛的動靜登時就變得更大了。 被人勒死?你說子超他是被人勒死的?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的溫詩婷顫抖著囈語道,同時視線不受控制地向人群中看去。 順著她的視線,你發現她本能地看向了鄭嘉木,但當意識到的時候就立刻別開了視線。而攙扶著她的何子奕的目光則是落在了白天剛與何子超發生過爭執的章琮曄的身上。 這兩人的反應也確實值得深思。 章琮曄雖然有些驚恐和慌亂,但眉眼間的爽快卻是難掩的。你知道他是樂于看到何子超的死亡的。 如果說章琮曄還試圖掩蓋,那鄭嘉木簡直就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愉悅,甚至在人們的注視下笑出了聲,儼然一副他早就期盼這一天很久了的模樣。 鄭嘉木你! 聽到他的笑聲,何子奕的臉色很是難看。說著,身體就下意識地往那邊沖,但卻被懷里的溫詩婷揪住了。 一旁的鄭傳龍和方蕓見兒子笑得如此開心,兩人的臉上自然也沒什么好臉色。尤其是方蕓,沒被尸體嚇暈,也快要被鄭嘉木嚇死了。 你收回視線,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報警了嗎? 聞言,人們你看我我看你,顯然大家都驚魂未定,忘了報警這碼事。然而,當人們正準備報警的時候,卻發現手機不知何時就沒了信號。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不在服務區了? 我的也是,重啟也沒用,別說打電話了,連個短信都發不出去。 見韓野也朝你搖了搖頭,你心中頓感不妙??峙履銈冞@是被人故意困在這里了。 韓野將自己的外套裹在了你的身上,并對眾人說道,先回酒店吧,在這里干耗著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