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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江硯祈猛地勒住韁繩,快速朝墨余道:“回去,告訴蕭懷川:此時不是趁機對付皇帝的時候,大局為重,讓他入宮去!” 江慕南沉聲道:“陛下有難?!?/br> 第50章 弒君 “良機已錯?!?/br> 近日暑困燥悶,流金鑠石,建寧帝遷居涼殿,睡得更早了。但今日疫病的消息傳入宮中,宮中人人自危,建寧帝也沒了休息的心思,強撐著精神批閱奏折。 欽天監說今夜有雷雨,殿外守夜的人多加了一層單衣,卻被悶得直掉汗。松瑞站在階前,盯著陰沉的天幕,沒注意一旁的小宮女第三次偷偷瞧他。 相貌清秀,若光看,真不像個太監,還是魏公公的干兒子,年紀輕輕便是御前公公,若能與他對食就好了。那宮女在心里如此想。 天氣暑熱,魏德跟著病了,不敢伴駕,今夜負責殿內侍夜的是劉全。他前段日子冒夜回府,路上叫人刺瞎了一只眼睛,尋遍了大夫也救不了,于是帶上了薄玉獨眼罩。那獨眼罩呈青黑色,在昏黃的燈下顯得有些冰冷滲人。 見建寧帝眼下青黑,劉全擺上一碗藥粥,輕聲道:“陛下,天色已晚,還是喝了今日的藥粥,早些休息吧?!?/br> 自從那日吐血暈倒后,建寧帝雖然每日都在喝藥,但總是好不了,甚至愈發覺得力不從心,好在有太子在下面擔著,也沒耽擱了政事。他年輕的時候為了完成先帝下達的任務,也帶著重病連續熬了好幾個日夜,那時候愣是不覺得累。后來他嘔血行軍千里,也是等到攻下西樂后才病倒。 但現在許是身子沒有以前硬朗,他總覺得氣力不夠了。 建寧帝放下奏折,那上面的字極好,是蕭慎玉的字跡,躺在燭燈的光暈下,好似被灑上了金粉。他沒有喝藥粥,而是問:“容王身子好嗎?” 劉全道:“陛下勿要擔憂,容王爺沒有染上疫病?!?/br> “沒有就好,他本就體弱,若是染上了,不好治?!苯▽幍凵焓?,隔空點了點劉全面上的黑玉眼罩,“眼罩也要用玉的,看這質地還是好料子,你很講究,想來日子也很富裕?!?/br> 劉全聞言忙跪地告罪道:“奴婢知錯,回去便換了它?!?/br> 建寧帝沒有應這茬,而是沒頭沒腦地問:“你覺得一個人若要當皇帝,需要什么?” “這……這奴婢不敢妄言!”劉全袖擺下方的手微微一緊,不太明白建寧帝今夜為何這般異常。殿內明明有說話聲,殿外雨聲也重,他卻覺得耳邊安靜極了。 這很讓人不安。 “這個問題,先帝問過朕。朕當時回答他:胸懷韜略、德才兼備者,有愛民如子之心,為政勤懇之志,納諫敬臣之德。先帝搖頭,說這是天下大一統的君主?!苯▽幍鄞鬼粗峭胨幹?,瞥見了那湯匙上的云紋,微微一笑,“他告訴朕:大周要的是手段強硬,能內驅虎狼的君王,所以大周歷來的君王皆是冷情狠絕之輩?!?/br> 劉全俯首看著腳下的氍毹,聽建寧帝緩緩地說:“自清帷以前,大周從沒有立嫡、立長的說法,誰的手段最狠,誰在天家爭斗中活得最久,誰就是太子?!?/br> 大周的皇子生來便是仇敵,兄友弟恭皆是表面假象。 建寧帝手握成拳,抵嘴咳了幾聲,說:“如果朕的皇子們也如此,那如今東宮的主人絕不是清帷,他是君子,他唯一的野心就是逃出天家。上次朕說要給他賜婚,他一定以為我是放心不下他了,其實不是,朕的這些個皇子中,他站得最高,卻被朕看得最清楚。他從小就是不爭不搶的性子,但朕依舊選了他做太子,時而還要提點他記住自己是大周的太子,你知道為什么嗎?” 劉全搖頭道:“奴婢不敢揣摩圣意?!?/br> “因為他的兄弟都不中用,所以朕只能將太子的枷鎖套在他身上。當然,”建寧帝笑了一聲,“那是朕以前的想法。這些日子,朕的身子大不如前,心思卻遠比以往清凈澄澈,朕發現了一些以往忽略的東西,朕改變了這樣的想法?!?/br> 劉全莫名覺得背上發涼,他低聲道:“陛下?” “朕發現,在朕的皇子們中,還是有中用的?!苯▽幍劭粗鴦⑷?,聲音很輕,“這個人,不是太子,那是誰呢?是紈绔的煜王?病弱的容王?怯懦的言王?還是愚蠢的安王?是誰,收買了朕的御前公公?” 劉全猛地抬眼,被一道銀光晃了眼,隨即頸上一重,是建寧帝抽出案下短劍,抵住了他的脖子。劉全顫聲道:“陛下,您這是做什么?” 建寧帝依舊坐著,他臉色很白,眼下一片青黑,是病弱之態,眼神卻冷硬如往常,他說:“朕越被照料,身體卻越差,不是御醫們醫術不好,是這藥粥里有毒?!?/br> “陛下……”劉全勉強道,“陛下的吃穿用物都是經過嚴格檢查的,怎么會有毒呢?” “因為你,被收買了?!苯▽幍勖嫔届o,“魏德一手提拔起來的御前公公?!?/br> 伺候御前這么多年,劉全深知建寧帝的脾性,他道:“陛下既然知道,又何必?” “不過是由著你們鬧罷了,朕想瞧瞧他有什么本事?!苯▽幍垲D了頓,像是滿意,又像是不滿意,“牽一發而動全身,想必籌謀良多,蟄伏許久,倒是背著朕養了不少人。禁軍和煊云軍同時陷入困局,今夜誰來救駕還是個問題;為了防止宮內傳染疫病,今日宮門守衛和禁軍必須換防,正是趁機鉆漏子的時候;魏德恰好又在此時病了,換了你來侍夜,殿外守著的人又有多少是被安插進來的?安王逼近宮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