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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她的房子并不大,放進一架鋼琴,稍顯逼仄,但是她很開心。 如今的江穗月已經成為一抬手就能買下一架鋼琴的人,但是她卻早過了學琴的最佳年紀。 以前得不到的,現在都能輕松獲得,可心里那個窟窿,卻是多少物質都填不滿。 何晉深看著她雀躍的臉,突然有些心疼。 他多年沒練琴,但還是彈了一首之前很喜歡的曲子。 他只截取了其中一小段,憑著記憶彈,還錯了兩三處,但她沒聽出來,一曲結束,她問:這是什么曲子??? 。他答。 再彈一次吧。她柔聲道。 江穗月陷進沙發中,長腿伸直,手撐著頭,姿勢甚是愜意。她盯著他的側臉,清秀的少年已經長成荷爾蒙爆炸的成熟男人,他比之前黑了些,棱角更分明些,胡子也長了點,嘴唇依舊好看,他不說話時,下唇角有些往下,看著有點嚴肅,可只要笑起來,又是明媚陽光的少年。 他的手指那樣好看,修長筆直,從來不留長指甲,以前握筆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她對他的手有過分的迷戀,尤其進入她身體時,因為更長,入得更深。 江穗月從沙發起身,三兩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摟住他,屁股坐在黑白鍵上。 曲子正到高潮處,卻戛然而止。 她吻住他,從未有過的熱烈。 反應過來后,何晉深放在鋼琴鍵上的手往上,大力摟住她的腰,他張開唇,勾住她的舌頭,抵死纏綿。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分開時,兩人都喘著氣。 江穗月的手還掛在他的脖子上,她盯著他的喉結,聲音沙?。何姨恿?/br> 他垂眸看她,因為吻得太熱烈,她唇上的口紅出了界,嘴角一抹紅。 他伸出手,拇指摩挲著那抹出界的紅:我那天看到你從賀闖辦公室出來,也是這樣 你很介意我跟賀闖的關系?她抬頭,問道。 也不是。何晉深扯了扯嘴角:我說過了,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 她松開他,突然說道:餓不餓?吃點東西吧。 穗月。何晉深拉住她:你是想我介意還是不介意? 她一時語塞。 半晌,何晉深松開她。 半個鐘后,他煮了兩碗面條,江穗月看到他端出來,有些驚訝:哪里來的面條? 櫥柜里找到的。他說。 我基本上不在家做飯。她跑去翻垃圾袋,找到面條包裝,笑了:過期了。 何晉深皺眉:這放了得多久? 收樓的時候售樓處送的吧,也有幾年了。她頓了頓,又道:我在隔壁的酒店辦了卡,晚餐一般都在那兒解決,如果你有需要,我也給你辦一張。 何晉深沒搭理她,回房拿了外套出來。 去哪里?她問。 超市。 江穗月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逛超市了,一是工作太忙,二是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記憶中超市總是顧客扎堆,可她的記憶似乎出了偏差,今天人還挺少的。 何晉深往購物車里拿了很多東西,多到她看不過來。 rou也買嗎?她拿起一盒牛rou。 他沒說話,跑去拿調味料。 整整三大袋,車后箱勉強裝下。江穗月開著車,嘴里仍重復強調:我不做飯的,如果你做,記得把廚房清理干凈。 何晉深閉目養神,沒回話。 回到家,他做菜,她站在廚房門口看。 把油煙機開到最大。她揚聲道。 你這么多年怎么活下來的?他問。 酒店的晚餐包年的。 吃不膩? 我吃很少的。 何晉深把菜裝碟,端上桌。 江穗月果然如她所說,吃得很少,半碗飯還剩下一半。 真的吃不下了。她笑得勉強:那些藥的副作用,總是沒食欲。 他盯著她的臉好一會,又望向她身后的酒柜。 我給你聯系了一個新的心理醫生,他每周會上門來,你挑一個合適的時間。 她搖頭:我聽賀闖說了,榮達的項目可能要黃,之后你還會繼續待在東亭市? 他沉默。 剛剛我就想說了,買了那么多東西,沒一兩個月根本吃不完。 我會繼續留在這里。他道。 以什么理由? 這個你不用管。 榮達是不是還有希望? 只要賀闖吃相別太難看。 她眼睛亮了一下,又極快地掩飾好。 每周六下午吧,那時候我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