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是真的愛你啊
阿牧是真的愛你啊
原本,周青的過度隱忍、顧思白的過度情緒、杜朝顏的過度責任,都是能摧毀這段三人愛情的隱患,但或許是因為愛吧,他們有耐心去解開那一個又一個的結,相互扶持著,共同面對余生的歲月。 關于愛上情敵這件事,在周青給陳半夏發了一條請不要再和朝顏探討任何文學的微信后,徹底落下了帷幕。 三人相處的日子歸于平淡,似乎每一天都是重復的,可他們樂在其中。 日月如梭,轉眼間,杜朝顏肚子里的孩子就長到了八九個月大。 顧思白因為開學的緣故,早先就離開了,眼下只有周青陪在她的身邊。兩個男人,一個時時看護寸步不離,一個一天三通電話噓寒問暖。 離預產期越近,這種焦慮與不安的表現就越明顯,相反,懷著孩子的杜朝顏倒是沒他們那么在意。 醫院、月子中心都已經定了,她只要保持身心舒暢,在差不多的時間住進去就行了嘛。 但男人們可不那么想,特別是周青,作為需要簽同意書的孩子爸爸,他惡補了一堆生產前后的意外情況,最終把自己嚇得整宿睡不著覺。 被他影響的顧思白也跟著害怕,有時三更半夜的打電話過來,杜朝顏這頭剛哄完周青,那頭又得安慰被奇怪科普嚇哭的小白。 最終,不堪其擾的杜朝顏決定提前住進醫院待產。 私人病房的客廳里,男人正在一一核對待產包里的東西,孩子的、mama的、他陪產時要用到的生活用品,還有證件一類。 杜朝顏扶著自己的后腰,靠在門邊上,靜靜地瞧他。 這是今天的第幾遍了?從上午住進來到現在,他好像就沒閑下來過。 起初她看見還覺得溫馨,后來又覺得他這樣有點好笑,現在就只剩下無奈了。對比她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她都不禁懷疑,要生孩子的究竟是自己,還是周青。 周秘書啊,我餓了。 用魔法打敗魔法,果然,聽見杜朝顏喊餓,男人立刻從不斷重復檢查的怪圈里跳了出來。 對,是到吃飯的時間了。 他合上本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回頭望著杜朝顏。 今天想吃點什么? 搬到醫院的好處,就是能吃食堂了。 這幾個月男人嚴格按照醫生給的營養食譜做菜,一成不變的投喂,都快把杜朝顏吃煩了。 杜朝顏正興沖沖的掰著手指準備點菜呢,身后忽然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學姐? 對視的兩人皆是微微一愣,面朝著門口的周青在看清來人后,臉色直接陰沉了下來。 你來做什么? 能讓他有這種抵觸情緒的,在這世上恐怕也沒幾個人。 杜朝顏已然猜到了,她冷著眼眉轉過身來,果然,是她曾經親手提拔上來,卻忘恩負義的給她帶了綠帽子的安妮。 瞧著她同樣隆起的小腹,杜朝顏的眉頭微微一皺。 不是阿牧的,她像是看透了杜朝顏的心思,慌忙解釋,我離職后,跟大學時的同學結婚了。 聽到孩子不是蘇牧的,杜朝顏隱隱松了口氣,眉頭也舒展開來,恢復了最初的冷漠,從頭到尾全然沒在意她的那一聲阿牧。 站在門口的安妮探頭打量了一眼杜朝顏身后的周青,視線又到她隆起的肚子上。 她聽說杜朝顏和蘇牧離婚的事了,畢竟鬧到法院又爆出了那么多料,在業內的人多少都會聽到點八卦。 只是她沒想到,杜朝顏會和周青在一起,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 阿牧一直想要個孩子的。她的語氣有些哀傷,似乎在為誰難過。 杜朝顏的眼眸垂了一半,靜靜打量著她臉上的神情,像是在等她的后話。 學姐,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這種話,但是阿牧對你的感情是真的,這么多年來,他心里始終只有你一個,你這樣對他 知道自己沒資格說,就不要說。 杜朝顏打斷了安妮的話,不說已經離婚的她沒義務聽別人說教,就說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一個破壞別人婚姻的情婦來說教被背叛的妻子?呵,拿她的善良當軟弱嗎? 既然你已經選擇了結婚,還和現在的丈夫有了孩子,就不要再摻和以前的事了。 她悠悠的瞥了一眼安妮的肚子。 雖然她曾經背叛了她,但出軌的事終歸是蘇牧受不住誘惑,她從未想過要對那些情婦做什么。井水不犯河水,別到她眼前晃悠膈應她,就各自安好吧。 學姐!你就從沒想過,蘇牧變成這樣你也有責任嗎? 眼看杜朝顏就要轉回身進屋去了,安妮又喊住了她。 如果你多給他一些關注,你會發現他一直都害怕失去你,如果你肯放下工作來好好的看看他,或許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周青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谷底,可杜朝顏對著他輕輕搖頭的動作,扼制住了他想上前的沖動。 他的愛在你面前那么卑微,你感覺不到嗎?你真的愛過阿牧嗎?他其實只需要那一點點的安全感,只要你肯施舍他那一點點的安全感,他就會滿足的。 杜朝顏背對她站著,許久,才在她的指責聲中,低笑出聲。 怪不得她能跟蘇牧走到一起。 既然你看得那么透,還那么在意蘇牧的感受,為什么不在三年前告訴我這些? 杜朝顏冷笑著開口,也沒回頭去欣賞安妮臉上僵住的表情。 他是什么時候變成你的阿牧的?比三年前更早吧?最初他去應酬,和那些女人摟摟抱抱的照片是誰匿名發給我的?安妮,你不會以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 她轉過身,扶上門把手,才抬眸對上安妮那雙驚詫的眼睛。 你現在還在為他打抱不平,應該很愛他吧,那當時為什么不幫他呢?你知道他愛我,知道我們之間只是缺點安全感,卻什么都不說,跑去和他搞婚外情,給我發那些照片逼我離婚? 杜朝顏的眸色漸沉,連帶著嘴角的那抹譏笑也消散了,靜了片刻,她望向安妮的視線中只剩下了冰冷。 安妮,我自問我從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無論是在大學里,還是出學校后你來蘇氏,我自始至終都把你當meimei。 她看著安妮閃爍的眼神,心中不由苦笑。 今后好自為之吧,沒有傻子會把真心捧到你面前兩回的。 在杜朝顏關上門的一剎那,安妮似乎從她的眼睛里讀懂了什么東西,猛地轉頭望向電梯口的過道。 穿著襯衫外套,帶著黑框眼鏡,手里正提著一個保溫桶的斯文男人,此刻正站在那兒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