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可能長得像爸爸
女孩可能長得像爸爸
最近,蘇牧每天都會提早半個小時到公司,拿著自己準備的早餐,在杜朝顏的辦公室里等她,當然,他每次都會被拒絕,然后被周青請出去辦公室。 杜朝顏已經不再配合他演什么恩愛夫妻的戲碼了,受挫成了家常便飯,但他始終相信杜朝顏的心里還是有他的。 如果她真的要和周青在一起,為什么還要留著他的孩子呢?她天天把離婚協議掛在嘴邊,卻沒有真的去法院訴訟,可見,那些狠心都是她裝出來的。 或許,連周青都只是她用來報復的工具而已,他就從沒見過周青和杜朝顏在外人面前,有過什么親密舉動。 越是堅定這樣的猜想,他花在杜朝顏身上的心思就越多,日子長了,那種我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要我怎么樣的情緒,難免就從內心深處滋長了出來。 如果杜朝顏能聽到他的心聲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嘲諷一句,普信。 現在的她已經沒耐心去維護男人那點可憐的自尊心了。 她是真的很煩蘇牧,要不是礙于,必須得留在這里監工的緣故,她真的恨不得直接把真相甩在男人的臉上,然后當場離婚。 隨著忍耐度日漸消耗,她對蘇牧的態度越發冷淡,這也使得一直在虛假希望下努力的蘇牧,備受煎熬。 很快,他那具被酗酒、失眠掏空的身體,在某一個清晨倒下了。 蘇牧因為胃出血進了醫院,芳姨把電話打到了杜朝顏的手機上,她去簽了手術同意書,然后把照顧蘇牧的責任轉交給了蘇牧的嬸嬸,也就是顧思白的mama。 嬸嬸是個溫柔心善的人,蘇牧小時候一直寄住在她家,所以在她眼里,蘇牧也等于是她的半個兒子。 聽到消息,她立刻就從另一座城市趕了過來,起初她還沒有察覺,等她到了醫院,杜朝顏說自己要走了,她才意識到侄子與侄媳婦之間可能發生了什么。 蘇牧在外頭的所作所為,她多少是有所耳聞的,平心而論她很心疼這個侄媳婦,可她畢竟是蘇牧的嬸嬸,骨子里又是個傳統的女人,免不了想勸杜朝顏多想一想。 一輩子那么長,人多少都會有個行差踏錯,要是因為一兩次的糊涂,就直接宣判了他死刑,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病房外的長椅上,中年婦人拉著杜朝顏的手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你們在一起這么多年,小牧待你一直挺好的,嬸嬸看得出來,他心里始終都有你。如今他也知道錯了,你肚子里又有了他的孩子,何必非要離婚呢? 懷孕的事,是她從兩人的爭執中聽出來的,杜朝顏才懷了四個月,穿衣服寬松點,其實看不出來。 醫院過道里來來往往的人不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心事,沒誰有心思來聽她們的閑話。 杜朝顏抽出自己的手,反壓在了嬸嬸的手背上,她知道眼前的女人沒有壞心思,只是她的成長環境局限了她的眼界,在她生長的那個年代,男人在外頭玩一玩,不是件大事,沒必要非得離婚。 嬸嬸,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蘇牧也不是玩具,壞了,修一修,只要能用就繼續湊合。 她搖了搖頭,神色溫柔卻又無比堅定。 不,嬸嬸,我不樂意,我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蘇牧也不是我人生唯一的選擇。 話說到這兒,再明白不過,嬸嬸的視線繞過杜朝顏,望向了一直守在遠處的高大男人,這個人她依稀記得,好像是平常送杜朝顏的司機。 如果她口中說的其他選擇是這個男人,那他們又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嬸嬸皺著眉,目光悄悄落在了杜朝顏的肚子上,這個孩子,還會是蘇牧的嗎? 從醫院出來,杜朝顏都來不及上車,一道身影便飛速的向她奔了過來,扶著車門的周青神色一凜,抬手就將那人反絞著壓在了后側的車門上。 別!周青! 只一瞬,杜朝顏就看清了那人的臉,趕忙提醒男人別下死手。 被壓住的男孩委屈地噘起嘴,可憐兮兮的睜著水汪汪的眸子,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顏顏,他故意的! 大約是覺得快要放假了,讓自己的兒子照顧侄子,會比她一個女人方便,嬸嬸在接到杜朝顏的電話后,就立刻把顧思白喊了回來。 這小子當天就訂了最早的機票,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如今,才能剛剛好和杜朝顏碰面。 他最近是敏感了一點,但情有可原。 自打她懷孕,周青的安全警戒就調到了最高級,別說是忽然沖過來的顧思白了,就是在公園里慢悠悠打太極的老爺子,都會被他視作危險源。 他就是故意的,等周青松開他,顧思白立刻張開胳膊摟住了杜朝顏的腰,整個人往她懷里一靠,奶聲奶氣的告狀,明明你都喊他了,他還不收勁,反而更用力的壓我的手,我的手都快被他擰斷了。 杜朝顏無奈的望向周青,他倒是坦誠,神色不善的直盯著顧思白。 嘖,好像已經預見以后住在一起,天天看他倆掐架的場面了。 手疼啊,那我給你吹吹? 哄小孩子的招數對顧思白仍舊是最有效的,這話都還沒落地呢,他的手就已經遞了上來,那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極了邀寵的小狗。 這里,這里,這里,他先送上了手心,然后延伸到手腕,最后把臉也湊了上去,顏顏,吹吹不夠,親一口好不好? 還沒等杜朝顏回答,一只寬大的手就從后面拎住了顧思白的領子,不由分說直接拽離到了離杜朝顏半米遠的安全線外。 老東西!你干嘛???!他氣急的往后掄著拳頭。 你摟得太緊了,會傷到她。周青冷著臉回他。 放屁,你就是嫉妒!你就是看不得顏顏喜歡我! 顧思白咬著牙,手腳并用的掙脫了男人的鉗制,剛打算回身去同他吵架,腦子里就忽然閃過了方才抱住杜朝顏時的觸感。 他愣了一下,宛若有一盆涼水兜頭潑了下來,身子僵硬的轉回頭看著杜朝顏的肚子,半晌,才忍著酸澀對上她的視線。 顏顏 總是要知道的,杜朝顏上前,溫柔的拉住他的手,點了點頭。 顧思白的眼眶在那一瞬間就紅了,到醫院之前,他媽跟他說顏顏可能要跟表哥離婚了,他還高興的跟什么似的,覺得自己的機會要來了。 現在這算什么嘛,他抽了抽鼻子,心尖上都泛著委屈,蘇牧的嗎? 杜朝顏下意識不想回答他,小白的性格藏不住事,如果告訴他孩子是周青的,說不準他哪天氣急了就會說漏嘴??煽粗泻⒁桓毕肟抻制疵讨哪?,她又有些心疼,之前說好不再騙他的,既然決定未來要走到在一起,或許她該多信任小白一點。 猶豫再三,她最終搖了搖頭。 本就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顧思白胡亂的抹著臉上的淚痕,一抽一抽的,哽咽的都有些說不上話,那可憐勁兒,看得杜朝顏都不忍心了。 顏顏,我會懂事的,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嗚看著她皺眉替自己擦眼淚的樣子,顧思白哭的越發厲害了,可我可我 不甘心啊,如果那孩子是蘇牧的,他或許還有個理由勸服自己,畢竟,在顏顏的心里蘇牧一直是無法替代的存在??芍芮鄳{什么?他們兩個都是情夫,甚至他還比周青更早的站到顏顏的身邊,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為什么顏顏要選這個老男人呢? 顏顏,疼。 他抓著杜朝顏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那力氣,仿佛要把她的手按進自己的身體里,去撫慰那綻開的傷口。 這里疼,像要死掉一樣,你幫我吹吹吧,吹吹就能不疼了吧? 其實道理很好明白的,他也能想得通,他和蘇牧有太多牽扯,加上父母的存在,他絕對不是最佳人選,周青贏就贏在他沒有牽掛,除了杜朝顏,他什么都沒有。 順著杜朝顏摸他頭的動作,顧思白低頭靠在了她的肩上,溫熱的濕意浸透了她肩膀上的薄衫。 顏顏,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有些害怕,杜朝顏已經決定離婚了,眼下她又懷了周青的孩子,只要再甩掉他,那就是順理成章的一家三口,幸福家庭。 我現在搬到鹿兒山了,新房子很大,空房間也很多。 杜朝顏當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感慨著揉了揉他的腦袋,她伸手扶著顧思白的肩,讓他重新支起了身子。 四個月了,是女孩。 她拉著男人的手,隔著初夏單薄的布料,撫上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你還不知道我小時候長什么樣吧?她低笑著,故意放軟了語氣,我小時候啊,臉圓圓的,眼睛大大的,身上的rou摸起來跟麻糍似得,軟軟的,糯糯的。 看著顧思白的眸中重新燃起了光彩,她不由輕撫著那寬厚的手背,半哄半騙的柔聲道:說不定,我的囡囡長得和我一模一樣呢?小白,相信我,你會喜歡她的。 幻想著幼年時的杜朝顏,小小一只,奶乎乎的跟在他身后,喊他爸爸,要他陪她玩家家酒,不答應的話,還會撒嬌賣萌,抱著他的腿耍無賴,男人的嘴角便不可抑制的上揚。 他抽了抽鼻子,悶悶應了一聲,眼看就要被哄好了。 杜朝顏松了口氣,轉眸望向了他身后的周青,原本是想讓他幫腔先把小白勸走的,可他好像也沉浸在了自己拋出的幻想中,那張曬黑的臉上蕩漾著詭異的神采,還時不時抿唇,壓抑想要上揚的嘴角。 他一定又在腦補了,杜朝顏扶額,從前她怎么沒看出來這兩個男人這么不靠譜呢? 顏顏 突然,顧思白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杜朝顏忙抬頭,一臉茫然的對上那再次涌上淚水的眼眶。 可別人都說都說女孩長得隨爸爸 男人哽咽著,臉皺成了一團,仿佛比剛剛還要難過。 她如果長得像這個老男人,該怎么辦?那那她也太可憐了嗚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周青的臉僵住了,原本那半露不露的笑意,徹底消失了。 --------------------------------------------------------------- 茶言茶語: 明明還沒有虐完渣男,為什么有點已經可以he了的錯覺 渣男的報應(正在騎自行車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