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破最后一層窗戶紙
捅破最后一層窗戶紙
蘇牧沖到家里的時候,杜朝顏剛從顧思白的房間里走出來,衣衫整齊,完全看不出發生過什么的樣子。 當然,事實上他們也確實沒有發生什么。 只要讓蘇牧看到一個糾纏的鏡頭就好了,她可沒有讓人捉jian在床的惡趣味,那太狼狽,不符合她一貫的體面。 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她緊緊的握著把手,精準的演繹著什么叫欲蓋彌彰。 讓開。蘇牧沉著臉。 杜朝顏當然不會就這樣走開,她像是生怕對方察覺不到問題似的擋在了房門前,一臉驚慌失措的祈求著,蘇牧,別這樣。 就這一句話,徹底撕開了兩人之間的遮羞布。 別這樣?蘇牧的怒火已經徹底失控,他瞪著杜朝顏的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你在護著他嗎?杜朝顏!你在我和他之間,選擇護著他嗎?! 男人的眼中有失望、有憤怒、還有被至親的人背叛的痛苦,但這些和她這些年經歷的比起來,還遠遠不夠。 杜朝顏咬著唇,泛紅的眼眶及時的淌下淚來,蘇牧,別這樣,我求你了,別這樣,我也不想的 她卑微的聲音讓男人的怒火再一次沖上了大腦。 你不想?那為什么明知道家里裝了監控,還任由他對你動手?杜朝顏!你不想,為什么還要跟他搞到一起?! 拳頭是什么時候落在自己臉上,一共又落了多少下,顧思白已經全然記不清了。 自從那句為什么明知道家里裝了監控,還任由他對你動手的話闖入他的耳朵后,他的思緒就已經停止了。 他不是白癡,只要所有的事串在一起,他也是能發現問題的。 杜朝顏是個多小心的人吶,她怎么可能會在明知道家里有監控的情況下和他親近呢,這就是個局啊,把他也算在里頭的局。 怪不得,在酒店跟那個男人坦白的時候,她說沒關系。 怪不得,從來不會在一個男人面前和另一個男人zuoai的她,會在機場的停車場里做那種事。 她是故意遲到的,這一路沒有哄他,也只是為了讓他被憤怒沖昏頭腦,好忽視家里多出來的攝像頭。 總要有人把鴕鳥的頭從沙地里拔出來原來是這個意思。 可為什么不跟他說呢?這些明明是可以跟他商量的事情啊,只要杜朝顏告訴他整個計劃,他會配合的,為什么一定要用這種方法? 周青一定知道吧,是啊,杜朝顏只信任他。 那他算什么?顧思白躺在地上,盯著一臉淚痕拉拽蘇牧的杜朝顏,突然覺得有些恍惚。 她愛過他嗎?過去的偏愛和寵溺,究竟是因為她把他當成了弟弟,還是因為,在她眼里,自己就是個不值得花時間溝通的寵物呢? 這場單方面的毆打,在蘇牧一不小心把杜朝顏退跌在地的瞬間,徹底結束了。 顧思白推開他,幾乎本能的沖過去護住了杜朝顏。 她是你嫂子!蘇牧跌坐在地上,咬牙怒吼著,顧思白!你有沒有良心!我有哪點對不起你,從小到大,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為什么要對她下手,你還是不是人?! 即使到了這種時候,蘇牧仍不愿相信,杜朝顏是自愿背叛他的。 她是迫不得已,是被逼無奈,因為顧思白是他的弟弟,所以她才會不小心著了他的道。 蘇牧,你以為你對我很好嗎? 確認懷里的人沒有受傷,顧思白才慢慢站了起來。 從小到大,你都在我爸媽面前裝樣子,搶走他們對我的關愛和夸獎,在他們眼里我永遠都不如你,無論什么事,都要和你比較,你覺得這是對我好嗎? 深埋在心底多年的怨恨,在此刻,肆無忌憚的滿了出來。 多希望蘇牧也是我的兒子啊,聽到我父母說這句話的時候,你很開心吧?每一次我都能看到你眼底的笑。沒有爸媽,就想搶別人的爸媽,你一直都想替代我吧?這樣的你,怎么還有臉說對我足夠好??? 顧思白的話極其尖銳,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戳進蘇牧的心里,只有足夠熟悉的人才能做到這種程度,比如他和杜朝顏。 所以你就要從我手里搶走朝顏嗎?就因為這個,你才接近她的對嗎? 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切入點,蘇牧也激動的站了起來,他怒視著眼前的顧思白,仿佛他就是破壞自己美滿婚姻的罪魁禍首。 顧思白冷笑著啐了口唾沫,蘇牧,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無恥嗎?我接近顏顏,是因為我愛她。 你愛她?!她是我的妻子!顏顏,他都不曾那么親昵的叫過她。 對,她是你妻子,但你珍惜過她嗎? 顧思白盯著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在你躺在其他女人床上的時候,在你用出差的借口帶其他女人出國玩的時候,你想過她是你妻子嗎?蘇牧,要點臉吧,如果你真有自己說的那么愛她,我根本不會有機會。 在顧思白,戳穿他們夫妻間最后一層遮羞布的時候,蘇牧的視線忍不住落在了杜朝顏的臉上。 她沒有表現出震驚,那就說明,她早就知道一切。 是內疚嗎?又或者是羞愧,他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朝顏知道多少?除了三年前的那個,她還知道多少?該不會全部都 他開始害怕了。 滾滾!他指著樓下。 顧思白只冷冷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扶起了還坐在地上的杜朝顏。 不準碰她!蘇牧沖上來將顧思白推開,一只手牢牢的將杜朝顏摟在懷里,你滾!滾吶! 他的身體在顫抖,那是極度恐懼的表現,他真的很害怕,在這樣的狀況下,如果朝顏真的跟顧思白走了,那他該怎么辦? 他不能沒有杜朝顏,自從他們在一起后,他們的人生就已經糾纏在了一起,沒有杜朝顏,他要怎么活? 長久的僵持,兩個男人都沒有退讓的意思。 蘇牧越是緊張的將她囚在懷里,顧思白就越是不放心,他怕自己一旦離開,對方就會對顏顏動手。 小白,你先回去吧。 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的杜朝顏,只得自己站出來。 顧思白的眸中閃過一絲受傷,他皺眉看著杜朝顏,唇瓣微微張開,像是想像從前那樣撒嬌的喊聲顏顏。 但很快,他就忍住了,視線低垂下來,雙手攥成拳頭貼在身側,如一只被遺棄的小狗般背過了身去。 周青,蘇牧,無論是誰都排在他的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