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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對了,她生辰八字,你看過了嗎?備孕可要盡快啊,盡量剖腹產定下個五行亨通的吉日?!?/br>騶虞終究是沒去看那一池討人歡喜的錦鯉,也沒順著人家的老宅肆意參觀。回到了存放行李的客房,她一直坐在床邊沒有任何表情。十幾分鐘后甘霖拉開書房的木門行云流水地下了樓,內里是不歡而散,但他面上卻是如釋重負,在廚房沒瞧見任何人影,又信步走出廳堂去假山附近尋她。可那池活潑的錦鯉蹦蹦跳跳,沒吸引到如今成年后騶虞的目光,他自己望了一陣覺得啞然失笑,竟然不知道在默默期待些什么,又重新上了樓梯去往三樓。以騶虞今晚的表現,本來以為會在自己房間里發現這野性十足,又滿嘴假話的小狐貍。當時司機幫著他們將行李搬上來,并且按照李憶之的意思分開兩間房來住是,騶虞就一直笑瞇瞇地悄悄用指頭去戳他后背的脊梁骨。戳痛了還不罷休,又去在大人們的視線死角里去摸他的腹肌。可自己房間里也是空的,甘霖頓了幾秒,將信將疑地拉開對面客房的門,果然,瞧見半開的行李箱和騶虞的背影。兩個物件都蜷縮在那里一動沒動。其他人不知道騶虞演戲的天分,可甘霖還能不清楚?一進門就先笑了。臉上蕩漾著溫溫的暖色,和剛才同父母講話那個冷淡有禮的樣子千差萬別。走過去坐下,一手摟著她的肩膀,另一手則扣住她的下巴湊向自己。她今天本來就是突然到訪,早上去見李慧是素著一張好臉,只涂了大紅色的口紅點亮氣色。下午來老宅前,不僅翻箱倒包地翻出了卸妝巾將紅唇擦了,還舉著比她巴掌臉還大幾圈的眼影盤,對著鏡子畫了個若有似無賢良淑德的淡妝。薄薄的眼皮上暈著一層若有似的暖棕,唇色也十分接近她本來的模樣,飽滿柔軟的瑰紅。此刻騶虞垂著眉眼故意不看他,像是在因為“童養媳”的問題鬧脾氣。甘霖心里的感覺真的沒法與旁人講,愛情這東西也許就是這么沒法收放自如,往日你壓著收著躲著藏著還好,但冰冰冷冷一顆心一旦被煨化了,愛意就跟發了洪水似的潺潺流出來。真的是看不夠她這副皓齒內鮮,明眸善睞的模樣,她要比洛神賦里頭描寫的女子更好。所有她的小表情都是這么靈動,讓他胸膛滿脹指尖蜷縮。唇湊過去在她睫根落下一吻,甘霖問:“還生氣?”“別氣了,怎么做才能讓你消氣,任君消遣好嗎?”原創獨家發表po18微博@喜酌網址:心口都快疼壞了騶虞抬抬頭就能蹭到甘霖的面頰,鼻息里都是他清清冷冷的味道,微苦的檀香如今很淡,但還是能精準的沁人心肺。沁她的心肺。方才甘麓說過的話還縈繞在騶虞腦子里。之所以甘麓篤定甘霖心里有一道明晃晃又不容忽視的白月光,都是緣由一封時間久遠的粉紅情書。那年被甘家從老家帶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個畏畏縮縮的貧困少女,十六歲的她第一次見到轎車,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氣派恢弘的房子,光是客房就有八間,更別說院子里的那些亭宇樓閣。就連甘家吃飯時用的金鑲象牙筷,都讓她覺得嘆為觀止頗為自卑。一開始她也有過懼怕,村里不少像她這樣的女孩子都被賣給了鄰村相對富裕的中年光棍們,有的不愿意被打瘸了,有的生不出孩子則被糟蹋了,這都是村里老人喜歡嚼的舌根。但是這種懼怕在甘家這樣的家庭里,很容易也很快就被另一種有內而發的貪欲代替了。可能人真是由奢入儉難的動物,生來就懂得享受更好的生活。起碼甘麓是這樣。不過在甘家住了兩周,她就已經暗自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留在甘家。無論甘霖到底多么不堪,她也再不愿意回到原生家庭里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里。所以在甘霖還沒回到甘家的時候,她就已經隱蔽地搜索過很多關于他書房的東西。那些老掉牙又深奧的文言文她讀不懂,也不知道什么叫在乎別人的隱私,只是遵循本能,去搜刮一切有利于自己的線索。也是卻機緣巧合,她在潛入書房的第五天隨手翻開一本有插圖的洛神賦,而就在那開篇處赫然夾著一封看樣子有些年頭的情書。辭賦后的注解洋洋灑灑寫了十幾篇,可甘麓卻一下記住了那信紙里周漁的名字。心慌得無以復加,即便不懂這辭賦的含義,但像是撞破了人家的戀愛和心事,甘麓自己先弄了個大紅臉。幾乎想都沒想,她就立刻將信紙團成一團塞進手心,隨后做賊似的,重新拍拍那本書再度放進了原位。也許是隱隱期盼著銷毀了兩人的信物,她就能真的順利留在甘家過上等生活。她留在甘家的第二個月,終于迎來的那場頗為盛大的喜宴。親事是正正經經的中式,甘麓穿著繡著金線銀絲的秀禾服,還稚嫩的面孔上涂著紅色的胭脂水粉,在鏡子前晃一晃,立刻得意洋洋,自覺這輩子都從來沒有這樣美麗過。被人簇擁著,恭喜著,戴上步搖蓋上蓋頭。面前的紅娘將一頭紅綢交給風塵仆仆趕來的新郎,可是卻尷尬地立在原地。紅色的蓋頭在甘麓面上飄飄蕩蕩,甘麓視線里最先看到的是一雙干凈的男鞋,卡其色的長褲,甚至連喜服都沒穿。再然后她就聽到了對方的聲音,像清泉山澗,可說得不是好話。他說荒唐,他說不可能結這個婚,他們也不該做這種違法的人口買賣。眼看著所有嗩吶都停了,現場一片慌亂,甘麓驚慌失措到極點立刻扯掉自己的蓋頭,可卻沒成想對上的確是那么一雙眼。干干凈凈的鳳眼,冷得像冰,可又透得似水。她一下就看紅了臉,心動了,貪念起,千千萬個沒想到甘霖竟然是這種傲人風姿。她幾乎要哭了,也確實哭了個凄慘,她求他成全自己,可他一句話沒說掉頭就走。這一走就是六年。當日之事現在說起來甘麓還是難過,而這六年里因為聽說來的一樁事,她更加篤定,甘霖不肯娶她,是因為那個叫周漁的女孩兒。求而不得最傷人心,所以甘麓趁著發泄的盡頭,也要把甘霖的這些對另一個女人的情深講給騶虞聽,她想讓她也和自己一樣難受。讓她知難而退。一樣明白,她不過什么都不是,一段露水情緣而已。騶虞靜默著,聽完她那些話后確實有些動容,眼圈泛著羸弱的淡粉,側臉瞧著她問:“你說他現在還在給那個叫騶曼文的寄錢?可是真的?”甘麓急切地點頭,還在證明自己所說無誤,“當然了!之前爸媽去薊城找他,誰知道他擅自退學,后來又想到他一直在資助那個殺人犯,又去探監,可那壞女人不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