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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也被綁在一起。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前幾天還依偎在他懷里,嬌嬌軟軟的女孩子,此刻像是變了一個人。她自門口走至床前,一步一步,緩慢而從容。初久直直地望著他,明明是平靜無波的目光,卻仿佛能射出刀子,讓他不寒而栗。早就有預感這小妖精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可偏偏著了她的魔,鬼迷心竅了。按他以前的性子,直接把人帶上床cao到盡興,cao膩了就換下一個。但這次竟耐心地和她玩兒起戀愛游戲來,自己還樂在其中。沒成想,玩兒成了這副狼狽相。初久爬到床上,跨坐到他身上,沖他展顏一笑。那笑既冷又艷,不禁讓人想起口吐紅信的毒蛇。撕下封著他嘴巴的膠帶,也不等他開口說話,初久拿出一把刀抵住他的喉結。她俯下身子,湊在他耳邊,聲音溫柔得都要滴出水來,“祁局,最好老實點哦?!?/br>為非作歹這么多年,什么場面沒見過,祁連山很快冷靜下來,好言好語地哄道:“寶貝兒,你想要什么我們好商量。我看這個游戲挺危險的,要不我們換一個?”話音剛落,喉結處的肌膚便傳來一陣尖銳的痛,被刀劃開的傷口很快滲出血來。一開始還以為她是為了錢嚇唬嚇唬自己,也就放松了警惕,沒想到她竟真下狠手。感受到痛的那一瞬間,祁連山徹底從溫柔鄉中清醒,騎在他身上的小賤人根本不是沖錢來的。看他一臉的懵然與不解,初久覺得可笑極了,估計是十惡不赦的事兒做太多,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仇家找上門了。“還真健忘啊,祁、副、總?”“沒關系,你想不起來那些陳年舊事,我幫你回憶回憶?!?/br>她故作不經意道:“今天早上看新聞,東區的九洲金融大廈要重建了…這可是您辛辛苦苦談下的項目,據說當年還讓中資環球大賺了一筆…”祁連山聞言,心里一驚,面上卻只有細微的變化,“你是誰?”初久一直在等他這句話,她笑了下,一字一頓道:“我是荀恪的女兒?!?/br>這句話對他太具沖擊力,畢竟他以為死了好多年的人,又活生生地出現在了自己面前。祁連山看見鬼了一樣,難以置信道:“你不是死了嗎?”意料之中的反應,初久用指腹抹去刀刃上的血跡,故作同情地嘆了口氣,“祁局,百密一疏終有一漏啊。你錯就錯在,太信任你那個色欲熏心的堂哥。你讓他去處理后事,把我給解決了,可是啊…”捋清來龍去脈,知道了她是當年的漏網之魚,祁連山反倒鎮定下來,只當她是一時頭腦發熱,便試著和她講條件,“你有什么訴求?金錢與名利,我都可以滿足你?!?/br>說罷,他竟然還覺得自己太慷慨太大方,糾正剛剛的用詞不當,“哦,說錯了,應該是補償?!?/br>她沉默著,面無表情的臉冷若冰霜。祁連山見勢,愈發覺得她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忍不住嘲謔道:“怎么,真相大白了,找到證據了,下一步就是翻案?然后把我送進監獄?”“寶貝兒,我就喜歡你的天真?!?/br>他頓了下,笑道:“法律啊,制裁得是你們這種人?!?/br>哪種人?像她這種手無寸鐵,無權無勢的人?像父親那種正直善良,剛正不阿的人?還是像母親和弟弟那種無辜的人?初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云淡風輕地對他說:“祁局長,天真的人是你吧。我有說過要翻案,要把你送進監獄嗎?”她也輕蔑地笑道:“我只想讓你血債血償?!?/br>“…啊…你這個賤人!…”那把刀直直地插進了他的肩膀頭。劇烈的痛感讓祁連山終于害怕了,他破口大罵道:“你爸就該死!你全家都該死!你以為我只是殺了你全家嗎?!我告訴你,你媽早就是我的人了,你那個可憐的爸白白給我養了三年的兒子!”“你這個賤人,殺了我,你他媽也別想活了!”初久松開握住刀柄的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緩緩吐字道:“我有說過我想活嗎?”她大笑起來,不知何時,臉上淌滿了淚水。男人扭曲猙獰的面孔和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喚醒了她體內所有的暴虐因子,她享受地欣賞著他極度痛苦的表情,雙手的力道也越來越大…臥室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初久瘋魔了一般,沉浸在殺戮的快感中,直到被人拽下床,才稍稍清醒。祁連山艱難地抬起頭,他眼熟這個破門而入的男人,他是梁胤的貼身助理。像是看見了救世主,他大松一口氣,眼神示意男人身后的一個保鏢,頤指氣使道:“愣什么呢?!快把我解開!”初久死命掙扎著,眼睜睜地看著他從床上下來,捂著傷口,走到自己面前。這一幕刺激得她再無理智可言,整個人處在暴怒與崩潰的邊緣,目光里全是恨意。她死死盯著這個卑鄙齷齪,罪不容誅的殺父仇人,大聲吼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祁連山嘴角揚起得意的笑,他在笑,笑她的愚蠢天真,笑她的自不量力,笑她的飛蛾撲火,笑她的自尋死路。像是落入了一張巨大的網,任憑她如何掙扎,都掙不開困住她的桎梏。她筋疲力竭,絕望又憤怒地大哭起來,“放開我!我要殺了他!你們讓我殺了他…我求求你們讓我殺了他…”“賤貨,當年怎么就沒弄死你呢?!”渾身的血液都涌向了頭頂,初久覺得喘不上氣,胸口疼痛難忍,好像被人抑制住了呼吸,眼前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沒了意識。祁連山剛想給她一巴掌,手腕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握住,揚起的手掌停在半空中他扭頭,看見安德森那張冷峻的臉。“祁局長,還請三思。她是梁總要的人?!?/br>雖然中文不太標準,但畢竟跟隨了梁胤這么多年,氣場也足夠懾人了。吃了再大的虧,祁連山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只顧算計著什么時候把那賤貨整死,直到“梁總要的人”這五個字又從腦海里躥出來,他才后知后覺,自己抓錯了重點。“那個…安特助,剛剛的話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br>末了,安德森轉過身。祁局,您昨晚喝高了,可能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