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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到了蘭霄懷里,末了還替他把斗篷給拉嚴實了,嬉笑著說:“要是你是異端咸黨,那我就只好把你扔在外面自己進去了?!?/br>“哦?!碧m霄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那我還是喜歡吃甜的吧?!?/br>郁寧一怔,似乎是完全沒想到蘭霄會和他開玩笑,等反應過來便不由的眉開眼笑?!白咦咦?,我帶你去嘗嘗?!?/br>臨近門前,郁寧扭頭看了一眼與余慶齋門對門的余香齋,余香齋比起那時給郁寧留下的被風水反噬的模樣,現下卻看不出什么異樣的氣場來,似乎閉門已久了,但是余香齋的招牌還懸在樓閣上,并未摘下。二樓已經空了出來一個座位,周圍用半透明的屏風攔了,郁寧這種小身板,自然是不可能抱著蘭霄去二樓的,兩個紫衣婢女一左一右的將蘭霄扶了起來,穩當又妥帖的把人送到了二樓位子上坐好。因著天氣冷的緣故,雖然把窗開了,卻在一旁點了兩爐碳火,兩人坐在位子上,自覺地暖洋洋的,那一縷涼風恰到好處的驅散了碳火帶來的憋悶之感。蘭霄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四周,屏風外影影綽綽的露出些許人影,這些人卻只是靜靜地坐著吃喝,不曾交談,碗碟之間連個碰撞聲都不曾發出,想來應該都是郁寧的下屬,原本的客人估計是被用各種方法請走了?! ∵@做派,不可謂是不豪奢了。聯想到方才在外頭看見二樓的熱鬧景象,蘭霄不禁看了看郁寧。郁寧面色如常,招呼著他吃喝,絲毫沒有任何不適,顯然是非常習慣這樣的模式。人是一種非常神奇的動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階級圈子與生活方式,當人進入一個與自己既然不同的圈子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表現出一些不適應,在這之中,有一部分人會把這些不適隱藏得很好,有一部分人則是連藏都藏不住。但是在習慣了新的圈子的生活方式后,再想回到原本一個圈子中時,又會顯得格格不入。蘭霄想到了之前在郁寧家看見郁寧一個人揮汗如雨搬貨的樣子,也看見過他為了五毛錢和相鄰扯皮的模樣,但是他現在處于這樣一個明顯處于強權的圈子中,且時間應該不算短了,否則他絕對不會表現得如此自然。而當他仔細回想的時候,發現無論是在哪個時空,他居然都看不出郁寧有任何不適應的表現……郁寧真是一個奇怪的人。郁寧倒是沒想過那么多,第一是他跟在梅先生和顧國師身邊日子也算久了,自然熟悉顧國師一脈的做派。第二是蘭霄在側,他的容貌著實是招惹禍端,郁寧借著他師傅師公的名頭在外,自然要把實力擺出來,免得有不長眼的來招惹,所以那些侍人這樣做,郁寧也沒出聲阻止。左右把原本的客人請走,也是要花錢的,一方花錢,一方拿錢,你情我愿,也算不得什么欺壓良民。一旁的跑堂的見來的兩位貴客坐定了,這才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討好的問:“兩位客官用些什么?若是頭一回來,小店的八寶攢盒是有口皆碑的好,各色點心都有一份,最適合新客來嘗個鮮兒了?!?/br>郁寧自覺也算是余慶齋的老客了,想也沒想的就報了一連串的名兒:“綠豆糕、紅棗糕、牛乳酥餅……一樣來一份”他看了一眼蘭霄,想著蘭霄第一次來,又說:“再來一個八寶攢盒……今天你們張掌柜的在嗎?芙蓉酥做了么?有的話就來兩份?!?/br>他又頓了頓,接著說:“我說的這些,依樣給我同來的都上一份?!?/br>“沒想到您是行家!您說的這些可都是我們店里的招牌!”跑堂的聽了郁寧報的菜名兒,當下心底就有了數,先夸了郁寧一句,又賠笑道:“不巧的是,今日掌柜的休沐,芙蓉酥的話我們鋪子里的留小師傅盡得我們掌柜的真傳,掌柜的也親口夸過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留小師傅今日在鋪子里,您要是不介意,我讓留小師傅給您做一道?”“也成?!绷粜煾??八成是張風來新收的徒弟吧,既然張風來都說他青出于藍,郁寧自然是沒什么好介意的。“小店還新出了一些蒸品,有八寶蓮子羹、牛乳芋泥酪,客官可要嘗一嘗?”“都來一份吧?!?/br>“好勒,二位稍等!”跑堂的滿臉歡喜的捏著單子下去了,沒一會兒桌上就被擺的滿滿當當的了。余慶齋的點心似乎也優化了一下,比起郁寧之前吃的那一回,滋味上略有改變,應該是原材料的品質變好了的緣故,再有就是大小也作出了改變,變得大多能夠一口一個,看著精致玲瓏了許多。芙蓉以銀針試過毒后,郁寧先撿了幾個自己記憶里特別合胃口的點心嘗了,又忙著給蘭霄推薦,兩人一口氣吃了不少,最后一人捧了一碗熱乎乎的牛乳芋泥酪喝著,熱騰騰的牛奶配上香甜粘稠的芋泥丸子,一入口便是滿口香濃。“這才是人生啊……”郁寧捧著碗,滿臉都是享受。突然,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藥味兒,郁寧扭頭一看,就發現芙蓉不知何時手上拿了個攢盒,見郁寧轉頭來看,上前一步將攢盒中熬好的藥汁拿了出來,“少爺,這是今日的湯藥?!?/br>郁寧面色一苦,他倒不是有意忘記的,但是今日出門的時間本來就早,早飯也沒怎么吃,就等著來余慶齋吃一頓好的當早飯,安排在早飯后的湯藥自然也就擱下了,沒想到芙蓉卻在這個時候端了上來,他哭笑不得說:“怎么不早些拿上來?”他都吃了一肚子甜食了,現在去喝苦藥汁子豈不是要他狗命?芙蓉搖了搖頭說:“奴婢知錯,但王太醫交代過,不能空腹喝藥——先生與大人也再三交代過,藥一定不能落下?!?/br>郁寧看了看芙蓉,芙蓉低眉斂目,臉上并無絲毫表情,一副老實恭敬的模樣,但這一位可是灌過郁寧藥的狠人,郁寧要是敢不喝藥,她就真敢奉命給他灌下去。郁寧只好老老實實的端起藥碗捏著鼻子喝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一陣甜的之后的舌頭變得對苦味更加不耐受了,這一碗藥下去,郁寧只想吐,強行給自己塞了一勺甜得發膩的紅豆沙,才將那股子惡心的感覺壓了下去。蘭霄聞著頗有些熟悉的藥味兒,想到之前郁寧在家中也一日兩頓的熬藥喝,問道:“郁寧,你是哪里病了?”郁寧擺了擺手,又塞了一口紅豆沙,有氣無力的說:“哪能,就是有點亞健康……你也懂的,誰不熬個夜加個班什么的,我師父非要小題大做,變著法子讓我喝藥?!闭f到喝藥,郁寧又道:“回頭到了長安府,我求師傅派了王太醫給你也看看,手腳冰涼總不是個事兒?!?/br>“王太醫?御醫?”方才在車上,‘王太醫’這個稱謂就已經提及過了。蘭霄不經意的問道:“你師傅是官員?”“不是,我師傅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