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9
陰陽9
從蓬萊洲回來已經過了一月有余,那晚發生的事舒臨只字不提,錦年都要以為自己得了癔癥。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舒臨除了日常早課其余時間都是躲著她。 錦年雖說不太懂,可每每回想起那晚臉總是會臉紅心也跳的極快。她還做了個夢,夢里舒臨對她從未有過的溫柔,反復吻過她的全身,白發與青絲糾纏在一起,兩個赤裸的人互相擁著取暖。舒臨一遍一遍的小聲喚著錦年,她亦是那樣回應他。四目相對,舒臨的眼睛卻是同守歲一樣的金色。 猛的從夢中驚醒,錦年下身一片濕滑,心也悸動的厲害。 奇怪的夢擾的錦年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就連把藜蘆和人參搗在一起都沒發覺。 姑娘還是別幫忙了,再把人毒死了 赤芍接過藥杵將臼內的藥渣都倒進了火灶里。 赤芍你在人間多久了??? 嗯做草植一百年后來被主人移栽到這里又過了十余年,化成人不過兩三年。姑娘問這個做什么。 錦年趴在矮桌上,眼睛跟著藥杵一上一下,許久幽幽的說道。 我不過在世間活了十幾年,師父說不定活了近百年師父他是不是已經經歷了民間嫁娶 錦年囫圇的說著話,赤芍聽了幾句就忍不住笑出聲。 原來姑娘是思春了。難不成是在蓬萊洲遇見了喜歡的男子? 喜歡? 錦年坐直了身子,語氣疑惑。 是啊,姑娘都開始考慮婚嫁之事可不是有喜歡的人。 那那赤芍可有喜歡的人? 現在倒是沒有。我就希望哪天下山遇見一個書生,待他金榜題名我便與他形影相隨。 錦年皺了皺眉,努力思索赤芍說的話的意思。 為什么一定是書生。 話本子都是這么寫的!精怪幻化成人與書生邂逅。要不我把話本子借姑娘看看,可千萬別和主人說是我給你的。 錦年回到自己房里確認門關嚴實了,才坐在桌前鄭重的翻開赤芍給她的話本。粗略的翻了翻臉越看越紅,話本里的男女兩情相悅在新婚之夜交合。話本甚至還有小畫,與錦年守歲那晚一般無二。 手里的話本就像個燙手山芋,錦年都不敢接著往下看紅著臉把話本扔的遠遠的。 原來雙修不光是秘籍所描述的修為大漲之法,那分明是男女互定心意才會做的。這就是喜歡嗎?錦年捂著自己的胸口,心跳的劇烈。還有師父,他也是可為什么又躲著自己,明明是喜歡吧 錦年感覺心跳快的要從胸口蹦出來,她努力穩住有些急促的呼吸。腦海里閃過守歲和舒臨的臉,兩個人那么像,可全都離自己越離越遠。守歲跑不見了,舒臨也是成天躲著她。 好歹也養了好久連回來看看都不來 想到突然消失的守歲,錦年就委屈,連道別都沒有,無緣無故的這么消失了,若是再被壞人打傷她也救不了了。 蓬萊洲的地牢里,奚扶光將守歲傷人的利爪盡數拔掉,他本是想將其牙齒也拔了,可奚聽月囑咐過無論如何都不能傷了畜生面部。守歲的肩胛骨處被穿入專門鎮妖的鐵釘,讓他無法化形只能維持人身。奚扶光的確很聽話,無論守歲身上多么慘不忍睹,他的面部仍是干干凈凈的。劇痛讓其昏死過去好幾回,又都被冷水澆醒,一雙金眸被折磨的失去了光彩。 奚扶光牽著他到奚聽月面前邀功。 師父若想要那女人的性命,弟子到是有好辦法。 本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的人,微睜鳳眼斜睨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奚扶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畜生是妖,又是她私自豢養,這已是犯了大忌。就算是舒師叔也護不了她。 侍女扶起奚聽月,她緩步走向趴在地上一身血污的守歲,嘴里喃喃著可惜二字。 你先下去吧,把他留下。 奚扶光驚愕的看著自家師父,確定她是在叫自己退下,下意識想反駁就對上了奚聽月陰冷的目光,只得憤然告退。 屋內只剩下奚聽月和守歲。守歲呼吸粗重跪在地上緊閉雙眼,忽聞一股清香。是奚聽月蹲坐在側。 她用術法cao控其體內的鎮妖鐵釘,疼痛逼的守歲抬頭與其對視??匆娺@張臉奚聽月眼神逐漸變得狂熱,眼里滿是眷戀,只是她很不喜歡守歲的眸子因為唯獨這兒不像舒臨。 奚聽月雙手捧住守歲的臉頰,朱唇印在他唇上,守歲絲毫不客氣一口狠咬住了她的上唇,瞬間見血。誰料奚聽月絲毫不懼仿佛沒有痛感一般,右手扣住守歲下頜一用力就將他其關節分離了,于是守歲被迫松口讓她繼續加深這個吻。 守歲動彈不得,奚聽月又像蛇一樣纏著他,他頭一次感受到度日如年。奚聽月上唇傷口流的血盡數被喂到守歲嘴里,味道令他想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奚聽月才肯放過他,將他甩在地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冷笑。 呵呵呵,終究不是他啊終究不是來人!把這個畜生拉下去!別弄臟這里。 息星閣主殿內,舒臨打坐調整氣息。這些日子他狀態越來越差,外表看著還好但內里什么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直覺這一切與那貍貓有關,他也說不好為什么,先前與那貓對視感覺都很奇怪,原以為貍貓消失了,就會好轉誰知越來越差。錦年的傷心他都看在眼里,但貍貓在這恐是要生大亂。 外面傳來叩門聲,敲了半天舒臨也沒回應。 師父,赤芍和我研好了藥末。我進去了! 錦年小心的推開門,看見雙目緊閉的舒臨端坐在殿內主座上,沒有要和她說話的意思。她將幾瓶藥罐放置好,在舒臨正對面坐下。 師父可是心悅于弟子。 炸雷般的話傳進舒臨耳中,啟目看見一臉認真的小姑娘離他近在咫尺。舒臨失語了一陣,錦年過于直白讓他一時不知怎么回答。 你我本是師徒為師并非 師父不必急著反駁,我只是想知道若錦年不是弟子,師父心意可還如還如那晚。 錦年眼里含淚,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眼淚不自覺的就蓄滿了,每將隔閡兩人的紗挑破一層她的心就堵得很。 我不知。 舒臨一直覺得自己記憶缺了一塊,這部分記憶對他很重要。他似乎也曾有與其兩情相悅的人,但他記不起來,對錦年陡然生出的情愫令他不知所措又愧疚萬分,最終還是避開了她的咄咄逼問。 錦年意料到是這個答案,默默起身行禮離開。誰料一出門就被人扼住了咽喉,扔回了主殿內。 舒臨也嚇了一跳,趕忙去看錦年傷勢,疏忽了門外之人。 師叔還是少護著她為妙,她可是把天師的都丟盡了。私自豢養妖物,罪當致死。 奚扶光手持一把三尺淬冰寶劍,劍身泛著寒光。 你想動她也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這劍誰給你的? 舒臨將錦年護在身后,注意到了奚扶光手中之劍。那把劍名為龍升,是天師所造,小可斬妖除魔大可斷天碎月,已經遺失了數十年。 是我。 奚聽月的嬌聲在門外傳來,她今天打扮的甚至比宴飲那天還要華麗,就像是來見證什么一樣,她滿頭珠翠和周圍站在一起就像是天仙一般。 師父升仙,這龍升寶劍未說傳授給誰,我便私自保存了。 面上還是笑吟吟的,可錦年怎么看怎么惡寒,視線交匯她看清了她眼底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