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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沒有再撒嬌,沒有再任性,努力克制住自己體內波動的情緒,可她越是如此乖巧,柳子弋越是心疼,越是舍不得她。“日后有不明白的,盡管問清如,或者是子欒,知道嗎?”“弋哥哥,你放心吧,胭脂早已經不是五年前的小孩子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br>他將她摟在懷中抱了一會兒,縱有萬般不舍,卻終究還是要離開,他如今給不了她想要的,只能一步一步,朝著那個目標靠近。透過晶瑩地珠簾,胭脂望著那抹月白的身影一步一步遠離自己,胸口不禁隱隱作疼。柳子弋終于走到門口,抬起手正要開門之際,忽聞小丫頭的呼喚,“弋哥哥!”他的手隨即僵硬在半空中,而身后,胭脂不顧一切地從床上奔下來,連鞋子都未來得及穿,就奔到他的身后,將他一把抱住,他以為她會求他留下,可是她沒有,她的小手摟緊他的腰,臉頰貼著他的后背,聲音顫抖:“再讓胭脂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49】大病一場<胭脂色(南錦)|POPO原創市集來源網址:lise【49】大病一場<胭脂色(南錦)【49】大病一場柳子弋長吸一口氣,手握成拳,僵在原地,他就這樣任她抱著,而外面之人,卻在焦急地等待自己的主子出來。不一會兒,小丫頭松開纖細的手臂,轉過身,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弋哥哥,你走吧?!?/br>柳子弋沒有回眸,他徑自開門邁步出去,不是不想看她,只是不敢看她,哪怕只是一眼,他都怕,怕自己再也不忍離開,所以,他只能選擇直接離開。房門被輕輕帶上,砰然關起的聲音,在胭脂心口猛地一敲,疼得難以呼吸,她轉身上前,望著屋外熟悉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夜里,她靠著房門癱坐到了地上,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涌了出來。柳子弋走后,胭脂大病了一場,事情還要從他離開的那日晚上說起。他走后,胭脂靠坐在門上,這一坐便是一夜,小丫頭本就穿少,雖說氣候早就轉暖,可夜里寒氣重,地上的寒氣更重,她這一坐,又加上傷心過度,第二日便發起了高燒。因為她一向嗜睡,所以清如很少去打擾她,待她睡到自然醒,她便進屋伺候她梳洗,今日也不例外,直到辰時,屋內依舊沒什么動靜。柳子欒過來之時,已是巳時三刻,見到小丫頭房門緊閉,他詢問清如,“她還未醒?”清如答道:“小姐今日好像尤為能睡,以往過了辰時便會起了?!?/br>昨日那人臨行前還跑去俟竹居再三叮囑,他想著前兩日來看她,她也是睡得挺晚才起,今日本也想如先前那般時候來,卻剛好遇上些事耽擱了,這才來晚了些,到了沉煙居才發現,她依舊還在睡。是因為昨日大哥離開,傷心不已,所以才一直睡著遲遲不愿醒來么?她既未醒,那他便在屋外等她,還是先回俟竹居,待她醒來,她自會來尋他?可他為何等她來尋?他是答應過那人要照顧她,可并不代表他要時時刻刻陪在她的身側。柳子欒在碧綠的石榴樹下負手而立,打量了眼前的屋子兩眼,正要轉身離開,卻忽聞屋內傳來一陣咳嗽之聲,她醒了?剛要邁出的步子又默然收了回來,他吩咐清如,去伺候她梳洗。清如上了臺階,正要推門進去,卻發現房門怎么也推不動,好像被人從里面鎖住了一般。柳子欒注意到異常,也上了臺階,抬起手,稍稍一用力,將房門推開一條縫,他朝門內看了一眼,余光瞥見地上倒落的身影,隨即將房門推開,蹲下身接過險些倒在地上的小小身影。“怎么會是小姐呢?”清如驚呼一聲,她哪里會想到致使她開不了門的,卻是這屋子的主人。小丫頭剛一入懷,柳子欒就感覺她的身子涼得厲害,全然不是一般人該有的溫度,他隨即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截然不同的熱度。身體冷得厲害,額頭卻燒得厲害。“去準備些熱水來?!绷訖璩迦绶愿篮?,立即將胭脂打橫抱起進了內室,珠簾深深,如被風吹起,泠泠作響。他將胭脂放在床上,隨即拉過被子替她蓋上,轉而搭上她的小手為她把脈,他自幼便學習醫術,胭脂的這點病自是難不倒他,本就是體虛之體,受了一夜涼才會病成如此,倒不是什么大病,可若這高燒遲遲不退,卻也夠她熬的。他為她號完脈,準備將她的小手塞進被子里的時候,她的小手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緊緊握住。【50】有我就好<胭脂色(南錦)|POPO原創市集來源網址:lise【50】有我就好<胭脂色(南錦)【50】有我就好柳子欒怔了怔,想要將手抽回,卻發現這丫頭的手竟如藤蔓一樣將他纏住,怎么也脫不開,其實他若是稍稍用些勁,掙脫她的小手是輕而易舉之事,只是一想到她這副柔弱身子,稍一用勁便可能會弄疼她,這是他不愿見到的,他就這般任她抓著,上次如此,這一次亦是如此,他發現這丫頭神志不清之時,總喜歡對靠近她的人又抓又抱,還死纏著不松手,是不是只要換做個人,她都會如此?若那人不是他,若是換做個不軌之徒,她是不是也會如此,將自己送入虎口?不知為何,一想到這里,長久平靜的心湖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煩躁之感,清如端了熱水進來,看見胭脂抓著柳子欒的手,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當做什么都沒看見般,恭敬道:“二少爺,熱水來了?!?/br>柳子欒望了一眼眉頭緊鎖的胭脂,又吩咐她去拿了兩條被子出來給她蓋上,這才讓她退下。他拿了帕子沾了些熱水,擰干后幫她一點點擦去臉上溢出的冷汗,還有……滿臉的淚痕?看起來,她昨晚哭得很厲害。那人又不是此去再也不回來了,何苦哭得這般傷心,日后有的是相見相處的機會。他從未對人上過心動過情,又哪里能明白她心中的痛,只是淡淡的掃過她紅腫的雙眸,當初大哥離家赴京,他又何曾哭過?即便不舍如小四,當初也只是窩在娘親懷里抹了一把淚和一把鼻涕,子陵一拿出他最愛的糖炒栗子,他頓時便將所有的不舍與傷心都拋諸腦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