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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大叫一聲:“我在你這里,永遠都是沒有任何寰轉的余地嗎?”“你把我當什么?把我當一條狗嗎?”身子恍惚地抖動著,阿棠捂住自己的耳朵:“你閉嘴,我什么都不想聽!”她控制不住地歇斯底里起來,狠狠地踢他,激烈地推搡他,可是鐸海抓著她逃不出去,喉頭忽的嘔了幾聲,阿棠彎腰吐了出來。不知何時,鐸海已經松開了她,阿棠痛苦地彎腰,扶著樹干,把中午吃的東西吐得一干二凈。一抬頭,鐸海不可思議地看過來:“你惡心我?”阿棠眼里晃著模糊的淚水,心里平靜了很多:“沒有,我就是有點不舒服?!?/br>這么一說,那邊更加安靜,安靜到死寂。鐸海倏然一步步緊逼過來,兇惡地拽起她的手腕搖晃:“你有了?跟誰?哪個男人?”阿棠下意識要罵回去,心臟突然跳了一下,面色驟然慘白。“你告訴我是誰!老子現在就去宰了他!”他的吼聲越來越遠,阿棠兩眼一翻,徹底昏了過去。等她醒來,已經躺在客棧的熱炕上。旁邊地上站著一只鐵皮的炭爐,深褐色的瓦罐上噗通噗通冒著熱氣,屋子里滿是濃烈的草藥味。陸慎行捏著一把蒲扇,坐在矮凳上守著爐火,半晌過后,他端來藥碗扶著阿棠一口口地喂下去。藥雖苦,喝了一整碗后阿棠感覺好了很多。陸慎行凈手回來,直接脫靴上了床鋪,將阿棠攏在懷里。阿棠靠在他的肩頭上,又被他抓了手掌揉搓。“我...會是懷上了么?”陸慎行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口吻平和篤定:“不會,平常給你食用的茶水里,有幾味藥可以讓你暫時難以受孕。這次是趕路受了冷風,所以不適。加上情緒激動,才會昏過去?!?/br>阿棠終于松下一口沉重之氣,血緣親族,生下的孩子很可能有殘缺。“那你...會不會怪我、怪我跟鐸海牽扯不清?”她緊抓住他的袖口,對方一瞬不瞬地回望過來,長睫毛下的眼珠映著橘紅的火光。陸慎行拍拍她的后背移開視線,似乎不想談論這個話題。阿棠腦子自發的轉了一轉,大概明白了:“你早就探聽清楚他的情況了,這次帶我過來就是想讓我親眼看看,是么?”陸慎行輪流捏著她的手指,坦然承認:“算是吧?!?/br>“阿棠,”作為親弟弟的男人,早已擔當了作兄長的身份:“我只是想讓你看清楚,這些是不是你想要的。再而,女子為母是天性,你總會需要子嗣,這個我沒法給你?!?/br>他們很快回到寧遠,鐸海的身影遠遠地隱在錦州的城墻之上。阿棠受了點打擊,萎靡不振了好長一陣時間,可是后來想想,這樣也沒什么不好。她注定要辜負鐸海,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他的熱情她接不住,她對不起他。天氣越來越冷,往往申時才過片刻,大地便進入了烏蒙一片的昏暗。監軍和魏將領他們卻憂心忡忡,越是臨近冬日,后金因為物資緊缺,越可能過來偷襲搶掠。然有陸慎行在,城防軍務、計劃謀略都在他手上那根無形的絲線下,有條不紊的展開。錦州城和寧遠中間在大半年里,兩地中間飛快鑄造了很多堡壘,將縱深而入的兩城勾連成一條直線,若是后金攻擊錦州,寧遠可以幾快回防。好不容易熬過一月,白雪已經鋪滿了整個疆北土地。錦州那邊忽然來了一封私信,是校尉程文親自送到她的手上。程文也有點不好意思,他是來給上司做情感說課的:“那個春娘,額,你別這樣看著我呀?!?/br>阿棠橫他一眼:“有話快說有屁...”“哎呀,那個女人已經被大人送走了?!?/br>鐸海還是做了選擇,他那大男子氣概委屈地收起來,把幾年攢下來的俸祿都送給了春娘,春娘不愿意走,就迷暈了交給一位返蘇的同僚送回南方老家。阿棠聽得心里直打鼓,她已經做好心理建設再不給鐸海希望,鐸海竟然就這么把春娘送走了,誰來負責他以后的家庭和諧?在她猶豫著如何給男人回信時,陸慎行突然收拾了行裝,里頭正包著十年來從未離身的唐刀。這時她還什么都不知道,夜里被他反復折弄了一個時辰,在她昏睡過去后,陸慎行留下一封書信徜徉消失在大雪之后。98.破城之相陸慎行北行至后金首都,留下的書信只有幾個字,讓她東行錦州,去找鐸海。蕭殺的天氣中,醞釀了暌違的危險信號。錦州當然不算安全,但是跟著鐸海,起碼可以護住她。身負是使命,他不能不走。這也是他為什么一開始從來沒有認真給鐸海下套的原因。因他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他沒辦法再帶著她,而她孤身一人總需要有人庇護。阿棠什么都沒來得及收拾,手頭上的庶務匆匆跟一位等在院內的皂衣衙吏交接,校尉程文已經備好了馬車,只等她上去。廚房大娘幫忙著打包,因為拿不準姑娘離開多長時間,沒頭沒腦的在臥室里轉悠,問她這個要不要那個拿不拿。阿棠一口火氣上來,走得一瘸一拐,扯住程文的衣角:“為什么這么急?我...我大哥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程文知道得也不多,他只是按命行事。“姑娘還是趕緊吧,陸先生讓我們今天就出發?!?/br>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官道被厚厚的雪層給覆蓋,這已經是入冬來第四場大雪了。馬車好幾次差點滑出官道,阿棠兩手打開,努力撐著車壁,即使這樣等他們進了錦州城的城門,后腦勺和額頭上很是撞了幾個包出來。程文沒有歇息,匆匆驅車進來一處高墻院落,一口水都沒喝就轉身了。簾子被人撩了起來,這人手臂上纏著緊實的牛皮護臂,露出的手腕上筋絡縱深,隨即鉆進一個腦袋來。鐸??此谎?,還算平靜:“進屋吧,外面冷得很?!?/br>阿棠坐了片刻,見到他時立刻明白,陸慎行已經把她的后路給安排好了,他估計已經提前跟鐸海交談過。這些她都不知道。阿棠拍開他的手,從木板上滑下身去,頭也不回地問他行李該往哪里搬。宅內的仆從將三口箱子搬入一間臥寢里頭,阿棠進去,就見屋內亂七八糟,靠窗的桌子上還堆著男人的衣物。鐸海跟了過來,搓著大手:“我這間房住著舒服點,就給你騰出來了,其他的沒人氣,也沒來得及打掃,陰風陣陣的...”話畢,他也叫人,自個兒親自抱起大疊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