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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和心神掙扎。與之相反的,他盡然擁有一張柔和干凈的臉龐。輕而易舉地掰開阿棠鉗在腿腕上的手掌,親眼看她往后往下滑去,看臉上出現驚恐緊張的表情,他的唇勾了一下。阿棠到底還是沒有掉下去,左右腿踢踏著山壁,踩住了某個地方。她喘著氣,怒意瞬間沖上后腦,慢慢地也不怒了,跟這人雙雙一起面無表情,大眼瞪小眼。一條棕色的雜毛獵犬奔跑跳躍著,繞路從青年身后的林子里躥出來,它奔到他的身邊,兇神惡煞的臉瞬間變成了嗷嗷待哺的無辜孩童,嗚咽嗷嗷嗷地蹭他伸出來的手掌。他拍一下它的腦袋,眼神示意一下,它便沖到山崖邊,對著阿棠狂吠著噴出大片腥臭的口水。阿棠相信這狗東西,只要一聲令下,她的臉就會被咬爛。“二當家!我聽到二胡聲就知道是你,料想著小娘們也跑不掉了?!?/br>結巴小卓和彪悍身形的王虎一同過來,陸慎行起身,非常無所謂地嗯了一聲。王虎伸出手臂,一股腦把半個廢人般的阿棠提起來丟到地上,然后一腳踹到她的肚子上。龍虎寨內正是熱火朝天,幾個人拿著糙面饅頭,里面夾著rou臊子大嚼一通,大當家則捧著海缸子挑rou臊面條吃,呲溜溜中連嚼帶吞,末了端盆仰頭,咕嚕嚕地灌下一整盆的rou面湯。他瞅著二當家回來了,坐姿立刻變得端正,朝他招手:“慎行哇你回來了?來來來,吃早飯沒?我叫人再弄一盆過來?!?/br>陸慎行得到極好的禮遇,至于冒牌的盧二娘,被人綁起手腕丟到大堂中央。陸慎行自然說不吃,阿棠倒是有點想吃,只是沒人理她。大當家招呼完青年,接了抹布揩完嘴和手,打著飽嗝游到阿棠跟前:“喲吼,盧大小姐,咱昨天不是聊得好好地嘛,你怎么就跑了?嫌棄我們這兒配不上你的尊駕?”阿棠在地上扭了兩下,好不容易爬起來,雖然手上綁著繩子,渾身掛了彩,外加一身的黑泥狼狽,她仍舊是拿出來盧府的尊嚴。阿棠微微一笑,道:“誤會,一場誤會嘛?!?/br>大當家圍著她轉圈圈:“誤會?”他掏了掏耳朵,又想掏鼻屎,眼睛掃過斯文整潔的陸慎行,鼻屎暫時就不挖了。阿棠說是:“請您理解我一下,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難免會有點緊張、有點激動,這都是一時沖動。這不,現在也回來了嘛”大當家長長地嘶了一口氣,不敢置信有人可以把逃跑說得如此清新脫俗頗有點道理。——————咱:兩天不見感jio沒人想咱。陸慎行:想你?呵。象山——殺人不眨眼阿棠的舌功是經過數十年時間檢驗的,到了危機關頭,更是揮舞出燦爛蓮花。她把龍虎寨附近的山川風景欣賞陶醉地大大夸了一通,把大當家的英明神武又夸了一通,把那個姓傅的男人吹得天上地下,甚至連那條口角流澹兇惡的獵狗也夸了幾遍的“好狗”,如此表示此處人杰地靈,個個都是英豪,她愿意在這里長住一段時間,同大伙兒建立良好友誼。不知大當家是不是被她的厚臉皮給震驚到了,阿棠說要不把本姑娘手上的繩子解開,他也讓人給解了。阿棠妝模作樣地拍身上的塵土,泥巴肯定是拍不掉了,她對著大當家繼續神神道道地鼓吹道:“錢財乃身外之物,我就從來沒放在眼里,您可以叫小卓來,現在就可以送信回我家,我跟大哥好好商量,他定會如約送來銀兩?!?/br>大當家估摸著自覺口才不太夠用,抿著唇角微微地笑了一下。阿棠鄭重又可惜的搖頭,搖完頭又點頭:“龍虎寨數百號人,當家的為了大家混口飯吃,刀上舔血得很辛苦吧?”當家的點頭,要了跟旱煙,拿著木質煙斗吹起來。“我大哥麾下有一只隊伍,如果您愿意紆尊降貴,不若....”這句話恐怕比贖買人質更有誘惑力。一般的小土匪,不會想這么多,但是但凡真有見識和想法的,不都想給自己的山寨端上個正名?帶上官府的名頭,還怕沒飯吃沒錢掙?梳著一頭小辮子的領頭人一時無話,扭頭朝陸慎行看去。陸慎行剛才一直沒有發話,端著一只粗陋的紅陶杯子,愣是端出了御賜皇宮用度的架勢。阿棠跟著大當家的視線轉過身去,陸慎行其人,不論從哪方面看,都跟“土匪”掛不上勾。衣著簡單,但講究,更別談去留亂七八糟的發型。他很干凈,干凈到一塵不染。然而著實心思叵測,一看就是個肚子里裝了貨的東西。陸慎行根本不上套,那雙眼睛含著漫不經心的刀光射過來:“你說你是盧家大小姐,如何證明?!?/br>阿棠臉色不好看,仿佛被這個問題給侮辱了,好半天才冷哼道:“我那把匕首,喏,就在王虎手上,這是我大哥叫人專門為我打造的,上面鑲著二十二顆寶石,每一顆都是價值連城。至于匕首本身,是大師親手鍛造。你們隨便派人去打聽一下便知真相?!?/br>王虎本來打算私吞這把匕首,阿棠一說,他就不得不從懷里抓出來,要奉給大當家,大當家瞪眼:“你給我干什么?給慎行看看!”王虎咬著牙,十分不情愿地送到陸慎行手上。陸慎行拿在手里看了片刻,一點兒都不稀罕地,隨手丟在桌子上。他不說行,也不說不行,跟大當家對視一眼,大當家心領神會:“先把這位大小姐送回房里!”王虎似乎特別恨阿棠,不等別人上前,親自壓著阿棠丟到昨夜隔壁的房間,為了防止她再度逃跑著手搜身,一邊搜一邊借機狠狠地掐阿棠身上的軟rou,因為沒摸出別的東西,歪嘴瞇眼地對她呸了一聲,再獵狗牽過來。他把狗子鎖外頭,專門栓在門內。阿棠對著這只身軀龐大的丑狗,愣是待了三天。狗子吃大盆的生rou,她吃糠饃饃,狗子拉屎,她憋尿。床底下還算人性化地放了個破爛的木盆。她尿了兩回,料想盧明凈的性格,便開始大肆叫喊,瘋狂撒潑。撒潑撒到一半,有人捏著鼻子進來,又把她抓到堂上。大當家臉色不如前兩次好,眉頭深索,直接開口質問她:“如果你真是盧家的,這幾天云岡城那邊怎地一點動靜都沒有?你那巡撫爹,還有你的好大哥,就不會著急嗎?”說這話時,陸慎行坐在他右手的位置,斂目悠閑喝茶。阿棠想也不想,拿著架勢罵了一通,稍息后沉著臉道:“我們盧府是尋常人家嗎?有多少人費勁心思巴結我們家,就有多少人眼紅嫉妒我們。如果堂而皇之地張榜尋找,置我家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