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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簪(02)

    作者:鳳隼

    字數:8543

    第二章賭約

    獨孤塵到底沒能擺脫穆秋晴獨自上路,他原本也要去鳶州,有個美人相伴總

    是件好事。

    「yin賊,你姓甚名誰,哪里人士,師承何門何派,速速招來?!鼓虑锴缋p著

    獨孤塵問個不停。

    「你問了我一路,可曾聽我回答過半個字?」獨孤塵道,「你再問下去,也

    不過徒增吵鬧而已?!?/br>
    「光明磊落之人,自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鼓虑锴绲?,「若非心里有鬼,

    又何必瞞著不說?」

    「我說了,你便信嗎?」獨孤塵道,「咱們走了已有大半個時辰,夠我編出

    多少個名字了?!?/br>
    「不行,你必須說真的。我可全都如實相告了?!?/br>
    「好吧,我叫陳故,柴州啄園縣人,和你父親一樣師承各家,學了一身雜糅

    的功夫?!?/br>
    「既是柴州人,來戶州做什幺?」

    「誰知道呢,也許我正是戶州列陽縣人?!?/br>
    「你到底是哪里人?」穆秋晴道,「你不會是怕我糾纏不敢說吧?!?/br>
    「就當我是柴州啄園縣人吧?!躬毠聣m道,「現在告訴你實話于你于我都無

    益處,待到時機成熟,你自會知道?!?/br>
    「莫非你是個武林魔頭的兒子,仇家遍地,不得不用化名行走江湖?」

    「隨你怎幺想?!躬毠聣m道,「前頭是冬白鎮,鎮上有家客棧,咱們在那里

    住下吧?!?/br>
    「哪有鎮子?怎幺我沒看見?!?/br>
    「我初次見到謝廣志就在那里,當時他正與一位黑衣人密謀,說了什幺我沒

    聽見,第二天便死在往西去的路邊上?!?/br>
    「他也要一道給玉巒派掌門祝壽,照理該往北走,怎會往西?」

    「說明他有不得不辦的急事?!躬毠聣m道,「頭天晚上與他密謀的黑衣人是

    個女子,高矮胖瘦都如你一般,不會就是你吧?!?/br>
    「怎幺可能是我!若不是我爹被那幫賊人害死,我哪會獨自離開師門?」穆

    秋晴道,「我拜別師父之后,馬不停蹄趕來這邊,當中一日都沒有耽擱,你倒是

    說說何時見的他?」

    「你們千嬌樓弟子外出,都要拜別師父嗎?」獨孤塵話鋒一轉道,「是怎樣

    的拜別法?」

    「未出師的千嬌樓弟子離樓,必先征得師父首肯,我此番外出為的是私事,

    按門規需行告師禮,向師父說清其中原由,并請師父教誨,然后才能走?!?/br>
    獨孤塵隱隱覺得告師禮便是千嬌樓弟子中毒的關鍵,便問道:「這告師禮是

    如何進行的?」

    「先給師父奉茶,講明因何事外出,要去何處,何時方回,師父若是同意便

    飲下茶,交代幾句要事,弟子就能走了?!?/br>
    「只有師父喝茶,弟子不喝嗎?」

    「當然不喝?!鼓虑锴绲?,「好端端的怎幺突然問起這個?」

    「想不到名門大派里還有這幺多規矩,我習武的時候可沒這許多事?!?/br>
    「你每日不需要給師父請安嗎?」

    「指點過我的人有很多,正式拜過的卻一個沒有,說不上給誰請安?!躬毠?/br>
    塵道,「這告師禮就沒有別的了?」

    「沒了,就這些?!?/br>
    如此說來,中毒的關竅不在這告師禮中,獨孤塵不做他想,只盼著寧不知早

    日弄清那毒藥的來歷,也好有個明確的目標。

    「喂,yin賊,前面好多人?!鼓虑锴缡种盖胺降?,「咱們過去看看有什幺熱

    鬧?!?/br>
    「像是有人擺了個擂臺?!躬毠聣m道,「這冬白鎮匯集南來北往的江湖人士,

    常有人擺下擂臺,尋求個一戰成名的機會,你爹當年也做過差不多的事?!?/br>
    二人來至擂臺前,人多得難以走近,臺上還未開始比武,只有個雜耍班子在

    表演。獨孤塵抬頭看了一眼擂臺兩邊的旗幟,饒有興致道:「沒想到竟是百寶閣

    搭的臺,這熱鬧少見得很吶?!?/br>
    穆秋晴不解,問道:「百寶閣是什幺?」

    「一個江湖上的神秘組織?!躬毠聣m道,「百寶閣專門搜羅世間奇珍異寶,

    你看臺上的木箱,便是這次擂臺的獎品?!?/br>
    「木箱里裝的什幺?」

    「不知道,百寶閣的東西都不是用錢能買來的,若是你用不上自然一文不值,

    可在需要的人眼中,便是比命還貴的無價之寶?!?/br>
    「這幺厲害啊?!?/br>
    臺上的雜耍結束,一個腸肥肚滿的中年男子登臺說道:「各位大俠,鄙人受

    百寶閣所托,在此設下擂臺,按往常規矩,以酉時為限,勝者可得寶盒,并要為

    百寶閣效力一年?!?/br>
    穆秋晴低聲道:「此人聲若洪鐘,必有不凡的內力?!?/br>
    獨孤塵道:「放心,他不會下場比試,你若想要那寶盒,便上去吧?!?/br>
    「寶盒中所裝乃是七心九節草,能治一切走火入魔之人,保管藥到病除?!?/br>
    臺上男子道,「話不多說,這便開始吧?!?/br>
    話音剛落,便有三人一同躍上擂臺,當中虬髯大漢抱拳道:「在下林悔,邊

    上兩位是我的兄弟,九眼神鉤顧堂和伶俐鼠鞠子冠,我們三人一同守擂,

    不知合不合規矩?」

    「原來是白江三雄?!怪心昴凶拥?,「既是三人守擂,攻擂的自然也要

    三人,可七心九節草只有一株,該如何分呢?」

    「攻擂的可以從我們兄弟三人中任選一人,只要此人落敗,便算我們三人落

    敗?!沽只诘?,「若有俠士愿意三人對攻,那自是再好不過?!?/br>
    「如此也算公平?!鼓凶拥?,「臺下可有哪位俠士愿意一戰的?」

    這三人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氣,「翻江獸」林悔憑一把鬼頭刀,收了白江所

    有的水面生意:「九眼神鉤」顧堂能使變化莫測的雙鉤,敗在他手下的人里甚至

    有五大派弟子:「伶俐鼠」鞠子冠原本是白江上的大盜,輕功出神入化,指法超

    群,還有一根長不盈尺的鼠尾鞭,冷不防就能奪人性命。

    「你不去試試嗎?」獨孤塵道,「以你的功夫,挑哪個都能打贏?!?/br>
    「我是名門正派弟子,哪會練功走火入魔?!鼓虑锴绲?,「反而是你,連個

    師承都沒有,說不準哪天就用得上七心九節草?!?/br>
    「你說得對?!躬毠聣m道,「我且看看,若到了申時還無人攻擂,我就上去?!?/br>
    「方才那胖子說,贏了寶盒要為百寶閣效力一年,是何用意?」

    「百寶閣的要求千奇百怪,我也不甚了解?!躬毠聣m道,「只聽說有些不愿

    服從的,下場都很慘?!?/br>
    「那你還要上去爭?」

    「我只說要攻擂,何時說過要那七心九節草了?」獨孤塵道,「這是你爹當

    年用過的法子,既在江湖上揚了名,又不必受制于人?!?/br>
    「我爹打過百寶閣的擂臺?」穆秋晴不信,「我怎沒聽他說起過?」

    「他哪能事事都和你說?!躬毠聣m道,「你爹當年贏了擂臺之后,假裝見不

    得對手可憐,便放棄寶盒轉贈與他,其實那盒中之物你爹根本就用不到?!?/br>
    「你很了解我爹嗎?」穆秋晴像是突然想起什幺似的,「你在九仙寨說過,

    論輩分我得叫你師叔,那幺你知道我爹的師父是誰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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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爹沒有正式拜過師父,不過有位前輩指點過他,也指點過我?!躬毠聣m

    道,「朱氏山莊掌門的師弟,玄衣怪俠朱觴?!?/br>
    「少吹牛了,朱前輩哪能認識你?」

    「他教了我一手朱氏山莊的暗器功夫,不過沒教我鶴首釘?!?/br>
    「那當然,鶴首釘可是朱氏山莊的絕學?!?/br>
    穆秋晴忽覺有只手搭在自己屁股上,扭頭正欲發難,卻發現如此輕薄她的正

    是獨孤塵,當下俏臉通紅,邊阻止那手作怪,邊嗔怪道:「大庭廣眾,你干什幺!」

    「是你非要跟我同路的,總得讓我做點yin賊該做的事吧?!躬毠聣m不以為然

    道,「有人攻擂了,好好看?!?/br>
    「你這樣,教我怎幺看!」穆秋晴撥開獨孤塵的手道,「你放過我,大不了

    ……大不了住了店再還給你!」

    「一言為定?!?/br>
    擂臺上乃是一使槍的青年,點名便要挑戰鞠子冠。

    「哎,和你一樣,用槍的?!鼓虑锴绲?,「若是你去打,該怎幺對付鞠子冠?」

    「鞠子冠輕功雖好,腳底卻不扎實,當用長槍追打,令其無法立足?!?/br>
    臺上青年如獨孤塵所說,一招一式俱是強攻,鞠子冠被逼的狼狽不堪,面色

    卻絲毫沒有半分驚慌。

    「青年占上風哩,可我看他這樣還是贏不了鞠子冠?!鼓虑锴绲?,「使槍的

    窮追猛打,力氣必然不能長久,鞠子冠只要步伐不亂,必勝無疑?!?/br>
    「想不到你還有點見地?!躬毠聣m道,「可惜這人槍術沒練到家,準頭勁道

    均是不足,如此打下去難有勝算?!?/br>
    果然,青年打了一個趔趄,鞠子冠看準機會縱身躍起,雙腳在槍桿上一蹬,

    青年握不住丟下武器,來不及變招就被鞠子冠雙指點中小腹,像斷線風箏一般跌

    下擂臺,眼看沒了呼吸。

    穆秋晴驚呼道:「好重的指法!」

    「他方才右手變指,左手卻已然抓向鼠尾鞭,想必是一氣呵成的招數?!躬?/br>
    孤塵道,「這下露了底,也不知有沒有被人看見?!?/br>
    獨孤塵話音剛落,又一名大漢跳上擂臺,雙掌一攤道:「鞠三爺,在下領教

    您的高招!」

    「不可?!沽只诘?,「他方才接過一陣,你須得從我們二人中挑選?!?/br>
    「這是何規矩?」大漢看向擺擂臺的男子。

    「我們說了,一人敗三人敗?!沽只诘?,「你們若是一個個上,都要找鞠子

    冠,累也累死他了,哪里是比武的道理?」

    「若是他一人守擂,便是敗了,我兄弟還可再上?!诡櫶脦颓坏?,「我們一

    并上臺,一是對這七心九節草志在必得,二是為諸位節約時間?!?/br>
    擺擂臺的男子站起身道:「便是一人守擂,也得有個休息的功夫,林大俠所

    言不錯?!?/br>
    「這……」攻擂的大漢略有遲疑,「那就顧堂顧二爺吧?!?/br>
    「怪不得要三人一起上?!躬毠聣m道,「像他那樣自以為找到了鞠子冠的破

    綻,上得臺去卻要打顧堂,實在取不了巧啊?!?/br>
    「想必是這三人的功夫都有大破綻可尋,才會出此下策?!鼓虑锴绲?,「可

    這樣最多撐夠三輪,還不是教人摸個透徹?!?/br>
    「鞠子冠的連環招恐怕是故意露的破綻,等下個人上去一捉,必定中圈套?!?/br>
    「興許歪打正著了?!鼓虑锴绲?,「你看那人還占著上風,硬是用雙掌敵過

    了雙鉤?!?/br>
    「顧堂要是心狠,不出五招便能削了他雙掌?!躬毠聣m道,「這般纏斗,必

    是和鞠子冠一般目的,要露個假破綻出來?!?/br>
    臺上二人又斗了十來招,顧堂動作突變,左手一轉鉤向大漢小腿,趁他退步

    之時右手一提,將其當胸劃出一道一尺來長的口子,力道之大令皮rou外綻,幾可

    見骨。

    擺擂臺的男子打發人將尸首抬走,朗聲道:「擂臺剛開便出了兩條人命,諸

    位再要上臺可得細細思量一番?!?/br>
    正說著,又有人躍上擂臺,此人黑巾裹頭,身形消瘦,一柄長劍收在鞘中,

    兩道目光看得人渾身發冷。

    「你們三個?!构ダ拚叩?,「我一次打你們三個?!?/br>
    林悔心下一驚,對方不太可能虛張聲勢,必是有真本領才敢如此叫囂,可那

    張臉十分陌生,不像是江湖成名已久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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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何方高人,還請報個名吧?!诡櫶镁o握雙鉤。

    「我無名小輩,不報也罷?!篃o名劍客道,「此番前來,要拿七心九節草救

    我朋友性命,三位若是肯讓,可免血光之災?!?/br>
    「哼!好大的口氣!」鞠子冠尖聲道,「我兄弟三人自結義以來,還未被人

    如此小瞧過?!?/br>
    「多說無益,動手吧?!?/br>
    無名劍客奮力一躍便至鞠子冠身前,長劍出鞘時順帶割斷了他的喉嚨,林悔

    和顧堂驚訝之時,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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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然逼近,二人向后急退,紛紛抽出兵器架開。沒料到那

    柄細長的鐵劍仿佛重逾千斤,顧堂的雙鉤甫一碰上,竟再也拿不住,雙手一麻咽

    喉已被刺穿。

    「好快!」穆秋晴道,「這是朱氏山莊的劍法!」

    「跟你比,如何?」

    「我也不知道,他比我下手更狠,但劍法修為上似乎不及我?!?/br>
    「他方才使的那招引鶴來襲你可看出問題了?」

    「嗯,身法稍慢了些,劍身斜得太厲害,手腕也不夠靈活?!鼓虑锴绲?,

    「不像是朱氏山莊親傳,倒像是比著樣子自己練出來的?!?/br>
    「從他與林悔的對攻來看,應該是沒留余地?!躬毠聣m道,「那他這半吊子

    鶴唳劍從何學來?」

    「那招引鶴來襲的確漏洞百出,可看他使的鶴落枝又十分精妙,真

    不知他到底是不是朱氏山莊弟子?!?/br>
    「要我說,鶴落枝相對簡單,練得準也在情理之中?!躬毠聣m道,「他

    已將鶴唳劍二十四招全使了出來,像模像樣的不足五招?!?/br>
    「林悔也不簡單,竟然撐到了現在?!?/br>
    獨孤塵從懷里摸出幾枚銅錢,照著臺上二人擲了過去,撞在一起的刀劍硬生

    生被分開,二人皆后退幾步。隨后他縱身一躍,掠過圍觀人群頭頂飄上擂臺,這

    身法看得穆秋晴暗暗佩服,心里沒來由一陣甜蜜。

    「你是何人?」無名劍客被打斷,顯得頗為不滿。

    「在下陳故?!躬毠聣m道,「勝負已分,不必多傷人命了吧?!?/br>
    「你沖上臺來,是有指教嗎?」

    「我本無意爭奪,七心九節草歸你便是?!躬毠聣m道,「不過我有一事不明,

    你從何處偷學到鶴唳劍,還請告知一二?!?/br>
    「少俠身后所負是槍吧,可扔銅錢的手法甚是純正,莫非也是偷學的?」

    「你能認出我的手法,必是朱氏山莊中人,只是并非入門弟子罷了?!躬毠?/br>
    塵道,「我心中疑惑已解,告辭?!?/br>
    「休走!」

    無名劍客一掌拍向獨孤塵后背,穆秋晴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不覺心中一緊,

    誰料那一掌擊中,獨孤塵輕飄飄下了擂臺,反倒是對方緊捂胸口,如受內傷一般。

    林悔見狀,只覺機會難得,抄起鬼頭刀砍向半跪著的無名劍客,但刀鋒被劍光帶

    偏了一寸,等到再次提起之時,林悔已然氣絕身亡。

    擺擂臺的男子饒有趣味盯著獨孤塵的背影,全然沒注意到擂臺上發生了什幺,

    直到手下從兩側跑過,他的思緒才被拉了回來。

    「勝者,無名劍客?!鼓凶痈呗暤?,「若是無人再攻擂,這七心九節草便歸

    他所有?!?/br>
    圍觀眾人自忖并非無名劍客對手,紛紛散去,穆秋晴跟著獨孤塵前往客棧住

    宿,路上她猶豫再三,不知如何開口。

    「yin賊,你果然是靈溪派的?!鼓虑锴绲?,「除了天濤功,哪里還有這幺霸

    道的護體功法?」

    「謝廣志也練過天濤功,他能震傷你嗎?」

    「說的也是。天濤功的最高境界乃是滴水不漏,沒聽說能將人反震出內

    傷?!鼓虑锴绲?,「你的槍術、身法和內功我都沒見過,實在邪門得很,莫非你

    真是哪個武林大魔頭的后人?」

    「是啊,我此番外出,便是要抓你回去生個小魔頭?!躬毠聣m道,「你還是

    趕緊去鳶州與同門回合,免得受我摧殘?!?/br>
    「你要我走,我偏不走。本姑娘的輕功未必就比你差,休想甩掉我?!?/br>
    二人走進客棧,獨孤塵道:「老板,要一間房?!?/br>
    「一間?」老板看了看羞紅臉的穆秋晴,會意一笑道,「好嘞,地字三號房,

    左右都沒客人?!?/br>
    「多謝老板?!躬毠聣m拿出一錠銀子道,「煩請幫我二人買兩匹好馬,我們

    明日要趕路,剩下的你留作賞錢吧?!?/br>
    「好說好說?!估习迨障裸y錠道,「客官,您從這兒上樓,右轉朝里走便是

    地字三號房?!?/br>
    房間還算寬敞,獨孤塵十分滿意,將身后的長槍靠床放好,他自己便躺了上

    去,穆秋晴從進屋后就一言不發,手里拿著劍坐在凳子上,氣呼呼地看向獨孤塵。

    「你自己說住了店要還給我?!躬毠聣m道,「坐在那里是何用意?」

    「那你說吧,要我如何還你?」

    「便是像九仙寨一樣,你自己脫了衣服過來,這第二嘛……」獨孤塵翻

    身下床道,「你不許離開這間屋子,我一兩個時辰后回來?!?/br>
    「你為何非要甩下我?」

    「你功夫太差,帶上你會礙我的事?!?/br>
    「你!」穆秋晴心里不忿,卻又無話可說。

    獨孤塵一人走出客棧,慢悠悠來到一家鋪子前,這鋪子不大,一扇背街小門

    之后是無精打采的老掌柜,雖掛著一塊匾上書「千瑯綢緞莊」,屋里卻不見半匹

    綢緞,只有積灰的柜臺和一

    ╚尋∷回?地ζ址°百?喥?弟?—?板╓綜◇合╓社⊿區☆

    張破爛的小桌子。

    獨孤塵走進綢緞莊,伸手敲了敲門板道:「掌柜的,來二尺上等綢緞?!?/br>
    「嗯?」老掌柜抬了抬眼皮,「沒有沒有,等老頭子餓死,這里就關門啦?!?/br>
    「看你面前的灰塵,可餓不死呀?!躬毠聣m道,「去進點貨,如何?」

    「小公子!」老掌柜雙眼瞬間恢復了神采,「有信讓我帶嗎?」

    「口信,帶給我師父?!躬毠聣m道,「我近段時間的調查總和陰陽簪脫

    不了關系,不知那是何物?!?/br>
    「陰陽簪,我記下了?!估险乒竦?,「大公子正閉關鉆研一套新槍法,暫時

    不能來幫你?!?/br>
    「這倒有點麻煩?!躬毠聣m道,「有些問題只靠頭腦解決不了,師兄不在我

    心里沒底?!?/br>
    「老爺特別交代過,如有難題,不必顧忌他,以自保為先?!?/br>
    「我若真報出師父的名頭,江湖怕是再無寧日了吧?!躬毠聣m道,「你轉告

    師父,讓他盡管放心,我如此惜命不會做傻事的?!?/br>
    離開綢緞莊,獨孤塵又在冬白鎮轉了幾圈,眼見日薄西山方才返回客棧。

    「怎幺去了那幺久?!鼓虑锴绲?,「你走之后小二來過,說咱們的馬已經備

    好,就拴在后院?!?/br>
    「你動過我的槍了?」

    「我明明仔細裹好了,這你都能看出來?!?/br>
    「自然看不出來,我平時也就胡亂一裹?!躬毠聣m道,「但我猜你必會打開

    看,所以就詐一詐你?!?/br>
    「切,一桿破槍罷了,有什幺好看?!?/br>
    「我身上還有一桿槍,要不要看?」

    「在哪……」穆秋晴一下子明白過來,「誰要看你那丑東西!」

    「不看便不看?!躬毠聣m道,「只是你得收斂著點,不然叫聲太響你這素

    雪仙子可就聲名掃地了?!?/br>
    「你還要……」

    穆秋晴話未說完,便被獨孤塵壓在床上,二人唇舌想接,不多時喘息聲便大

    了起來,互相摸索的四只手分別將對方衣衫解下,獨孤塵略勝一籌,穆秋晴不甘

    示弱,頃刻間兩具光溜溜的胴體交纏在一起,女人也發出了聲悶哼。

    獨孤塵放開嘴唇,轉而吻上穆秋晴的胸脯,一口含住粉嫩的rou粒,舌頭不住

    地舔弄起來。起初穆秋晴還能緊咬牙關,雙手象征性還以顏色,怎奈獨孤塵手口

    并用,很快便逗弄得她忍受不住,只得用手背壓住嘴巴,盡力將呻吟聲減小。

    「我堂堂素雪仙子,竟然在男人身子下面承歡?!鼓虑锴缧牡?,「可他

    早晚要做我相公,此事該是我本分吧?!?/br>
    獨孤塵可不知女人的心里話,他站起身,將穆秋晴翻成側躺,扯過一條腿抗

    在肩上,手指按住女人小腹下的另一張嘴,在那同樣誘人的雙唇處來回劃動,他

    能感到肩上的玉腿開始緊繃,這是這個好兆頭,按照九仙寨的經驗,那銷魂密洞

    已然做好了接納巨龍的準備。

    「呀……」

    獨孤塵挺進的那一刻,穆秋晴不禁叫出聲來,想到自己身處客棧,她連忙用

    雙手捂住嘴巴,隨著獨孤塵的動作擠出一連串沉悶的「嗚嗚」聲。

    「我這床上的槍法練得如何?」

    獨孤塵動作忽輕忽重,前一下還是陽春三月風拂新柳,后一下陡變急流湍瀑

    勢不可擋,穆秋晴完全無法預計,自然做不出應變,次數多了她索性閉上眼任人

    宰割,這一放松,潮水般的快感鋪天蓋地,她那雙手終是沒能堅持住,銷魂的聲

    音從兩瓣朱唇之間輕輕吐出。

    「相公,我好喜歡……」穆秋晴將師父說過的種種盡數拋于腦后,「啊……

    要撐不住了……」

    「你還沒說我這套槍法怎幺樣?!?/br>
    「好……好厲害……我不行了……」

    獨孤塵見穆秋晴已到極限,干脆將她整個人抱起,手和腰相向而動,每一下

    都能刺到密洞最深處。

    「呀!」穆秋晴忘乎所以地大叫,一口氣呼出整個身子便軟了下去。

    獨孤塵并未打算就此結束,他將穆秋晴放在床上,自己俯身壓住,立刻開始

    了第二輪沖鋒。

    「別……」穆秋晴大驚失色,但后半句話說出口只是一連串的呻吟。

    「一百五十一,一百五十二……」獨孤塵心里默數許久,總算等到周身舒泰,

    「一百五十九下,又多了一些?!?/br>
    穆秋晴可沒這幺清醒,她不知自己xiele多少次,身子骨早已軟得像泥一樣,

    十余年的內力也無法讓她抬起手,僅剩的一絲神智正在被快感漸漸吞噬,九仙寨

    的一幕霎時間涌上心頭。

    「相公……」穆秋晴被獨孤塵噴出的jingye再次推上巔峰,終于昏厥過去。

    穆秋晴醒來時天已大亮,獨孤塵正在屋里練功,一根竹筷被他舞得虎虎生風,

    穆秋晴定睛細瞧,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使的這是臨風劍式!」

    「醒了?!躬毠聣m說著話,動作并沒有絲毫遲滯,「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br>
    「我爹說這套劍法他誰也沒傳,你怎幺可能會?」

    「你爹靠臨風劍式揚名立萬,可曾說過此乃他所創?」

    「我爹倒是沒有親口說過?!鼓虑锴绲?,「可若是我爹從別處學來,江湖上

    何以沒有第二個人能使這路劍法?」

    「誰說沒有第二個?我不是正在練嘛?!躬毠聣m最后一招打完,將竹筷放回

    桌上,「我不用劍,但也不想這路劍法失傳,所以隔幾日便要演練一番?!?/br>
    「yin賊,你教給我吧?!鼓虑锴绲?,「我要重振臨風劍的威名?!?/br>
    「昨夜還一口一個相公,醒轉過來便不認了嗎?」

    穆秋晴俏臉通紅道:「等我們成親了,自然每日都喊你相公?!?/br>
    「你當真愿意與我成親嗎?」獨孤塵道,「還是因為我破了你的身子,你不

    得不如此?」

    「我不討厭你?!鼓虑锴鐢n了攏披散的頭發,「我對謝廣志也是這般感覺,

    可若是沒有這些事,我今年本該嫁給他?!?/br>
    「你在千嬌樓的同輩弟子中也算出類拔萃了,何至于選不到稱心的夫婿?」

    「我十二歲便與謝廣志訂了親,那時候我什幺都不懂?!鼓虑锴绲?,「師父

    說他配得上我,是一門好親事,我便沒了別的念想?!?/br>
    「怪了,你師父今年三十仍未婚配,怎幺對你的親事如此上心?」

    「師父說她年輕時遇人不淑,自那時起便斷了情絲,潛心研究武學之道?!?/br>
    穆秋晴道,「估計是師父不想讓我重蹈覆轍,便替我早早定下了?!?/br>
    ^點&039;b`點

    「那你這般跟著我,不怕師父怪罪?」

    「反正謝廣志已死,我總不能嫁給棺材吧?!鼓虑锴绲?,「不過你要敢負我,

    我師父定然饒不了你?!?/br>
    「你師父的武功略勝于我,可她多年來未有進境,顯是到了瓶頸?!躬毠聣m

    道,「再過個一年半載,你師父就打不過我了?!?/br>
    「又說我師父壞話!」穆秋晴道,「我師父武功高深莫測,我這些年來不過

    學了十之一二,我看是你太狂妄了?!?/br>
    「你方才不是要學臨風劍式嗎?我便與你打個賭?!躬毠聣m道,「你專

    心跟我學,最遲一個月,你便能在招式上勝過你師父?!?/br>
    「我不信,你要怎個賭法?」

    「很簡單,若是我贏了,你便不許再叫我yin賊?!躬毠聣m道,「若是我輸了,

    你可以吩咐我做一件事,我定當從命?!?/br>
    「一個月后正是玉巒派掌門壽辰,我便在那時向師父討教?!?/br>
    「當然,可我有兩個條件?!躬毠聣m道,「,若是你勝了,只能對外人

    說是你爹留下的劍譜,不能提及我;第二,這一個月內,你得暫時放下千嬌樓里

    學的劍理,完全按照我說的來練?!?/br>
    「沒問題,你等著輸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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