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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在地下埋了數十年的美酒陳釀,不須豪飲,只聞得些許醇酒余味便已然微醺迷迷,這聲音不過只說了寥寥數語,就讓她就有了一種醺然酩酊的大醉之感……?書傾墨聽的半醉未醉,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有一盞雙花蟠枝纏葉燭臺上的紅燭唰地燃了起來,被黑暗籠罩已久的屋子迎來了久違的光亮,一時間燭影搖曳,燭光流淌。不好,被發現了!書傾墨心叫不妙,在燭火點燃的同時,不由將手里的木盒子藏到背后,同時還伸手掩住了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激到的眸眼,她腦海中閃過千百個念頭最后還是決定按兵不動。要是現在逃了,這廝大叫引來府里的侍衛可就不妙了,一個人兩個人還好說,一堆人她這花架子可打不過的!很有自知之明的書傾墨心里默念所謂敵不動我不動如是,她放松了緊繃著的姿態,恢復了先前悠然自得的輕松樣子:“賜教可不敢當,小女子不過是鄉下人進了盛京,就想來這大丞相府做做客,順便瞧瞧府里是有多么富麗堂皇,讓鄉下人開開眼界!”?說話間她的雙腳依舊是閑閑的搭在雕籠榻沿之上,半坐著的同時直起上半身,將先前后腦勺上枕著的靠背移到懷里抱了起來,纖長若削蔥根的手指輕叩引枕上的竹葉花紋,另外一只手又是飛快的拿起了裝著果脯點心的漆盒,悄摸拿了一塊就從面巾下往嘴里塞去。要不是時機不對,她還真想問問華書呆這果脯蜜餞點心糕餅都是在哪家店買的,吃起來唇齒留香,好吃的要掉渣誒!等等,這英俊風流的出浴少年是當年那個病怏怏的小書呆?不會吧,看眉眼依稀是有點小時候的樣子,天啊,真的是男大十八變……?來人正是華璽宸,書傾墨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婿。他鬢發上還冒著濕漉漉的水汽剛剛身上松松垮垮穿著一身月白色流水縐紗錦緞寢衣,似是被什么打擾到才匆忙出浴的樣子。他聞言淺笑:“姑娘這副打扮,不像是要做客的樣子,倒有幾分梁上君子的做派!”那張臉真真是清雋秀逸,風神骨秀,笑起來更是讓人心神不定,差點就要被他的笑給勾走了魂兒,他劍眉挺拔烏黑,星目璨璨,眸子里透著的就是那冰雪般的冷泠孤寒,仿若是夜空中濯濯的冷月倒影在寂寂無聲的深潭靜水般不起一絲波瀾卻又讓人心馳神往。而那通身的書香氣息將他眸中的冰冷渲染成一派無聲的水墨氣息,君子端方溫涼如玉哉。此刻他一手執那盞枝葉花相互交纏的燭臺,另外一只胳膊背在身后,整個人長身玉立,豐神俊朗,濁世翩翩佳公子是也,就算書傾墨心儀的類型是那種孔武有力粗獷高大的壯漢,可是也不得不承認此刻男色惑人,她差點就像伸手去幫著扯掉那松垮的衣襟口,看看里面是不是有結實虬勁的肌rou塊……不過他剛剛說說她梁上君子,這話還真是不動聽的很有點刺耳朵,書傾墨擰眉不悅道:“我又不是小偷,梁上君子多難聽,堂堂狀元郎說話真是難聽……我書……我乃快意江湖劫富濟貧的綠林女俠是也!”?就在書傾墨略略犯起花癡的時候華璽宸也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深夜到訪的不速之客,看身形聽聲音還是個小姑娘家家的。她穿著玄色夜行衣衫,黑色面巾遮住了她半張臉,只能看到一雙似乎在哪兒見過的好看眉眼……一雙會讓人想到初開梔子花的眉眼,那女子的纖細柳眉像院中纖細那纖細的梔子花枝,而眼睛就像那悄然含英的花瓣,那似乎是盛著盈盈一汪碧水的剪水雙瞳就像是花瓣帶著純凈露珠,讓人心生呵護,也讓人心生憐愛。?他不再細看那讓他晃了神的眼睛,眸光下瞥,這姑娘似乎是為了方便暗夜行事,穿了一件夜行衣,不過這略為貼身的衣衫將她的高聳峰巒楊柳纖腰巧妙的勾勒了出來,身形窈窕,玲瓏綿軟,讓人一下子就看出了她身為女子的身份……上身黑色貼身短打讓人很輕易地看到了她那宛如絲滑綢帶一般渾圓削平的香肩,由于她臥躺悠閑的姿勢反而讓她胸前高聳的曲線弧度更顯堅挺豐腴,沒有一絲多余贅rou的光滑平坦的小腹,還有盈盈只堪一握的柔柳纖腰,似乎伸手掐一下就能折斷一般,還有那晃晃悠悠的長腿,纖細筆直修長勻稱……第五夜4華璽宸很有風度地移開眼睛:“姑娘心有宏愿志在四方,想以一人之身兼濟天下,救濟貧民在下也很敬佩……不過我華府一直致力救濟貧民每月十五也會施粥派糧,我父還向圣上湊請興建水利溝渠請民眾做工謀生……在下心中頗疑,還望姑娘解惑,現天下安定又無流民四竄,不知姑娘要劫我華府的富去濟哪里的貧?”這一一溜煙不卑不亢又文氣縐縐的話說的書傾墨頗是惱火,十年不見,這廝小時候就是這樣仗著會讀書嘴里一串一串的大道理說個沒完沒了,文人就是無趣乏味,一直都是這樣以口舌爭論輸贏,聽的人耳朵都長出來繭子了。還是學武功的好,一言不合動手出劍便是,打個你死我活的,多暢快淋漓!她現在覺得那果脯點心都不可口了,下意識就用雙手捂著耳朵不想聽這書呆子啰里啰嗦的沒完沒了。然后想到輸人也不能輸陣,雖然被他懟的無話可說,可是她也是慣會強詞奪理的。她伸長脖子昂首挺胸,很是理直氣壯:“劫你家的富,濟我家的貧不行嗎?我窮不能兼濟天下,我窮當然要獨善其身啊,我都沒飯吃了……所以總要走點尋常路了不是……”華璽宸看見她這捂耳朵繼而又硬著脖子抬臉爭辯的小動作倏地一愣,他凝神看著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熟悉眸眼,心底波瀾驟起,手指緊緊地捏著燭臺,就連guntang的燭淚滴到手上了也絲毫不覺得有異樣。“大丞相一心為民,我這升斗小民要餓死了,還不興來丞相家蹭點吃喝,拿點金銀器皿去換銀錢吃飯啊……”書傾墨絞盡腦汁想理由,不過越說她聲音越小,書傾墨也覺得自己這話毫無道理可言,窮人沒飯吃,有手有腳的做什么非要去當小賊偷東西呢!罷了罷了,小時候吵架她從來都沒有吵贏過這書呆子……她氣的火冒三丈那人還有條不紊的講道理,可說不過他,她還能打不過這病秧書呆子不成?幼時每次他們兩個吵架,最后都要氣的她親自動手好好修理了這書呆一頓,動手時還要把握分寸,怕下手太重了真讓這體弱多病的書呆受傷,就這樣她最后也落不得好,太傅也次次說她頑劣要罰她抄書,這書呆冤家真是煩死了!不過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