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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錢了,他就說算了?!?/br>那老板確實是挺好的。“年紀大了?我看剛剛那小姑娘的眼睛都快黏你身上了?!蹦阏f。李禾偏過頭,眼尾笑紋漣漪柔軟,梨渦綻放在唇角:“反正我看不見?!?/br>“真是太可惜了,那小姑娘可好看了?!蹦阏f。李禾搖頭,他伸出手緩慢地描繪你的輪廓,一點暖意縹緲,從額角到眉毛,再到側頰,最后停留在你的嘴唇:“雖然我眼睛看不見,但我就是知道你最好看。沒有人比你更好看?!?/br>你忍不住笑起來:“你這就不講道理了啊?!?/br>他指著自己的心口,手指細長白皙,散發著玉質般的光澤,他說:“因為我這里看得見?!?/br>你呼吸停滯,幾乎說不出話來,他近在咫尺,室內的暖光照著他,走出去還有溫柔月光繁星碎芒,他笑得那么好看……你確信,你們之間再無阻礙。于是你們接吻,你知道身后還有店員走來走去準備下班,可那又如何,他的嘴唇是如此地溫熱柔軟,像待開的花蕾,或是將要凝固的陽光,是你想象中美好一詞的具象化,誰還管他們啊。你睜開眼睛看他,他是被沖到淺灘的一枚貝殼,世人垂涎他甜嫩的血rou,他因此傷痕累累,嗆入沙粒,苦難在他體內結成珍珠,你將他從腳下撿起,他便向你張開硬殼,毫無保留地獻出他的珍珠,他的至寶——他的靈魂。你會好好保管的。【Happyending光】番外夜幕降臨李禾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尚不能合攏的xue口一抽一抽,白濁的jingye一股股從艷紅的xuerou中央淌出來,他無意識地抽搐了一下小腿,像一個試圖蜷縮卻沒有力氣的不完全動作。紅色高跟鞋的鞋尖挑起他的下巴,在昏暗的光下反著光,迫使他抬起頭來。一滴白濁滑過他的下巴,砸到光亮的鞋面上。“明天就搬來我家吧?!迸寺龡l斯理地說道,她可不是在征求意見,只是在做一個通知而已,講完便收回了腳,李禾的下巴再度重重磕回地面,讓他本就嗡嗡作響的大腦更加昏沉。他動了動嘴,沙啞到破損的聲帶沒震動出任何聲響,她仿佛明白他想說什么,饒有興趣地笑了起來,蹲下身好脾氣地揉揉他的發頂,像對待討人喜愛的寵物:“我讓人把她送回去了?!?/br>這樣啊。李禾說不清是什么感受,像被按進了水里,一切都是死寂,一切又都在轟鳴。他竭盡全力,還是沒能說出她的名字。林塵茉。廉價電子表準點嘀嘀響起,李禾按了腕間的按鈕,使它安靜下去,他無意識地朝店門口微微偏頭,等待那人的腳步聲響起。不知道她今天會不會來。李禾心想。噠,噠,噠,細高跟敲擊地面的清脆聲響不緊不慢,他要是能看見,就會發現細高跟主人的步子踩得極準,每一個后腳的落點都恰好在前腳的落點處。“土豆絲rou絲飯。打包?!彼f。這聲音李禾聽了快兩個月,有一點點沙啞,卻很動聽的女聲,幾乎每天中午十二點都會準時在小飯店嘈雜的空氣中響起,像霧氣,飄飄緲緲。“嗯。十五塊?!彼蚵曇舻姆较蛐α诵?,接過遞來的紙鈔,確認印記后憑著記憶敲擊收銀機上的按鍵,把打出來的單子和號碼牌一起遞給她。那人接過東西,卻似乎還沒走,至少李禾沒聽到腳步聲,她的腳步聲和所有人都不一樣。“怎么了?”李禾問。“你叫什么名字?”她問。她的語氣漫不經心,好像其實不太在乎他叫什么,并且篤定他會告訴她。他的確會,他吞了下口水,頭頂的破電風扇發出嗡嗡的轟鳴,他回答:“李禾,禾苗的禾?!?/br>他的手里被塞進了一張薄薄的卡片,冰涼,可見她是剛從冷氣很足的地方走出來的,那女人以一種很無所謂的語氣說道:“沒有密碼?!?/br>李禾張了張嘴,他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他被可憐了?可他并不覺得自己值得同情,托張叔的福,他得以在這小餐館當前臺,工資雖然不高,但也足夠活下去,他一直做得不錯……他想把卡片還給她,可他看不見,也不知道該往哪個伸手,最后只好把卡片放在了臺子上:“我不需要?!?/br>她沒有說話,也沒有走開。李禾心中有點焦躁,他把卡片往前推了推:“你這是干什么?”“不干什么?!彼恼Z氣很平淡,“不要你就放那唄,誰要就誰拿去?!?/br>她沒等李禾再開口說話,就已經踩著高跟走開了。李禾呆了好一會兒,伸手又碰到那張卡片,跟周遭灼熱空氣截然不同的涼意從他指尖傳來,像是一個奇點,整個宇宙都會從這兒開始坍塌。他把卡片塞進褲子口袋里。明天再還給她好了。李禾想。那張卡片似乎隔著口袋都在散發冷意,李禾打了個哆嗦,直到下一個客人過來點單才回過神來。林塵茉正面對墻角蹲著抽煙,低著頭,蒼灰的煙霧繚繞著她光裸的背上一節節凸出來的脊骨,蝴蝶骨把極細的黑色肩帶撐起一小截空隙,旁邊斑駁著幾塊吻痕。她腳邊還放著一盒沒拆的盒飯,陸思思認出來,是會所對面的小快餐店的。她最近好像總是去那家店打包午飯,但沒見她吃過幾次。真不知道這女人在想什么。陸思思心里一陣膩歪,她不太喜歡林塵茉,如果不是必要,她不想跟她有過多的交集。但她還是清了清嗓子,然后說道:“經理找你?!?/br>林塵茉應了聲,慢慢站起來,套上放在一邊做工精致的白棉布裙,轉過頭來問道:“你知道他有什么事嗎?”“不知道?!标懰妓贾豢戳税朊胨哪?,就立刻移開了視線。倒不是因為林塵茉太丑,恰恰相反,林塵茉非常漂亮,而且是一種在這地方極為少見的,帶了點寒意的漂亮。她手指間還夾著煙,煙頭的紅光恒久地亮著,眼角一顆艷紅的淚痣襯得她膚白如雪。陸思思最不喜歡那顆淚痣。那顆淚痣讓她在不露出笑意的時候有種泫然欲泣的脆弱感,很讓人有保護欲。陸思思當然不是嫉妒這點讓人憐愛的感覺,而是因為林塵茉的眼睛里有一種想要放棄一切的平淡,和對這世界的輕蔑。多奇怪啊,這個隨時要在一片霧后面慢慢崩塌的女人,卻既無言地懇求著別人去保護她,又漠視著這些嘗試給她保護的人。這種感覺讓陸思思很不舒服。但顯然其他人都不這么認為。因為林塵茉是他們老板的心頭寶,會所最大的搖錢樹。“把煙熄了,對你的形象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