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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畢竟是個魔尊,還不知道底細,我同師兄一起去吧?”方寒抬手,“無礙?!?/br>他這樣說了,就是有把握,白雁飛也不再多言,方承是個沒頭腦的,堅定不移的認為自家師父天下第一,顧之曦卻已經有些懵了,他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方寒已經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方承一臉擔心的蹭到床前,用一種今天晚上吃什么的語氣對白雁飛說:“也不知道一個晚上趕不趕得及,總不能一直點著師妹昏睡xue吧?”白雁飛臉色雖然沉重,也用一種今天晚上吃土豆燉雞的語氣回答了方承,“一個晚上肯定趕不及,我們來的時候用的是傳送陣,光是飛行的話要走好幾天,師兄要走一個來回,最快也要三天?!?/br>兩個人一問一答,話里話外都是趕路花的時間,好像殺一個魔尊就是去殺頭豬,壓根不算事一樣,顧之曦覺得自己一定是進門的方式不太對。事實上方寒的運氣很好,他一路御劍氣飛行,一路打聽,竟然在天黑之前就找到了白骨魔尊的領地。玄瑤半夜里就醒了,她已經是筑基期的修為,哪怕沒有運用靈氣,也能感受到房間外頭有人在守著,背上火辣辣的疼,幾乎有些腐爛的氣息彌漫上來,她咬著牙沒有發出聲音。白日里的事情她已經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最后的最后,周靜猙獰扭曲的臉龐在一道金光中化為虛無,她以為自己會害怕,但其實她一點都不怕,殺死一個人,對她來說好像一點真實感也沒有。疼痛感一陣一陣的傳來,外頭的人似乎已經察覺到她醒了,方承小聲的說道:“師妹?”玄瑤沒有應聲,她有些委屈,她能感覺到方承和白雁飛的氣息就在外面,可沒有自家爹爹的,失去意識之前,她不知道想過多少次窩進自家爹爹的懷抱里,告訴他,她有多害怕,可是醒過來,他卻不在她身邊。鼻子酸酸的,玄瑤把脖子上的玉佩掏出來,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動靈力,可是受了傷的小姑娘本來就是很任性的,她咬牙輸入一絲靈力渡給玉佩,背上的疼痛一瞬間蔓延開來,疼得她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方寒一劍橫在白骨魔尊枯干瘦削的脖頸上,那襲仿佛天地造化的白衣沒有沾染一絲血跡,他身后卻是一片尸山血海,白骨魔尊抖如篩糠,枯瘦的猶如皮包骨頭的臉上透出瘋狂的恐懼。就在這時,方寒掛在腰間的玉佩輕輕震動幾下,少女的聲音委屈的傳了過來,“爹,你是睡了嗎?”白骨魔尊的脖子咔咔響了兩下,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猶如的男人,卻見他微微抬手握住玉佩,薄唇微啟,字字句句溫柔刻骨:“阿瑤莫鬧,爹在給你找解藥,明日一早就回來?!?/br>46.第46章玄瑤并不是多胡攪蠻纏的姑娘,有了方寒的解釋,即使委屈,也不再糾纏,反而帶了幾分擔心道:“爹,那你沒事吧,解藥……”“無事,且安心,再睡一覺,等你醒過來,爹爹就回來了?!狈胶辉俣嘣?,切斷了靈力聯系,把玉佩放回腰間。白骨魔尊原本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了這尊渡劫大能,竟然招來滅門之禍,等到手下被屠戮殆盡,他早就嚇得魂不附體,提不起一點抗爭的心思來,聽到解藥二字,忽而眉頭一跳。“道爺,道爺饒命!”白骨魔尊連忙道,“小人多年來潛心研制毒物,實在沒有犯過事情,您若是為中毒之人前來,小人可以將解藥雙手奉上!”方寒頓了頓,劍鋒在白骨魔尊脖頸處微下幾分,發覺干枯的皮rou下并無一絲血跡,沉吟一會兒,道:“可有白骨催魂掌的解藥?”白骨魔尊發跡數百年,自覺是魔修中不世出的天才,平生除了研制毒物,最愛自創些功法流傳出去,好教那些魔修小崽子們敬慕于他,為了揚名,他的每一套功法都以白骨為前綴,白骨催魂掌,聽著倒像是他起名的風格,只是這一時半刻,他竟然有些想不起來。眼見著劍修眉眼間冷意越發深刻,白骨魔尊連忙叫道:“道爺,小人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那是小人百年前自創的功法,只是一門黃級掌法?!?/br>他說著,倒有些猶疑,心下覺得這劍修大能找錯了人,不過卻不敢把這質疑說出來,只是有些為難道:“那時小人剛剛化神,一身血rou還在,解藥就是小人的血,可是如今已然大乘頂峰,成就白骨之身……”方寒忽然笑了,“簡單?!?/br>他劍鋒下移,數道劍氣猶如刀切豆腐一般直逼白骨魔尊小腹,隨著輕微的幾聲劍鳴,白骨魔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周身的氣勢猛然變化,竟是從大乘頂峰跌落到了化神初階。白骨魔尊疼得在地上打滾,方寒從小乾坤中取出一只白玉葫蘆來,念動法訣,隨即收取了一壺鮮血,瞥一眼尸山血海,轉身便走。白骨魔尊掙扎幾下,正要站起身來,忽而一道異彩輝煌的雷光當頭劈下,結果了百年魔修身。顧之曦其實根本沒有想留下來,他原本只是想來看看有沒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順道再給方姑娘道個歉,解釋一二也就罷了,沒想到那筑基魔修用的是魔尊獨門功法,壓根沒法解,他留在這里也沒有什么用處。白骨魔尊雖然不是老牌魔尊,但這些年來的名頭確實叫的很響,就算是藥王谷供奉的那些散仙,也沒有說一定能除去他的把握,更何況是一個渡劫修士,他自覺捅了簍子,于是只能留下等。心里反復思量,顧之曦能想到的最好結果就是那位劍修前輩同魔尊戰平,毫發無傷甚至帶著魔尊鮮血回來,可是理智又告訴他,那位前輩八成是要受些傷回來的,一個大乘魔尊倒不至于留下渡劫老祖的性命,可是魔修的手段層不出窮,吃虧是肯定的。抱著這樣的念頭,顧之曦又是愧疚又是后悔,一夜都沒有睡著覺,直到凌晨才有了些睡意,卻被人從床上拎了起來。等到睜開眼睛,顧之曦整個人都嚇了一跳,“方,方前輩,您沒有去嗎?”方寒抬手把裝滿了血的葫蘆遞給顧之曦,沒有多言,只是道:“那魔尊的血是黑的,不知道對研制解藥有沒有影響?!?/br>手里的白玉葫蘆對著光能隱隱約約看出里面涌動的暗沉魔氣,顧之曦滿心的不敢置信,把葫蘆打開,一股腥氣直沖鼻端,還帶著幾分毒物的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