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廣平王
再見廣平王
錦官城離上京的路不算遠,但也絕不是能半月能趕到的,陸沉秋和褚行州就日日在上京城門口等著,心里萬分焦急。 怎么辦?明天那個狗男人就要娶妻了。 褚行州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配合著她一起等,隨口一說:那總不能去搶婚吧。 聽了他的話,陸沉秋居然還認真思索了起來。 你說的有道理,要不我們明天去搶親吧!到時候我沖進去,你伺機而動把林修遠帶走。 你可別沖動,到時候我倆被捅成篩子,都沒誰給我們收尸。 二人繼續跺著腳等,只聽見遠方傳來熟悉的叫喊聲,陸姑娘!褚公子! 一輛馬車徐徐而來,褚行州指著他驚呼,快看!那不是廣平王府的馬車? 葉真架著馬車停在了他們身邊,一個女子的手拂開車簾跳了下來,抱了陸沉秋個滿懷。 好久不見呀! 廣平王也從里頭出來,看了眼抱在一起的二人,冷哼一聲,rou麻。一個人影卻朝他撲來,大力地拍著他的背,邊拍還邊叫,王爺,好久不見呀! 左手端著的茶杯險些落地,廣平王別著腦袋讓褚行州滾,打翻我的水,本王要你的命。 茶杯的小紅魚游來游去,濺起的水花落在廣平王的手上,又吐了兩三個泡泡。 陸沉秋好奇地問鄭蕓娘,怎么來的這么快? 鄭蕓娘還沒出聲,廣平王就先插嘴道,平陽公主成親,本王當然要來看看,這小捕快非得叫本王帶上她上京,走到半道,就看見天上飛來一只紙鶴,都不用想,肯定是你們干的好事。 陸沉秋小心觀察了鄭蕓娘一番,見她面上卻沒有什么傷心的神色,鄭蕓娘看陸沉秋打量她,依舊爽朗一笑。 我相信修遠哥不是那樣的人,假使真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負了我,我就當甩了個垃圾,自然不會難過。 別傻站著了,還不跟上本王! 廣平王在上京城自然有他的府邸,他本名叫李霄,表字景瑜,是當今圣上的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這李姝瑤說起來還是他的侄女。 只不過從前的時候打仗給人下了毒,一發作就頭痛欲裂,恨不得殺光所有人,皇覺寺的大師叫他做了個俗家和尚,皇帝封了廣平王就送去了錦官城靜養。 褚行州坐在飯桌上打趣,她既然是你的侄女,那你豈不是要幫親? 孰親孰理現在還不能蓋棺定論。 廣平王夾了一箸蘆蒿放入口中品嘗,左手捻了一點魚食放入杯中。 且待明日吧。 眾人在廣平王府用了晚飯,各自尋找了房間入住,廣平王不在上京久住,也不喜有仆人留居,所以除了他的臥榻,其他房間都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大家找來抹布,笤帚打掃起來,鄭蕓娘總是掃著掃著就會發一下呆,看看月亮,亦或是平視前方。 陸沉秋知道她絕不是像白天說的那般灑脫自在,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待明天去公主府當面質問吧。 一個夜晚,大家各懷心事地入睡,第二日早上,鄭蕓娘和陸沉秋都掛上了黑眼圈。 擰干了布條,褚行州幫陸沉秋洗臉,又不是你去搶親,你失眠什么? 陸沉秋精神不佳,瞇著眼,嘆氣道:我這是替蕓娘緊張.....唉....不說了........ 廣平王依舊穿了件僧衣,換了根暗紅發帶以示喜慶,他坐在正廳的椅子上閉目打坐,等大家都聚集在一起,才睜眼道:換上侍從的衣服,走吧。 葉真送來三套玄色衣服,三人立馬換上后,學作梳了個利索的馬尾。 褪去道袍,褚行州這樣的打扮剛毅明朗起來,不笑的樣子像個冷面的暗衛。 葉真與他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起來,褚兄,要是以后沒飯吃就來廣平王府干活,我葉真一定罩著你。 滾蛋,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鄭蕓娘和陸沉秋站在一塊,像一對雙生姐妹,只是陸沉秋矮一些,面相柔和,鄭蕓娘高挑,眉眼間還有常年當捕快的殺伐之氣。 廣平王見他們都換好衣服,吩咐了下去。 葉真,去備車。 街上十里紅妝,公主府更是大擺七天流水宴,鄭蕓娘看得心頭一痛,等馬車停下之時,陸沉秋與鄭蕓娘也從馬上翻身下來,在一旁等候廣平王出來。 門口的侍從見廣平王來了,連忙邀他進去。 王爺,快請! 正堂的大家伙都聚在了一起,禮官已經準備就緒開始宣布拜堂了。 李姝瑤披著鳳冠霞帔,眼前用一把碧色圓扇掩著面,林修遠穿著紅色長袍,頭戴冠帽,兩個人并排站著。 一拜天地! 堂后的偃師轉身朝拜,林修遠也學著拱手作揖。 且慢! 銳利的女聲打破奏樂,堂前的人全部扭頭朝后看,李姝瑤也將手中的扇子拿下,想看看說話的人是誰。 廣平王依舊面帶微笑,不徐不疾地跨步過來,門前的人瞧見是他,立馬搬了張椅子來,廣平王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坐下來。 叔叔,你這是什么意思? 大廳里鴉雀無聲,只有廣平王手中佛珠轉動的啪嗒音,他不開口,也沒人敢說話。 氣氛一時間緊張無比,李姝瑤心中有恨,卻也不敢表露出來,她還能得個面子叫他一句叔叔,還是承了現在廣平王打斷婚禮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