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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沁注意到了,常溯這幾日的行動開始隱蔽了起來,夜間也不大會帶她去客棧了,多半是找個荒郊野外露宿,在荒野露宿有好有壞,在野外需要注意安全,所以常溯反而沒有時間sao擾她了,如此一來,兩人反而能夠短暫的和平相處。這一夜,常溯捉了幾條魚,升起了篝火,裴沁因為不放心他,便承擔起了烤魚的工作。兒時,當父親帶著他們幾個毛頭游歷江湖的時候,裴沁總是那個負責烤rou的人,她烤的魚可美味了。裴沁手腳俐落的把常溯捉回來的魚全部烤得外皮酥,內rou軟嫩多汁,她遞了叁條給常溯,自己留了兩條。等動作都完成了,她才開始有點懊惱,又不小心習慣性的體貼他人了,她就該自己留叁條,就算吃不完也不該多給他一條。看著裴沁暗自對自己發火的模樣,常溯不自覺的笑了,在他還不那么討厭裴沁的那些日子里,也是會繃著臉叫她一聲二師姐,也是會和阿若打起來,搶著吃她烤的兔腿。阿若搶了是想自己吃,而他則是想搶給修柔。向來,兩只兔腿,一只是師父的,另外一只就是他和阿若在爭,若他爭贏了,那便是修柔的,若是阿若爭贏了,阿若會和裴沁一人一半,你一口、我一口,不亦樂乎。裴沁也想起了這段過往,心中有些悵然,從以前阿若就對她這么好,就是她傻,不懂得去保存這份情意。在裴沁還在發愣的那段時間,常溯已經挨近她的身邊了,在她能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落到他寬闊的懷抱里了。“沁兒,你還要拒絕我多久?只要你接受我,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br>從裴沁的角度,看不到常溯已經紅了眼眶,她很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縮小,希望能夠回避他的碰觸。佛系求珠子、沒事可收藏、沒事可聊聊天~過陣子就可以把男一out掉了,有木有很開心~大師兄也很想吃兔腿喔~只是拉不下面子去爭,每次阿若爭贏兔腿跟裴沁你一口我一口以后,過招的時候就會被打扁,然后再去找裴沁幫他涂藥酒(什么故事)錯付(二五)紅花“常溯,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好,就和阿若當年一樣好嗎?你放手好嗎?”裴沁認真的瞅著他,乞求著。同樣都是愛,那年梅塵若選擇了放手祝福她,如果常溯同樣愛她,那他應該也能做到不是嗎?“不,我已經放手一次了,我跟阿若一樣,不會再放手了?!蓖瑯邮欠攀?,可是他放手的對象是修柔。或許這份愛本就有等差,放開修柔,他依舊過活,依舊能感受到喜悅,可是放開裴沁?他會忘了怎么呼吸的!裴沁掙扎著,濃重的男性氣息已經隨之而來,而腹部突然傳來的一陣劇痛,來得如此的巧妙。裴沁從來沒有這么慶幸自己來了葵水。“沁兒,你怎么了?”裴沁臉色是真的煞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的關系,這次來葵水的疼痛實在又急又猛,她扶自己的肚子,額際已經是冷汗涔涔。裴沁話都說不全了,“沒什么……只是來葵水,你轉過去……”她顫抖著找出了包袱里面的月事帶,然后很緊張的背著他穿戴完整常溯背對著裴沁,突然想起,以前小桃曾跟他稟報裴沁痛經,想要找大夫來看,卻被他打發了。本來以為女子痛經是正常的,不過在修柔回來的時候,一樣也是痛經的厲害……常溯找了大夫來瞧她,大夫直言修柔的身子已經在花樓虧空了,因為服下了過多的避子湯。一個可怕的想法直擊常溯的心頭,他臉色白了幾分,裴沁也和身在花樓的修柔一樣,服食了過多的避子湯,而這些避子湯,是他遞的……他眼前浮現了裴沁無奈的笑容,每一次每一次,面對那碗避子湯,她都是那么的無奈,她曾經小小聲地求他,“阿溯,咱們要個孩子好不好?”他沒有回應她,只是粗魯的把避子湯就她的唇邊,示意她涓滴不剩的喝下去。裴沁疼痛不堪,她也不是那么愚笨,這幾個月,她終究是明白阿若在做什么了,“許是這次沒有阿若準備的補藥,所以特別疼?!?/br>常溯眼前一片昏花,他能嘗到嘴里名為苦澀的味道。“常溯,你……到底都給我喝了些什么?”常溯在她穿戴整齊后又挨到她身邊了,裴沁忍不住問他。她很想知道,狀況是不是和她想像中一樣糟糕。常溯沒有搭話,只道:“你忍著!我帶你去瞧大夫!”修柔的身子已經藥石罔效了,可是裴沁……她如此潔身自愛,斷不能是同樣的下場!這個問題他心知肚明,原本他不愿意去面對,如今卻生生展現在他眼前。他從前不待見裴沁,對裴沁的一切事物都不上心,就連給她的避子湯都不是大夫給的方子,他將她做妓子糟蹋,那方子和秦樓楚館用得是同樣的藥物,是虎狼之藥,含了紅花,會傷害女人的宮房致使女子不孕。御劍門的人都知道裴沁最喜歡孩子了,門徒的孩子他都自告奮勇的照顧,年幼的學徒也都喜歡她。她會是個很好的母親的,可是如今,她在子嗣上卻異常艱難。“阿溯……你還害得我不夠慘嗎?讓我回去吧……阿若一直幫我調身體,好不容易不疼的,才一離他又開始了……”一句你還害得我不夠慘嗎?狠狠地在常溯的腦海里炸開了煙花。或許裴沁也真的感受到常溯對她的情意了,但這份情意來得太晚了,她無法消受。常溯無語了,他有些疲憊的閉上了雙眼,他又何嘗不知道他們倆緣份早就被他耗盡了?就是不甘心??!可是此時此刻,常溯卻也認清,他倆是再無可能了,他一手毀去了裴沁所有喜愛的事物。“等天亮了,我就帶你去找大夫?!背K莶桓一貞?,只把她摟在懷里,催動內力,開始溫暖她的小腹。裴沁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可是身子實在是經受不住源源不絕的疼痛,只能無力的癱在他的懷里,接受他的好意。隨著內力的灌注,里頭的瘀血散了一些,疼痛的感覺也不那么深了。很快的,血腥味兒開始飄散,而他們藏身于樹林里,常溯必須全神警戒,以免引來了一些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