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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臨韻?!?/br>那人應聲走進房里,芮秋拿余光瞄了一眼,下巴差點驚掉。剛剛狠狠踹了她一腳的那個男人就立在她身側,芮秋本能地想離他遠些,許臨韻沒分注意力給她,恭敬地朝向堂主。“芮秋,你顧家的事完成得不錯,我正需要你去幫我打聽些事情?!?/br>“我會叫臨韻配合你,但此事不要叫第四個人知道,你可明白?”芮秋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只怕她現下拒絕,下一秒許臨韻就會殺了自己泄憤。“芮秋明白?!?/br>總堂主贊她識時務,轉頭看向許臨韻,“你要好好配合芮秋?!?/br>許臨韻表情僵了一刻,渾身的寒氣讓旁邊的芮秋差點打哆嗦,他聲音不含感情,“是?!?/br>...“大哥,這就是你說的好法子?”芮秋和許臨韻站在怡香院的門前對峙著,一路上芮秋大氣都不敢出,到了現在許臨韻恨不得要騎在她頭上了,居然叫她去怡香院做青樓女,氣得芮秋現在只想把他的頭擰下來。許臨韻大言不慚,“這青樓是那張老賊最常來的地方,不從這下手從哪里下手?”芮秋鼻子眼睛都要擠在一起,語氣不善,“你不是武藝高強嗎?刀架在他脖子上我就不信什么消息打聽不出來?”許臨韻抬腳拉近兩人的距離,迎著芮秋質問的目光,笑了,“你好像搞錯了,堂主說的是我來配合你,不是你來配合我,我為什么要那么出力?!?/br>芮秋深吸一口氣,這個男人是針鼻兒大的心眼,金陵的事他還等著找機會把她干掉,怎么會幫自己,今天這一出恐怕也是為了羞辱她。狗男人。呸。怡香院門前人來人往,一個又一個紅袖迎著來獵艷的男人進到那酒香歌美的溫柔鄉,紅色的光映在門上,窗上,映在這僵持著的一男一女,彼此眼里的火花噼里啪啦的似要殺死對方,本要來接客的女子生生被嚇走,只敢在遠處偷偷打量。“許臨韻,你很牛嗎?”男人顛顛手里的劍,挑起眉,“芮秋,你裝什么?跟姓顧的就可以,跟姓張的就不可以了?”芮秋驀然想起那個名字,心狠狠一跳,像是被誰把心整個掏出來又塞進去,酸澀悵然一齊涌上心頭,這種感覺太討厭了,芮秋突然沒了和許臨韻對罵的興致,她什么興致都沒了。轉頭就走,留許臨韻一個人在原地大叫,“喂!”“你瘋了嗎?你就這么走了?”芮秋頭也沒回,腳步飛快的逃離那人,逃離一切會叫她想起金陵想起顧月晟的細枝末梢。...其實芮秋有點后悔,就那樣甩了他,他也知道自己住在這里,他一個不爽,等不到張守義人頭落地她先暴尸街頭了。心驚膽戰的等了兩個時辰,門外房頂也沒有動靜。許臨韻這是放過她了吧?芮秋松了口氣,復又唾棄起自己的懦弱。是他嘴賤在先,把她當個玩意兒,為了完成任務就把她推出去做妓女,她已經大錯特錯了一次,把自己當做籌碼,如今害了兩人。許臨韻說得對,顧月晟可以,其他人都不可以。因為他是顧月晟,所以她心甘情愿。離開金陵已經兩月有余,她從顧家跑出來就馬不停蹄地收拾東西抱著二郎神一刻都不敢停留,她怕多停留一刻,她就不肯走了,她就真的愿意相信顧月晟的海誓山盟了,被他哄著就不顧別人嘲諷在那院子里給他生孩子了。這世間那么多謊言,只是芮秋嘴里的就能填滿一個金陵,芮秋怕誓言變成謊言,她信過誓言,四歲時有個小乞丐說會與她交換食物,她信了,一天的口糧就被騙走了;六歲時師父說會照顧好她,她信了,被生生折磨了七年,太多了,只要芮秋一開始回憶,那些話語就像有生命一樣主動在她腦海里響起,風流公子說了多少次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妓院的老鴇早看破她的偽裝卻不露聲色許她安心,酒樓老板承諾的漲銀錢直到芮秋逃跑也沒實現。如今她十八了,她不信人的誓言數年了,結果顧月晟一來,他同她剪紅燭,同她同進同出,同她極致愉悅,把芮秋再次騙倒了,面對顧月晟的誓言特沒出息的又動心了。不會有好結果的。芮秋十八年的經驗就教會了她這一件事。誓言還有效時她能告訴自己忠于內心是對的,無效時呢?她不要再有一個與她一樣不受祝福地活在這世上的孩子了。二十三、文武雙全二十三、文武雙全早上芮秋去堂里找許臨韻時特地買了兩個熱騰騰的包子,遞到大爺面前,討好地笑笑,“許大俠,沒吃呢吧?孝敬您兩個包子?!?/br>許臨韻眼神都沒她一個,抱著劍起身就走,留芮秋站在原地尷尬地舉著手。芮秋沒在意,一口咬上新鮮的rou包,好吃得瞇起眼睛,捧著食物跟在許臨韻身后。他愛吃不吃。許臨韻死要面子活受罪,臉色難看地盯著吃得歡快的芮秋,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去哪?”芮秋抹抹嘴,故作神秘,“自然是去您最喜歡的地方?!?/br>說罷便自顧自地往前走,許臨韻臉色變了又變,忍下一劍捅死芮秋的想法,是他走眼了,許臨韻望著芮秋一如既往纖細的背影,這個女子哪里好對付,連自己不都栽在她手里。...怡紅院門口。]這一對男女又來了,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物,熟悉的氛圍。“大早晨你帶我來怡紅院做什么?”許臨韻氣得跳腳,“我怎么就最喜歡這妓院了?”芮秋不屑地瞥他一眼,“你們男人發情還分白天晚上?”許臨韻一噎,似乎被刺痛了,氣勢弱了下去,“...我沒喜歡這地方?!?/br>芮秋詭異地笑笑,轉過頭,盯著怡紅院的大門,“你會喜歡的?!?/br>許臨韻不明所以,芮秋沒再理他,專心觀察著門前這從妓院里出來的男男女女。清晨的怡紅院照樣門庭若市,昨夜在這里過夜的張守義被女子扶著出來,也不知道昨晚床上是誰更出力,男子貪婪地看著女子浮著春情的臉,抹了一把她的手,那女子風情萬種地瞪了張守義一眼,“爺晚上還來嗎?”張守義正要答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皺著眉頭,“今日不行,明日,明日我一定來?!?/br>女子委屈地朝張守義靠了靠,兩人膩歪了好一會兒,張守義才離去。許臨韻正觀察得仔細,猛地感覺有人靠近,迅速拿手肘去擋,可惜晚了,芮秋藏在指甲縫里的藥粉被他慌亂間全都吸了進去,許臨韻大怒,顧不得剛剛想去跟蹤張守義的想法,拔劍相向,“你做了什么?”芮秋不懼,神態自若,甚至還嗤笑一聲,“能是什么,春藥?!?/br>“什么!”許臨韻一驚,頓時覺得自己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好像真的火熱了起來,他心神大亂。芮秋看準了時機,奪了他的劍,一腳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