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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衛妹子們看著薛牧的眼神都十分古怪。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拖了這么久,可一早上和宗主出去,足足到了中午回來,再聯系到之前宗主那小女人搶男人的模樣,對這群曾經把薛清秋視為天神的妹子們來說,真是一種三觀上天翻地覆的沖擊。 至于放了濮翔鴿子,倒是完全沒放在卓青青她們心上,誰理他啊…… 可憐濮翔餓著肚子足足從午時初等到了未時中,按現代的計時是從十一點等到了下午兩點,才看到薛牧帶著八個妹子晃悠悠地行來。濮翔看著一桌冰涼的酒菜,忍著噴血的沖動,有氣無力地吩咐小二:“換一桌新的……” 百一十八章烏合之眾 薛牧固然對銀莊貨幣有那么點興趣,想要和濮翔交流一二,但貨幣銀行學畢竟不是他的專長,甚至是毫不內行。說穿了只不過是見到原始形態的銀行,在“城主”的角度去看起了點興致,事實上他對現代銀行學能在此世起到什么作用也是心里沒個數的,所以重視程度也不是很高。 如果從他感興趣的層面去看,在炎陽宗內他更想接觸的是宗主文皓,當時對濮翔說會去炎陽宗回訪,目的主要在于想見文皓。 別看這貨被薛清秋揍哭了,好像很丟人,其實被薛清秋揍哭一點都不丟人。他有一個讓薛牧很重視的身份:音樂家。 音樂這東西是人類天然的藝術所在,是無論在任何世界體系下都能自然發展的東西,就算是雨打芭蕉都是純天然的音樂,不用任何媚術也非常容易引發人類的心靈共鳴或者聽覺享受。尤其在此世音樂還可以作為武道伴生學科發展,因此發展水平是很高的,人們對于音樂高手也頗為尊重,所以才有夢嵐“琴仙子”的崛起。 而偏向社會人文的朝廷官員和士子們,習武不成,文學被歧視,那就更愛好音樂了。而且愛好的還是比較純粹的音樂,內心對星月宗合歡宗那種利用媚功加音樂來魅惑人心的功利音樂很是反感。 被薛清秋揍得心灰意冷寄情山水后的文皓,顯然比原先那個炎陽宗文宗主多了山林隱逸的靈秀氣息,少了魅惑人心的功利。這世上習武不成的不得志文青到處都是,他們喜歡的就是這感覺,加上文皓的音樂造詣是確實很高,于是漸漸的也頗有了些音樂名望。官員、士人、附庸風雅的商人、甚至是愛好此道的武者,時不時的有這樣的山水音樂交流,自發形成了一個類似于“會社”的概念,大約可以稱之為“靈州音樂協會”?文皓差不多便是這個“協會”的核心領頭羊了。 最讓薛牧感興趣的是,這些人時不時的音樂交流,導致填詞歌唱也逐步萌芽,已經開始脫離了原始山歌形態,目測繼續發展下去,詩詞歌賦也該有長足的進展了。 就是薛牧不出現,這世界的文學多半也要開始慢慢成長起來,和平年代就是會有這樣的土壤。薛牧對見證這樣的發展非常感興趣,而且這對他的星月宗造星大計有非常重要的推動作用。 說起來這個炎陽宗很好玩的,有市儈賺錢的,有修行武道的,還有玩音樂的。缺少了“道”上的統一,一個本應該有著共同形態的宗門就這么變成了五花八門的烏合之眾,說起來已經算不上一個宗門了,更接近于江湖幫會。 薛牧知道濮翔的宴請不可能只有他自己。宴請星月宗大總管、靈州城主,他能背著自家宗主?顯然不可能。 果然一踏入包廂,就看到在座的還有一名樣貌清瞿文秀的老者,此刻正閉目靠在椅背上,手指頭悠然自得地在桌面一敲一敲的,哼著曲調。 聽到薛牧進門的聲音,老者停止了調子,睜開眼睛。濮翔哈哈一笑,起身相迎:“薛總管餓了么?來來來,先吃些糕點。你們幾個還愣著干嘛,快去讓老吳上菜?!?/br> 薛牧拱手道:“臨時有些要務……” “誒,無妨,薛總管是忙人,不像我們成天無所事事的?!卞枰话褜⑺丛谑鬃?,取了一碟糕點放在他面前:“口福樓是靈州老字號了,這里的玩意兒很不錯?!?/br> 薛牧倒是不怕人下毒,很是寫意地吃了一塊確認無毒,便把盤子端給了卓青青:“給大家吃?!?/br> 卓青青笑著分糕點去了,濮翔眼里閃過異色。 他見人多了,看得出來薛牧先吃并不是上位者做派,相反是為妹子們以身試毒來著…… 這種不經意間的暖心惜花表現,真是很容易打動女人心的,這薛牧能在星月宗混得風生水起,果然不是沒有道理。 “薛總管大駕光臨,是我炎陽宗的面子?!卞杈戳艘槐?,笑著介紹那位老者:“此乃我們文宗主?!?/br> 薛牧早有所料,舉杯致意:“在下是星月宗五十代弟子,文宗主是我師叔來著。薛牧敬師叔一杯?!?/br> 文皓有些蕭索地嘆氣:“老啦,文某修為近年來不進反退,當不得一句師叔了?!?/br> 薛牧便笑:“這年頭修為不能代表一切了,濮翔兄和薛某的修為都是屬于見不得人的,還不是也有些作用?” 文皓也笑了起來:“這倒也是,星月炎陽,都頗得你二人之功。此外據說近期有位琴仙子,頗受追捧,可見音樂一道慢慢的也被世人重視了,我心甚慰?!?/br> 薛牧道:“音樂本就是反映人類情感的藝術,可言志、可壯懷、可抒情,薛某向來覺得作為武道伴生的媚術發揮,實在偏頗?!?/br> 文皓眼睛都亮了:“真知己也?!?/br> 薛牧又道:“我聽聞,文師叔在靈州士人官員之間頗有名望?” 文皓擺擺手,嘆道:“無非寄情酒色之輩罷了,談何名望?” “那倒未必?!毖δ寥粲猩钜獾匦α诵?。 此刻他還沒打算把音樂的事情說太深,目前文皓這人還需要觀察——要知道文皓現在交往的圈子里可是有大量官員士子商人,這人是真的寄情山水了呢,還是用這個姿態廣邀人心,在靈州織網? 他沒細說,反而轉向了濮翔:“真人在金錢上很有嗅覺,我薛牧很佩服。以銀莊聚財放貸的模式,說真的,一般人想不到?!?/br> 這便是把話題引向了此來明面上的正題,濮翔搖著酒杯,笑道:“起初只是一些外來的客商朋友認為我濮翔可信,更兼身后有一個宗門的武力支撐,他們不便帶走的大批金銀便暫時寄存在我這里。有天我去賭場,見賭徒輸光了到處找人借錢……我看著看著忽然就覺得,那些朋友一去也要一兩年才回來,在我這的錢干放著也是放著,為什么不拿出去放貸?” 薛牧笑嘆道:“銀莊所在多有,無非收受保管費盈利,對于寄存金銀根本不敢去動,生怕壞了信用。能夠想到用錢生錢的,唯真人而已?!?/br> 濮翔被夸得也有幾分得意,哈哈地在笑。 薛牧的笑容變得有了幾分古怪,瞥眼看了看文皓,又對濮翔道:“不知真人有沒有興趣,重歸星月宗門下?星月門下很需要這樣的人才?!?/br> 文皓一陣緊張。 濮翔小眼睛里閃過難明的光,繼而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我濮翔身受宗主知遇大恩,全權委我宗門財政,怎能棄之而去?總管此議提也休提!” 莫說薛牧,之前受過薛牧提醒了的卓青青都看出來了,這人怕是真的有重入星月宗的意思……如今做這樣的姿態,不過為了顯示一下忠肝義膽,自抬身價。薛牧如果真的需求這樣的人才,自然會負責壓服文皓,他濮翔便可以不受“叛逆”之嫌,“心不甘情不愿”地歸入星月宗。 卓青青看著薛牧,有點期待。既然都在公子意料中,她很想知道公子會怎么做。 薛牧只是很佩服地道:“真是忠義之士,薛某更佩服了。對了,話說真人現在的身家很豐富吧?年入千金?” “哪里哪里!”濮翔很是謙虛地擺擺手:“大部分都是宗門資金,我濮翔個人嘛,嗯,差不多是年入千金吧,不算多不算多?!?/br> 看似謙虛,其實自得之意濃得滿溢。個人年入千金,這世上真的不多,即使是那些超級宗門的宗主或者縱橫道的那些jian商,雖然過手的錢都只是個數字了,但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