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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煞聚集之地,與其相融重生……” 薛牧微微一怔:“那暗褐色斧頭?后來哪去了?” 李公公也是當時參戰者,努力回憶了一下,一錘掌心:“好像是云千荒順手帶走了?!?/br> 莫雪心也是參戰者,在旁很確定地道:“是云千荒帶走了?!?/br> 當時圍攻申屠罪的這些人,宣哲李公公的長期官方身份并沒有奪寶意識,秦無夜夤夜也都沒有經歷過什么江湖廝殺秘境奪寶,莫雪心在護持云州城。當場能有那種順手取寶而去的意識,唯有云千荒。 這倒也算不上貪婪,而是武道之世大部分人的成長過程中自然而然養成的慣性,畢竟那可是滅情道宗主兵器,若是當時薛清秋在場,或者莫雪心沒在護持云州城,多半奪寶的是她們了。 薛牧深深吸了口氣:“申屠罪在大漠!” ………… 薛清秋風馳電掣地一路飛向大漠南方,通向沂州的沙漠商道。 夤夜打開合道之門的那一剎那,她感應到了天道的指引,找到了大漠之中最能讓她得到足夠磨煉和體悟打開合道之門的地方在哪里。 既然邪煞是天道反面,那破除邪煞便是她的合道之悟。 按照八荒血靈大陣的德性,那些葬身沙暴之類天災的死亡算不上兇煞之氣,那只是天道冰冷的體現罷了。真正能造成人間血戾的地方,往往是這種商道往來,被馬匪沙盜劫財害命之處。 而且此地距離沂州也近一些,沂州的血煞之氣很可能也有部分匯聚到這里。 如果說大漠遍布陣眼,那么此地的陣眼深處必定凝聚了少量的邪煞之氣。 單純這種少量本來沒什么,可如果當一位洞虛強者的血腥靈魂與其相融的時候,那或許就會成為世間最可怕的兇魔。 無論是戰力還是屬性……這就是薛清秋遠赴大漠要找的東西! 飛得近了,可以看見前方被掘了一個深坑,無數狂沙門弟子護持周圍,薛清秋皺了皺眉。 倒是巧得很,狂沙門一直在大漠里的陣眼,看來恰好被他們找到了這一處。 但是這里的危險性……他們似乎沒有察覺? 薛清秋冷然道:“此地兇險,狂沙門人等即刻遠離!” 話音未落,地底傳來一陣震顫,坑邊的黃沙滾滾掉落下去,附近的狂沙門弟子差點立足不穩。 依稀聽見地底有“轟隆隆”的鳴響,那是洞虛強者交鋒的聲響雷鳴般往上透了出來。 隨著轟隆隆的鳴響,云千荒渾身浴血地飛身而出,厲聲道:“全員撤退!” 洞中傳來破鑼般的怪笑聲:“來不及了!” 一股暗紅的血色洶涌襲來,轉瞬接近了云千荒背后。 細看那血色,竟然是一個人……像是鮮血匯聚成了人形,而眼耳鼻舌卻又是灰色的霧靄,整個輪廓看上去依稀就是申屠罪的模樣…… “感謝老云把本座帶來大漠休養,哈哈哈哈……” 笑聲未落,一只纖手化為巨大的掌影,“砰”地抽在血光之上,血光陀螺一樣轉了兩圈,笑聲如同被砍斷一樣截止在那里。 繼而化為了切齒的恨意:“薛……清……秋?” 第六百七十九章雜合怪物 那彌漫的恨意,沖天的戾氣,帶得地上的荒沙都成了龍卷,咆哮著旋轉,低吼著呼應,濃郁到了極致的血腥殺機震得四周的狂沙門弟子雙腿都在打顫,個個臉色紙一樣蒼白。 薛清秋安靜地站在那里,如同清風拂面,只是帶起了秀發微揚,在漫天黃沙席卷之下看著反而更美了。 “薛……清秋,你為何在此?” “怎么?有誰規定過,這地方是怪物才能來的么?” 區區一句對話間,旁邊的云千荒猛地嘔出一口淤血,雙腿一軟,栽倒在地。也不知道剛才地底下區區一會兒的交手到底讓他傷到了什么地步。 更可怕的是他不可能是一個人進的地底,身邊必然有一些長老一起,可這時候卻只有他一個人半死不活地逃出來……其他長老看似已經盡喪地底。 “門主!”一群狂沙門弟子蜂擁而上,扶起云千荒。 云千荒艱難地低聲道:“走……” 申屠罪“嗬嗬”地笑著:“走?走哪去?你傷了根本,就算給你治好了,也活不了幾年,這便是當初在七玄谷反水砍老子的下場!哈哈……哈哈哈……” 活不了幾年?……狂沙門弟子駭然色變,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家門主。這才一會兒的功夫,長老們盡喪,門主都受了這等重傷? 云千荒長長呼吸了一下,急促道:“薛宗主小心,這怪物已非人軀,實體攻擊不對勁,別被他換了破綻!” “走?!毖η迩镆怖淅涞厮Τ鲆粋€字,便閉嘴不言。 她看得出來,云千荒的傷確實很嚴重……他可是洞虛中期強者,還是在最適合他發揮的大漠里,實力倍增!這種條件下,她要取勝都要費一番手腳,可區區那么一會兒的交鋒,竟能被申屠罪打成這樣! 薛清秋必須把所有精力都凝注在面前由鮮血凝成的申屠罪身上,美眸一刻都不敢放松。 申屠罪也在盯著她,鮮血凝成的眼眶,灰霧聚成的眼瞳,本該沒有人的神情,可出奇地卻能看出猙獰之意,喉頭依然能發出聲音,只是聲音非常難聽,說是破鑼不準確,應該說像是有什么在血漿里面攪動,攪出來的聲音。 兩人互相都全神戒備,申屠罪也沒有心思去理會狂沙門帶著云千荒跑路的場景,更不敢分神去阻止。 他知道薛清秋可絕不是云千荒! 薛清秋也知道這個申屠罪也絕不是原先的申屠罪,站在她面前的這個血人,帶給她的壓迫感和藺無涯是一個等級。和藺無涯純粹澎湃的劍意相比,少了那份冷冽,卻多出了無法解讀的暴戾,仿佛要撕碎一切的瘋狂。 破壞力說不定比藺無涯還強。 就算云千荒不提醒,薛清秋也知道他為什么會吃大虧。她剛才那一拍,不僅是攔截,也是試探性進攻,只這一試,她便對申屠罪的狀況了然于心。 別看那只是簡簡單單一拍,要是拍在地面上,估計造成數里塌陷沒什么問題。換了正常的洞虛者若是結結實實吃了她這一記,也絕對是要身受重傷毫無懸念的。 可申屠罪只是打了兩個旋,絲毫看不見受傷的樣子,好像只不過是常人挨了一個比較用力的大耳光而已。 她手上的感覺也像是拍在什么深潭里,沒有實感。似乎是因為申屠罪沒有軀體,他的軀體只是鮮血凝成的,所以不受常規的實體傷害? 云千荒必然是因為一刀砍過去沒什么效果,卻被申屠罪抓住機會一舉重傷,這就說得通為什么短時間內傷成這樣。還算云千荒夠強了,還跑得出來,弱一點的當場橫死都有可能。 同時這一掌試探還試出了一個問題:不知道申屠罪這是戰斗靈敏度不如從前呢,還是自恃變得皮糙rou厚不想躲?本來任何武者都有本能反應,絕不會這樣不招架不閃躲,硬吃了她這么一記的。 薛清秋傾向于前者的可能性。 她忽然開口道:“寄魂于物,路過此地時脫離而下,與下方的上古血獸借由邪煞揉合,三者合一?” 申屠罪似是有個咧嘴一笑的表情,繼而兇厲之氣大起:“廢話真多!讓老子看看一個要合道的女人有怎樣的力量!” 薛清秋仰天而笑:“原來號稱殺戮之中問道的申屠罪,對本座的恨意也只不過是源于妒忌,源于內心的弱小與自卑?” “你放屁!” “轟!”磅礴無匹的血煞如同一道血龍,洶涌襲來。 有點像當初夜襲姬青原時的大招,當時那一招使得皇宮那些被陣法加固過、普通人連砍出一條印記都做不到的宮殿化為廢墟,把團團守護的影衛內衛盡化齏粉,在李公公與乾坤鼎守護者反應過來之前就要了姬青原的命。 可如今這一擊只是信手而來,就已經有了當初的破壞力,甚至猶有過之。 薛清秋纖影一晃,嗖地消失,在原地竟然還有一個模糊的殘影,可知這一晃的速度到底快到了什么程度。 血龍轟散了殘影,與此同時,一道劍光斬過了申屠罪的腰間。 直接平切而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