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
他和她
77 江蕪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雖然并不知道是陳燃在罵她。 被陳燃掛掉電話,她又想起跟祁嘉玥之前的賭約,興奮地跟女人炫耀。剛剛住院的祁嘉玥已經失眠兩天了,肚子里的破玩意兒還是半點出來的動靜都沒有。 她聽到江蕪說陳燃再給她臺階下,立刻摳著指甲蓋嘲諷:那您不得先謝謝我把小白羊又丟進狼窩里。 江蕪只當孕婦情緒喜怒無常,狀似委屈道:那你這不就是盼著我倆能和好嗎? 護士又喊著她去測胎心音,祁嘉玥理了理油哄哄的頭發,不耐煩地甩下句:是是是,那我就不能心疼下小陳燃了么?你給他下什么蠱了,還是他們學校里面都是怪瓜裂棗?不然好不容易走入正道,怎么又想不開上了你這條賊船? 哎哎哎,你過分了??!江蕪仰面躺著做屈腿運動,她不討厭祁嘉玥的毒舌,反而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讓她很確認一件事,陳燃對她真的很好,特別好,是她豬油蒙心才會錯過他。她嘗過過假裝偉大放開他的,分開這些年卻還是下意識拒絕其他男人的追求,不是想要拿他做對比,而是他像顆很晚發芽的種子,一旦她意識到,露了萌芽就開始瘋狂生長,盤根錯節,扎進血脈中,不是她能輕易割舍掉的。 要是不再遇到,她真的愿意放過他的。 這都是命運安排。她幽幽地嘆出一句。 祁嘉玥被謝巖抱起身,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誰他媽在我結婚前哭得像鬼一樣,喝醉了抱著我喊陳燃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也想和你結婚。 你別給我編故事,我才沒這么說。她雖然醉了,自己說的話還是記得的。她不過是抱著祁嘉玥哭了半宿,而且只是在傾訴她也是如何喜歡陳燃的而已。 反正你搶捧花的時候很積極。祁嘉玥強詞奪理。 那花明明是她硬砸到自己腦門上的,還在婚禮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如何感謝自己這個好閨蜜,希望她也能找到真心相愛的人。 她婚宴上,自己一張美美的照片都沒有,全都哭得像豬頭一樣慘兮兮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說著婚禮的事情,最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祁嘉玥嘴巴硬,依舊沒好氣道:有本事你也結婚把我弄哭,隨便你拍多少丑照。 切,我才沒你那么小氣。我還等你兒子出世給我當花童呢! 誰要生兒子了,我說是女兒就是女兒。 看兩個幼稚鬼又要吵起來,丈夫趕緊讓她別太激動,等下還得檢查。江蕪默默地笑著:我真的很愛他,看到他現在長成參天大樹有種說不出的心酸。 你是心疼了吧?反正你也知道我什么意思,你要是真心的我就真心祝福你。你要是還不確定,那趕緊放過別人,他就算現在沒遇到以后也能遇到比你好八百倍的人。 掛了電話,江蕪心里反倒是踏實了很多。 年末了,公司發完獎金后,外地的同事基本都走光了。 江蕪偶爾會來處理突發的情況。陳燃考完最后一門也踏上了回家的火車。陳富國早早地在火車站門口等待。 雖然離家不遠,但陳燃平日幾乎都跟著導師做實驗寫論文。陳富國格外珍惜與兒子的相處時光。 陳燃沉默地載著陳富國回家,到家的時候那個女人正帶著名義上的弟弟出門。上次大概是她故意避著沒打照面,陳富國趕緊上前解釋:她要回娘家過年,可能叫的出租車還沒到? 陳燃突然冒了句:要我送一程嗎? 小兒子拍手叫好,羅云有些別扭地望向丈夫。 陳富國愣怔了下,眼眶有些紅,布滿皺紋的臉顫抖著:不,不用了。我去就好。 陳燃下車,回了句:好,注意安全。 他徑直上樓,沒看那一家三口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