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死
一起死
19 性愛是最好的助眠劑。 夜深了,陳燃才緩緩醒來。 窩在他懷里的江蕪還在酣睡,似乎是陷入美夢,被親腫的紅唇揚著笑意。陳燃忍不住伸手揉她的臉,白嫩嫩,像是在揉面團似的。 好可愛,他暗嘆。 好煩人! 江蕪惱怒的躲開他的sao擾,小臉皺成一團,倔強地繼續閉著眼像倉鼠打洞似地往陳燃懷里猛鉆。細碎翹起的頭發摩挲著新生的胡茬,哪兒都沒有心癢,陳燃垂眸看著哼哼唧唧抗議的女人,止不住地笑了。 胸膛微微震顫,她的耳朵正貼著他的心臟,撲通撲通失了節奏,助眠曲變成了擾人心神的噪音??墒翘哿?,也太舒服了,這個熟悉的懷抱讓淺眠的江蕪又夢到了大火過后的那片夜海。 那時候的夏天,一切都是聒噪的。 她張開四肢躺在平滑的石頭上,被白天的烈日暴曬過,是溫熱的。身體因為舒適而放松下來,甚至骨頭都要被烤熟了。海水沖刷著四周的壁垣,激蕩的浪花濺到腿上,沖刷掉被煙火燒灼過的廉價衣物還散發著惱人刺鼻的化學氣味,再濺到身上,臉上,冰冰的很舒服。 還能沖走她的淚。 喂,小心點,別摔下去了。沒蚊子咬你嗎?明明應該是江灝遠的臉,可在下一秒又變成了陳燃。 算了,是夢,而且是美夢,無論是誰都可以。 她抬頭看那剛入夜的天空,明明底下的一層霧蒙蒙的黑,卻又能看到上面浮動的云,快速地掠過,卷曲成奇怪的形狀,像抽打過她的枝條,沉重的包裹,陳阿四父子扭曲變形的臉。呼,輕吐一口氣,那些云像是被她吹散了姿態,變成柔軟的棉花糖,干凈溫暖的被子,男人的擁抱 男人還屹立在下面。天徹底黑了,海天是不一樣色度的黑,一直往遠處延伸,遠方有明亮的燈塔,近處那一點猩紅的亮光,是他手里的煙。 能給我抽一口嗎?她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想要爬過去。 男人三兩步跨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她。煙叼在嘴巴上,強壯得臂膀輕而易舉把她拎了下來,他臉上的滄桑在夜色里也藏不住,緩緩抖了抖煙屁股,笑著看著她問道:成年了嗎? 即便是陳家父子給她謊報了年紀,仍舊是沒有的??墒撬烤箯哪睦飦?,又多大已經被那場大火燒掉了,無人知曉。 算是吧。成年人該做的不該做的,她都經歷過了。 呵。男人淡淡一笑,然后問她未來的打算。 江蕪是迷惘的,四周黑影重重,唯有遠處的航行燈給游人指明方向。 見她不說話,江灝遠干脆換了個方式:你叫什么名字? 那你呢? 嘖,明明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這女孩防備心很重,渾身都是刺,看著面黃肌瘦,瘦不拉幾的倒比耗子還謹慎。 江灝遠。 原來姓江,江也是好的,什么都好,反正她再也不需要姓陳了,一想到曾經被冠上禽獸的姓氏,她就惡心得想去死。 那我也姓江,我叫江蕪。 該死的是那群畜生,她以后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快活。 說出名字時,她的眼睛亮的驚人,似乎一道光直直地打在了她背后,江灝遠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再后來,或許他知道了她經歷的一切,他幫她遷了戶口辦了身份證,然后又將她帶回了家。 他說以后他們就是家人。 以后她是他的meimei,親meimei。 但貪心的江蕪不需要哥哥。 喂,江蕪你該起床了。陳燃捏著她的鼻子,她像魚一樣嘴巴一張一合用力地呼吸,秀氣的眉擰得更緊了。倏忽掙開狠狠地瞪著作妖的男孩。 陳燃我要殺了你!美夢被打破,她一頭亂發像暴躁的母獅。 陳燃乖巧地攤開手躺平,一副任由她宰割的模樣。 我認真的,我真的殺過人。而且不止一個。屋里只開了盞小燈,昏黃的燈光將她的臉割據開,但無論哪邊都是陰沉的晦暗的。 好,那你陪我一起死 。他也是認真的,甚至一想到可以和心愛的女人死在一起就忍不住興奮起來。陳燃心想或許他是病了,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撲哧。靜默一會兒兩人都忍不住笑了,江蕪捂著胸口倒在他的肩膀上,她罵陳燃是神經病是瘋子是小混蛋,然后又欺身壓著他開始胡亂地又吻又咬。 口水沾了一臉。 陳燃也不嫌棄,只是輕聲問道:我想再要一個禮物。 嗯? 他捉住她亂舞的手臂,輕吻了下她的手腕:陪我紋身。 江蕪愣了愣,她很怕疼卻不想拒絕陳燃,男孩的眼神因為她的猶豫變得小心翼翼,江蕪不忍心連忙答允:好,但是等你高考完。 那再來一次。男孩的手鉆進睡衣里捉住悄然屹立的rutou玩弄。 江蕪放聲呻吟起來,卻忍不住罵道:臭小孩你怎么這么煩人!身體卻迎合地勾住他的腰,抵著他勃起的性器。 陳燃無辜地抬起頭,一邊聳腰緩緩地插入泥濘的xue口一邊委屈道:你睡覺前剛答應我的。 唔,緊實的甬道貪婪地吞噬著青筋虬勁的yinjing,他們的身體太明白如何討好彼此了,shuangma?不喜歡為什么咬得這么緊,嗯? 她不喜歡陳燃這副掌控一切的姿態,雙腿夾得更緊,扭著腰迎合他的抽插,男孩的汗水灑在她的身上,下身泥濘yin亂,床板吱啞啞地響著,高亢的呻吟嘶吼聲淹沒了噗嗤噗嗤的水澤聲。屋外似乎又刮起了大風,呼嘯著外界的嘈雜聲。 后一夜,無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