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
你有病吧?
半年前,徐云深終于從那少年天師口中知道了京窈的下落。 徐先生,京姐確實已經過世了。 徐云深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他沒有失控,過往無數次輾轉反側的折磨將他變得越來越平靜,至少在見到她之前,不會。 現有的證據告訴我,她還在活動。 那少年嘆一口氣:你又怎么能確定,那是活人? 不是活人,卻依然能在世間行走么。 徐云深哂笑道:無所謂她是什么,告訴我她在哪。 這也是我今天主動被您找到的目的,雖然京姐一再地囑咐我們不要透露任何關于她的事,但眼下這個狀況也實在無法瞞下去了。少年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您要快點找到她,不然她就不會再記得您了。 *** 那都是她安排好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那個蛇頭帶路,除了她以外還有一伙人,京姐后來告訴我他們是警察,讓我跟著他們走就行,想來他們應該是里應外合了吧。 她為什么一定要去那個罌粟基地? 說是為了找一個人,甚至不惜以身犯險。 找到了嗎? 阿景搖搖頭:到基地以后,警察開始行動,我和其他人都被保護了起來,京姐也去了只是最后她抱了一副骸骨回來。 阿景也問過那是誰,京窈卻不發一言,面目消沉。 后來呢。徐云深問。 京姐說要帶她的朋友回家,她讓我照顧好自己,還給了我一些錢。阿景說到這里吸了吸鼻子,心里愧疚得不行,命是京窈救的,而且也答應過絕不透露她的事,可如今為了活命,她竟出賣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徐云深摁掉香煙,既然如此,你就沒用了。 阿景驚恐地看著他:我都按你說的做了,你還要殺我?她不僅沮喪,而且悲憤,可這個男人的表情還是那么麻木不仁,讓她心灰意冷,只是后悔既然難逃一死,她怎么也不該出賣那個人的。 你這個瘋子!神經??!阿景騰地站起來,也不管是不是會被他丟去喂鱷魚了,指著他鼻子罵道:從一開始你就作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像是京姐的丈夫,倒像是一個得不到她的怨種吧!心機深得要死的狐貍精!京姐那么光明磊落又善良灑脫的人,真是倒大霉才被你喜歡上!我呸?。。。?! 罵得好。徐云深絲毫不在意,反問她:還繼續嗎? 阿景語塞了一下,但心想死都要死了,不如罵個痛快吧,把這二十來年的怨氣都發泄出來,下輩子再做個清白的人。 你這個不要臉的狗!男!人! *** 就在徐云深像個神經病一樣到處找人的時候,京窈在做什么呢。 她在吃咖喱。 好辣京窈咳嗽了兩聲,潤白的小臉都染上一抹紅暈,只好不停灌牛奶。 辣成這樣,倒是很適合他吧。京窈一邊嘆氣一邊吃,畢竟她的原則是不浪費糧食。 主要是付過錢了,心疼錢啊。 老板再來碗椰子雞湯。 好在雞湯清甜可口,壓制住不少辣味。 酒足飯飽后她微微瞇著眼,側過頭去看湄南河上的景致。 這里是翡翠寺下最繁華的街道,不僅有往來的僧侶、虔誠的信徒,也有慕名而來的游客,自然商販也不會少。 她手邊放著一塊佛牌,是從寺廟中請來的也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一個老朋友。 蘇楠,清邁果真像你說的,山是環繞的翡翠,水是綿延的白練可惜你再也看不到了。京窈低聲說著,摩挲過那塊佛牌。 我已經幫你報仇了,安心吧。 她將佛牌妥善收起來,雙手撐在木椅的兩旁,慢慢呼出一口氣,眸光卻帶著點迷茫。 有些夢太久遠,有些人似是在眼前,但一伸手,就如云煙般散去了。 直到手機微微震動,她才算回了神。 將信息點開,眉頭卻頃刻擰了起來。 良久之后,她將幾張泰銖放在桌上,慢條斯理地穿上夾克衫,將長發挽進棒球帽里,帽檐往下壓了壓,唇角露出半分笑意。 很快,她就從這條街道消失了。 *** 坐火車從清邁到曼谷的話需要12個小時,坐飛機則只需要一個小時,于是京窈毫不猶豫選擇做火車。 便宜啊。 普普通通的硬座票,她從上車開始就在打游戲,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cao作,嘴巴也沒有閑著,國粹不斷。 菜雞,去做個大腦移植手術再來打游戲吧。 在敵方水晶爆炸前一刻,她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顯然她嘲諷的是隊友。 她的頭發約進帽子里,露出一段修長白皙的脖頸,上身穿著白T,下擺扎進熱褲里,兩條白嫩的長腿交疊在一起。 怎么看,都像是一個畢業沒多久,出來旅游的女大學生。 jiejie,買煙嗎? 一個剪著公主頭的少女拿著一籃子香煙走到她跟前,用蹩腳的中文問她。 京暼了一眼,用泰語回道:吸煙有害健康,我還想多活兩年。 她的態度不咸不淡的,女孩有點尷尬地站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像是鼓足勇氣一樣說:jiejie,我今天賣不掉的話會被爸爸打的。 火車里其實嘈雜得很,在車廂里售賣貨物并不少見。 京窈托著腮看向這靦腆地小丫頭,冷笑道:我六歲的時候就不來道德綁架這一套了。 當然,聲東擊西這種小兒科對我也沒有用。說罷京窈站起來往后來了一個肘擊,頓時聽到哀嚎聲。 京窈從捂著鼻子的扒手身上抽回自己的錢包,笑道:當小偷沒前途,還是回去讀書吧,小meimei。 那少女面無表情,京窈挑了一下眉,下一秒火車進入隧道,凌厲的刀光也直迫京窈的眉心。 這年頭的小meimei脾氣真不好。京窈清甜的聲音好聽得不得了,但出手卻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要jiejie教你,該怎么做一個合格的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