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坦白局(上)
第7章 坦白局(上)
袁宵醒來的時候覺得鼻尖涼涼的,對她來說這是天氣很冷的信號。她寧愿凍著也很少開空調,因為冬天只要一暖和,她很容易臉頰和耳朵泛紅,燙得難受。 她幾乎從一醒來就開始緊張,總覺得今晚約飯會有事情發生,臨出門前又再次猶豫是否把身份證放在家里。她蹲下將卡片擺在手心默念:如果大黑先過來,今天就不拿;如果小白先過來,就拿。 但兩只貓幾乎同時蹬蹬蹬地小跑了過來,好奇地仔細嗅著。 平時倒不見大黑的好奇心有這么重呢。她嘆了口氣,最終把身份證放進了收納柜。 臨近年底事多,為了直接溝通方便,袁宵在工位和辦公室之間跑來跑去,又審核修改了幾條推送稿,直到天黑透時才驚覺時間竟也匆匆過去。 月朗星稀的夜幕下,那位帶墨鏡的長發爺叔和他的薩克斯一同搖擺著,已然和不遠處掛滿彩燈裝飾的巨型圣誕樹融為一體。 吳墨豪專心地聽他吹了好幾曲,覺得心情甚好。拿著一束鮮花站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上,他也有些恍惚,這種興奮、緊張和期待,好像很久沒有過了,他仿佛有幾秒鐘穿越回了第一次在初中附近那家面館等袁宵時的自己,又仿佛覺得自己在那時就曾暢想過長大后的這一幕。 15歲時他好想長大,可25歲時他又希望時間倒流,無論如何那當時都不應該放開她,錯過十年。 嘿!袁宵從背后的方向過來,拍了下他的肩膀,語氣輕松,你現在多高呀?我剛才遠遠地看過來,突然覺得你真的好高。吳墨豪一本正經地回答186.5,然后把花遞給袁宵說:圣誕快樂。 她接過他送的這第一束花,一臉明媚地說謝謝,然后在心里哈哈大笑。 果然那句話說得沒錯男的要是超過一米八,你問他身高,他死前只剩一口氣了,都要爬起來回答你,還是精確到小數點的那種。 你現在不喝酒了嗎?晚飯間袁宵好奇地問。雖然她是個喝酒會上臉又戰斗力弱的,但在初中那會兒吳墨豪的酒量就不錯,長大反而不喝了?這是什么道理。 吳墨豪則回答說大學有陣子生病了,醫囑提到盡量不碰酒精,所以從那以后就很少喝。 袁宵敏銳地察覺到他答完之后好像有點遲疑,想再補充些什么。 不能喝酒?倒跟她的心理醫生說的一模一樣。不過那是她先問了能不能喝酒之后才得到的答案,其實可以喝一點,但建議吃藥期間盡量不碰酒精,更不要飲酒過量,加重身心負擔。與其借酒消愁不如每天多去戶外走走,吸收足量紫外線。 你呢,能接受酒的味道了嗎?吳墨豪把問題拋回給她。我不喝,現在飯局都直接說酒精過敏,要喝先把我拉醫院門口去。主要是,那些酒對我來說實在太難喝了!袁宵說著抿了口橙汁。 她想他應該也沒忘記,初二寒假他們正值叛逆期巔峰,一行人在ktv啤酒紅酒摻著胡來那次。她只嘗了一丁點就嫌棄得要死,不肯再喝一滴,但吳墨豪后來卻有點喝迷糊了,抱著她好久好久。 她還記得他的雙手環在腰間的觸感,還記得他的呼吸噴在脖頸后的溫熱,還記得他在耳邊的輕聲告白。沒有親吻,卻撩撥得她神智不清。 又或許他只是借著酒意發揮呢?可袁宵并不介意,她也很愿意這樣,在沒有規矩的地方肆無忌憚地和他黏在一起,滿心想的都是我真的好喜歡這個男孩子。 趁袁宵掏出粉餅補妝的間隙,吳墨豪悄悄在手機上把單給買了,雖然她已事先說好這頓算慶祝他回上海的接風宴、一定要請客的,但在圣誕夜讓女孩子買單這種事他實在干不出來。袁宵發現之后只好說,那下次一定她請哦!其實內心也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