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微愿
59.微愿
溫見月醒來時,只覺得自己像是條小魚暢游在溫暖的海洋里,十分幸福。她睜開眼睛,就看見溫堯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她有些懵,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清醒。 盯著我看干嘛? 這么久沒見,想你了。 她笑得開心,我也是。說著就要去親他,可惜被他用手一擋。 先刷牙。 呃,居然被嫌棄了 溫見月無話可說。 她看了看窗外,天氣還算不錯,很適合出去玩,于是就趕緊起來,拉著溫堯上了街。半路上想起來她還有東西放在宿舍里,于是又把他帶去了學校。 打開寢室門后,她發現許露居然也在,更稀奇的是,許露居然還主動問了她一句:你昨晚沒回來? 溫見月一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但轉念一想她也不需要向許露解釋些什么,就答了一聲:嗯。 許露也沒再說什么。 溫見月下了樓,看見溫堯正在四處看周圍的建筑物,她就拉著他的手,說:我帶你逛逛吧。 因為是周末加上少有的好天氣,校園里有不少人出來放松,溫見月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會特別注意他們,心里悄悄松了口氣。 國外就這點好,沒人認識他們,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牽手,由于種族的差異,別人也不會對他們的年齡差格外敏感,她能感到一種由衷的安心和自在。 溫見月給他介紹他們校園的各種建筑和逸聞趣事,溫堯就認真地聽著,想象著她在這里生活的日常,雖然已經從平時和她的聊天中知道不少,但總沒有親眼看到的直觀。 看來你還挺適應的。他說。 還好啦,但是挺累的。 沒關系,半年不長。 但也不短啊,溫見月嘆氣。 他們隨便找了個長椅坐下,陽光雖然照在身上但還是感覺冷冷的,溫見月干脆直接側身靠進了他的懷里。 溫堯摟著她,說:這還是我第一次出國。 溫見月有些驚訝:以前沒有嗎?隨后又想起來,記憶里他好像的確沒有過,更小的時候他甚至連出差都很少。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們學校的? 溫堯拿出手機晃了晃,眼神仿佛在說:笨。 溫見月無語。 我只是口語不好而已,詞匯和語法還是沒問題的。要不然那么多外文資料不是白看了么,溫堯覺得有必要給自己正名。 溫見月想到小時候他教她寫英語作業,那場面簡直耳不能聽,還好自己沒被帶歪。 她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換算了一下現在國內還有差不多十幾分鐘才到零點,笑了笑說: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大白天跨年呢,就在這兒嗎? 你想去哪兒? 溫見月搖搖頭:這樣就好。只要在他身邊就好。 溫堯不禁一笑,抬起她的下巴,雙唇逐漸靠近,溫見月下意識閉上了雙眼,放輕了呼吸。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 嗨!溫嗯? 兩個人身體一震,迅速分開。 溫見月連忙起身坐好,扭頭看向聲音來源處,正見加藤純一臉迷惑地看著他們。 哦,這是你男朋友!加藤純終于想起來了。 空氣突然安靜。 溫堯聽到男朋友這個詞嘴角彎了彎,而加藤純在好奇地打量他,溫見月表面平靜內心抓狂,把他們相互介紹了一下。溫堯禮貌地微笑,但還是一副十分冷淡的樣子,仿佛在問她這個電燈泡什么時候能走。 電燈泡本人毫無自覺,而且,溫見月覺得她今天有點不太對勁,但她手上提著的一個盒子倒是有些奇怪,就問:你這是要去干什么? 哦哦,這個呀,是我的室友昨天從英國帶回來的特產。她邊說邊打開那個盒子,是一道特色點心哦,叫仰望星空派。 這名字怎么聽起來這么熟悉? 盒子一打開,一股咸魚味撲面而來,溫見月恍然大悟。只見一個圓形的派上面立著幾個魚頭,派上還撒了幾味調料來點綴,五顏六色,魚眼可以稱得上是死不瞑目,十分詭異。以前她總是在網上聽說過這種黑暗料理的傳說,沒想到今天居然有朋友直接送給了她 話說加藤同學就是因為實在難以下口才會送給自己的吧?可她的眼神怎么那么真摯且飽含熱情呢? 謝謝你啊。溫見月偷瞄了一眼溫堯,看他表情還算淡定,就堆起一個假笑:我回宿舍再吃吧,真的非常謝謝你啊,哈哈。 加藤純看起來很可惜她沒能當場就嘗一口,不過語氣又逐漸興奮起來:我的室友Albert還去了肥鴨餐廳,雖然很偏僻但是是星級餐廳哦,招牌就是那個頂級的黑森林蛋糕 說到她最喜歡的甜點,溫見月簡直是兩眼放光,忍不住湊近了仔細聽加藤純講。 一旁的溫堯終于看不下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強硬地把她拽回來。溫見月突然被人攥住,忙回頭一看,只見溫堯冷著臉盯著他們兩個人,渾身散發著不太友好的氣息。 這表情絕對是生氣了,溫見月搞不清楚他變成這樣的原因,有些懵,但本能地沒有反抗,呆呆地看著他,不知所措。 他忽然一笑,緩緩說:我們該走了。語氣仿佛溫柔的不行,但溫見月聽得心驚rou跳。 她看向加藤純,磕磕巴巴地說:呃我們還有些事先走了。聲音越來越小,最后被不耐煩的溫堯直接拉走。 走了一會兒,溫見月看著他緊繃的側臉,皺眉道:怎么了? 怎么莫名其妙對她發火?奇奇怪怪的。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關系?他問。 我不是說過了嘛,就是一朋友。溫見月還是摸不著頭腦。 朋友?他聲音明顯有些慍怒,你離他那么近干什么? ???近嗎?溫見月完全不覺得。 你都快靠進他懷里了還不近? 那有什么問題,我和我閨蜜還摟摟抱抱呢,不會吧,女生的醋,你也要吃?溫見月瞪大了眼。 溫堯終于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女生? 對啊,和男生肯定保持距離啊,你 溫堯打斷她:你覺得他是女的? 溫見月更加迷惑:不然呢? 溫堯一哽,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你那個加藤朋友,他是男的。他干脆直接說出來。 溫見月仿佛被人按下暫停鍵,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大聲說:不可能! 你沒看到他那么顯眼的喉結?溫堯摸了摸自己的。 溫見月懵了,隨后立馬轉身沖了回去,走了一小段路果然看見正在曬太陽的加藤純,風風火火地沖到了他面前。定睛一看,果然,喉結在此。 這下她才反應過來,怪不得,怪不得覺得今天他有些奇怪,怪不得之前從沒注意過這點,原來是他沒戴圍巾!之前這人一直把自己穿得跟個粽子似的,里三層外三層,加上他們其實才認識不到半年,她一直沒怎么在意。中性的嗓音,寬大的骨架,和大到離譜的力氣,從前有些奇怪的小細節被無限放大,真相昭然若揭。 看著仍舊迷惑地望著自己加藤純,她求證般地問:那個所以,其實你是個男生? 他十分爽快地回答:對啊。又感覺這問法不對勁,撓了撓頭,隨后恍然大悟道:咦?你居然現在才知道的嗎? 溫見月在風中凌亂,此時此刻,她忽然有種被仙人跳的錯覺。 那你為什么要打扮成女生?她疑惑不已。 誰說男生不能打扮成女生?他反問。 溫見月無言以對。 加藤純繼續說:哎呀,剛出生時外婆可惜我不是個女生,后來mama說我這種條件不穿一次女裝太可惜了,我也覺得蠻可惜的,后來,就漸漸喜歡上了。 確實,面部線條柔和,身材勻稱,長相清秀,聲音中性,簡直萬分合適。只是沒想到,女裝大佬竟在她身邊,還成功地誤導了她那么久。 你沒事吧?加藤純擔憂地看著她,之前有不少人被他嚇走過這個朋友還蠻好的,他有些忐忑,抱歉啊,我不是有意瞞你這么久的,我也不知道你不知道啊。 沒事,我現在需要時間消化這個消息,回見。溫見月看起來十分淡定,轉身走了。 加藤純沒有挽留。 看著一副遭受了重大打擊樣子游魂般走來的溫見月,溫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一來,他還真沒想到她有時候腦子也會不太靈光,連朋友的性別都搞不清,其實也不能完全怪她,畢竟他第一眼也以為那是個女生;二來,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以為自己交了個好姐妹,那他這還吃什么醋,怕不是吃了個寂寞? 本來一肚子火只好憋了下去,溫堯有些郁悶,默默地打開那個散發詭異氣息的盒子,拿起里面的刀叉,把死不瞑目的咸魚挑出來放到一邊,切了一塊派遞給她,溫見月下意識張口,溫堯笑了笑就喂給她一塊。 嗯,咸咸甜甜的,味道沒有聞起來那么差啊。果然,美食是能治愈人的,她漸漸開始恢復正常。 溫見月自己再吃了幾塊,又投喂給他一塊,知道他只喜歡正餐不愛吃這些甜點,剩下的派她自己一個人全享用了,只剩下那幾條咸魚,她想著,附近的流浪貓也許會吃? 溫堯用紙巾給她擦嘴,沒忍住,親了上去,又是纏纏綿綿的一個吻。 你怎么不刷牙?溫見月摸摸自己的嘴唇。 得,這是在反諷他著早上說的那句話。 他無奈,看看時間,早已過了國內的零點,望著她,問:新的一年有什么愿望嗎? 她想了想,說:沒什么大愿望,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就希望我們一直都能平安喜樂、幸福安康吧。 === 定律:立fg必倒 夜貓子爬過,大家不要學我熬夜和拖更,我有罪,我懺悔(?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