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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公子的婚事該如何?咱們若走了,豈不是耽誤了霓虹?王爺,霓虹若能進了衛家,對您也是一大助力呀?!?/br>端王豈不知這個道理,只是時間緊迫,他不得不舍棄些東西,“回了封地,再給霓虹找個好的?!?/br>“什么公子,能比衛家公子更好?王爺,依妾身看,不如多給霓虹些嫁妝,反正咱們也不?;鼐┏?,京城里的產業都給霓虹罷了,她在衛家也有個依仗?!?/br>端王想到還要依靠張側妃去找淮南候,便點了頭,京城的產業有好些莊子鋪子,每年進項也是一筆可觀的數字,按理說霓虹庶出,嫁妝沒必要如此鋪張,但今時不同往日。張側妃將端王拉到書案前,親自磨墨,“王爺,您寫吧?!?/br>端王按著張側妃的意思,將京城所有的產業都記在了趙霓虹名下,便催促著張側妃去淮南候府,皇上若想查到足夠的證據,起碼還要兩天的時間,所以只是關了城門。若一旦查到證據,定會立馬將端王府圍個水泄不通,到時便是插翅難飛了。張側妃出得書房門,手心已全身冷汗,一陣風吹來,她竟覺冷得刺骨。目送張側妃離開,端王才問冷揚?!岸继幚砀蓛袅藛??”“王爺放心。萬無一失?!崩鋼P揖禮回答。端王聽了靜默許久,一拳打在書案上,“是誰走漏了消息!”“王爺贖罪。奴才之過,那人還未查到,還請王爺降罪?!崩鋼P噗通跪下,低著頭。極為沮喪,這件事都是他一手在負責。沒想到什么時候便走漏了消息,數萬兵器莫名其妙便變成了干草。永王府起碼有四個端王府那么大,里面大排大排的空房子,而且他還買通了永王府五分之四的下人。獨有瓊華院的幾個丫鬟和畢巧莊嬤嬤幾個永王與君郡主親近之人沒能收買成功,而永王府府兵又少,且被派出去了好些。府上的府兵沒事便在練武場cao練,根本不會到那些空置了*年之久的地方去。他真的想不通。那些東西是怎么慢慢被搬空的,幾乎是他每運進來一批,另外一批便被搬走了。端王陰沉著臉,“我,會厚葬你的?!闭f完快速拔劍,兩人近在咫尺,沒等冷揚反應過來劍已經刺進了他的胸口。冷揚是端王身邊最得力的心腹,伸手雖然沒有小胖和執海了得,卻也是不錯的,但他毫不設防,胸口中了一劍才慢慢抬起頭來,“王爺?”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里涌出,雙眼滿滿的不可置信。端王與他對視,面上陰霾更盛,手里的劍再一桶便穿透了冷揚的身體。冷揚的身體似乎是抽筋,晃了一下,已經吐了自己滿身血,那雙不知是恨,還是了然的眼睛瞪得老大,端王放開佩劍,冷揚便倒在如意旁邊,兩雙大眼相互瞪著,說不出的詭異恐怖。端王仿佛虛脫了般,后退幾步,“怪只怪你沒斬草除根,現在你死了,就算還有漏網之魚,也不能拿本王如何,本王至多有嫌疑,沒有證據,趙崇意也不敢隨便動本王!”天突然轟隆隆打了個秋雷,端王拋下佩劍,將外套脫下,走到燈罩旁邊,取下燈罩,拿起旁邊的火折子將燈點亮,慢慢走到書架前……火,從端王府正院書房猶如一條龍般,迅速將半邊端王府吞并,到處充斥著:“走水啦,走水啦?!钡穆曇?。端王狼狽的從書房出來,嘴里焦急的喊著:“快,快,快救火!本王的書還在書房里?!彼路饦O為著急,不顧身份,搶過下人手里的木盆,一盆盆水潑在燒得最旺的火上,然而,不管怎么努力的撲,火依然將整間書房都夷為了平地。張側妃趕到的時候,端王已經累得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整個人看去老了十歲不止,早已沒了初進京時的意氣風發,她想起進京時,是京中傳去消息,說皇上要借助科舉舞弊案褫奪封地,就像永王一樣,如今一個封地也沒有,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永王是自愿將封地退回去的,定是受了明德帝逼迫。所以他們急巴巴的進京了,為什么會急巴巴的進京?端王也在想這個問題,當時衛廷司的人頻繁在他的封地上作案,是了,當時圈養了二十年的死士,大部分都死在了衛廷司的手下,又聽到消息,衛廷司要下江南,于是他進京了,科舉舞弊案其實不算什么,根本不足以將他扳倒,更何況還有王楊一黨,后來王家敗了,楊家選擇了自保。他積極在京中結盟,對,兵器沒有了沒關系,他還有人,還有盟友,想到這里,他全身上下像是充滿了力氣,站起來,轉過身與梳了妝的張側妃瑤瑤對視,隔著人來人往忙碌的下人,他竟有種隔著千山萬水之感,不過他沒有去注意這些,只是冷著臉問:“側妃怎還不去找岳丈?”張側妃笑了,笑顏如花,只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已經差人給父親送信了,王爺安心?!?/br>“好?!倍送跣睦镞€有好多事要做,他只穿著里衣,趁亂往端王府最偏遠的角門走去,然而他將行到角門時,聽到一聲驚叫。心一沉,拔腿便跑了過去,然而等著他的不過是一具尸體。看到尸體的那一刻起,他仰天長笑,“哈哈哈哈?!碧煲鏊?!失魂落魄的回到沒被波及的后院,張側妃早已等在那里,還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見端王過來。她揚著溫和略有絲絲嬌羞的笑容,親自拿了外套披在端王身上,“王爺。您回來了,妾身做了幾個小菜,都是你往日愛吃的,王爺。端王府還得靠著王爺,王爺切莫灰心?!彼p輕將頭靠在端王肩上。言語輕柔,平和。端王伸手摟住張側妃,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只是那笑容太苦澀。和蕭索,“好,本王幸有愛妃?!?/br>張側妃臉色一僵。不過很快便笑得更嬌羞了,梳了妝的她。厚厚的脂粉將臉上近日才有的皺紋遮住了,然卻遮不住深深的魚尾紋。牽著端王的手,將他按坐在主位上,小巧的玉杯斟滿,親自端給端王,“王爺,這是當年妾身隨您出京前,在院子里的桂花樹下埋的春酒,如今雖是秋日,但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妾身預祝王爺大業猶如春日卉木萋萋?!?/br>俗話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端王此時只想喝一杯,喝兩杯,喝三杯,直到喝醉,希望酒醒后一切還能回到昨天。接過玉杯,放在嘴邊頓了頓,張側妃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嘴,笑容格外的端莊,仿佛方才的嬌羞不曾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