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宮中人心險惡?!?/br>“父親,這些年我見識的惡意還少么?人們看到眼瞎的人,就以為他耳朵也聾;曉得我有狂疾,就以為我智力也低下,把歧視與鄙夷明明白白掛在臉上。宮中人除非是另一個物種,不會比這更惡劣吧?”“太子能為你做的,亦十分有限?!?/br>“世人的情感原本就稀薄。期望得到更多,注定會失望。太子么,他至少在意我的生與死,這就足夠了?!?/br>子蒹詫異地看女兒。父女間從未有過這樣的懇談,他也才發現女兒思想如此通透,涼澈如秋水。“茱茱,我并非不關心你——”“我明白的,”茱茱擺擺手,即將步入新生活的她,無意再糾結往昔,“您若對我母親無情,對我不關心,早在我母親赴水死后,就可以娶新婦,生育健康的新兒女,而不是抱殘守缺,活在舊日的陰影里?!?/br>子蒹向女兒坦白,“她那次砍我,是因為我要扼殺你。她受了刺激,不是無緣無故發瘋——”清醒后,仲縵亦十分驚恐。她本是溫柔女子,連蟲蟻都不忍傷害,卻在瘋癲狀態下,把親愛丈夫的臉砍得血rou模糊。她抱著女兒去投水自盡,又不忍心尚是幼嬰的茱茱與她一起死,最終將其棄在汀洲上。子蒹合上雙目,淚水長流,耳畔仍回蕩著那一天寒汀之上,茱茱嘹亮的嬰啼,響徹云天,驚破雁陣。這些細節,茱茱都聽淥姆說過。老婦人說一次,哭一回,眼睛漸漸失去光明。茱茱也從中認識到幽怨和泣涕的無用。“我母親當年嫁給您,如同我現在嫁給子瑰,是為爭取當下的好時光。您大可不必因為愧疚,就拿自己的后半生給她殉葬?!?/br>仙眷二太子夫婦婚后的居所定在館娃宮,與玟王的朱雀宮、湘夫人的碧落宮有水道和復道相通。包括槃史氏在內的國中八大家族,以及玟的屬國,均陪送了媵妾。加上太子瑰舊有的侍妾,組成了一個粉黛小朝廷。茱茱在婚禮后接受她們的朝拜,好奇男人的朝廷上是否也似這般,雍雍熙熙中暗蓄風雷。湘夫人給茱茱和媵妾們各安排了傅姆,分別教她們為妻之道和為妾之道。課程都是一樣的枯燥,但茱茱愉快的課外活動卻是她們想往不到的。*太子瑰的兩個meimei阿餮、阿淘隨母在渰,但每歲仲夏皆會來玟小住。今夏適逢兄長結婚,停留時間較往年更久一些。兩位邦媛的下榻處照例是館娃宮,這本是玟王弗闐為情婦渰女侯修筑的別館,如今是太子夫婦的居所。渰世女阿餮行走在幽涼微芬的回廊里,望著碧綠明滅的午后苑景,感慨:“父親的一番心思,全都枉費了?!?/br>阿淘瞥她一眼,沒有答話。與姊姊在一起時,她慣于沉默。太子妃茱茱在蘭圃邊的空場上等她們。地上橫放一條長繩,幾根短繩搭在圃欄上。旁邊站著一排等待搖繩的宮婢。阿餮道:“跳繩要人多才好玩,請阿窈她們也來吧?!?/br>太子瑰的媵妾中,有許多是阿餮姊妹的舊識,如鹖師氏的阿窈。茱茱卻道:“我們玩我們的,不必叫上她們?!?/br>阿餮早看出茱茱排斥媵妾,覺得她這樣做不夠當家主母的心胸,勸道:“冷落她們,她們會傷心的?!?/br>茱茱一笑,“等我走了,有她們得意的時候?!?/br>阿淘陡然心驚,抬眸看她。茱茱已拿起一根短繩,“我們先比一比,一氣跳下來,不許間斷的?!?/br>對待兩位邦媛,她是極友愛的,跳完繩后,允許她們試騎自己的大水牛。阿淘摸摸牛角,贊嘆:“它這樣壯健,又這樣溫柔?!?/br>茱茱道:“大類尊兄?!?/br>阿餮推她一下,“你怎么拿牛比我哥哥?”茱茱調皮地笑,“你們當然不懂?!鄙駳庵写笥幸鸦榕拥膬炘礁?。*婚后已兩月,太子夜夜宿在妃所,媵妾如同虛設。傅姆因此向茱茱提出規箴。這晚,兩夫妻用膳畢,太子瑰笑對她道:“夜間孤寂,可教婢子進來,相伴你眠?!?/br>茱茱便知,他這是要去妾氏處履行義務了,心中難過,拉住他的衣袖,“來日方長,一定要今晚么?”太子瑰原本也不想去,望著她溫柔眷戀的眼神,頃刻便動搖了,“好,不去了,我陪著茱茱?!?/br>浴過后,侍婢送來藥湯。茱茱為難地嘆氣,“唉,又要吃藥?!?/br>太子瑰端起小瓷盅,遞與她,“不好吃?”藥湯湛碧,香氣芬郁,嘗起來甜絲絲、涼森森的,正適合暑熱時飲用。這是湘夫人特為她配的,據說有安神之效。茱茱一飲而盡,往他懷中撲,“喝完總是肚子痛?!?/br>太子瑰的手探入她衣內,“我幫你揉揉?!?/br>兩人嘻笑著,很快滾作一團。仙眷三長夜交歡,無限綢繆。茱茱像一串琉璃風鈴,隨著他的撞擊,發出細碎的、天籟般的歡笑,散在云霧般的月光里,縹緲空靈。笑聲漸歇,太子瑰以為她睡著了,欲撤出,卻被她嬌慵地挽留,“肚子還很痛,殿下不要停?!?/br>太子瑰遂又淺淺抽送起來。仙杵輕搗,蜜露嘀嗒。茱茱猶覺不足,嘟囔:“殿下深些?!?/br>太子瑰一沉身,抵住她的蕊心,恣意研磨。茱茱受此刺激,難抑地戰栗,蜜液噴薄,自交合處淌落,濡濕身下的臥席。“啊……殿下……殿下!”茱茱顫抖著,沉浸在高潮的余韻里。太子瑰握緊她的腰身,大開大合地抽送。茱茱扭動腰支,迎合他的撞擊,忘情地呻吟。*睡夢朦朧間,太子瑰伸手去攬茱茱,卻摸了個空。悚然坐起來,發現茱茱不見了,落地窗半拉開。他急忙起身披衣趿鞋,出室尋找。廊下的守夜婢女奔過來,面色驚惶,指著遠處道:“殿下,您看!”風起,流云似怒濤,在海藍的夜空中狂卷,明月忽隱忽現,月光霧一般迷蒙。墨黑的樹叢間,一道白石路通往蓮池。茱茱在路上踽踽而行,長發飄飄,白衣飏飏,好像隨時會隨風仙去。太子瑰厲聲問婢女,“為何不攔住她?”婢女們面面相覷。一個囁嚅道:“妃殿那樣子,好嚇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