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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的問題有些尖銳,夙溪回答不了。小月見她沉默,笑了笑:“我不是想要為難你,我只是怕你的立場不堅定,會給你自己帶來殺身之禍,要知道在神火地界,殺死一個人類簡直微不足道?!?/br>夙溪點了點頭。小月像是不經意地脫口:“再說,我也想知道你究竟站在哪一邊,如果是站在人類那邊,我就想著勸你還是早些放棄對神尊的情愛了,畢竟神尊出手殺人,沒一個能逃脫,你若心里念著人類,日后必然會痛苦的?!?/br>夙溪皺眉,她記得宿無逝說過的,不會再有一個無辜的人類受折磨,她信宿無逝,所以小月說的問題,她不擔心。小月見夙溪皺眉之后也跟著皺眉,心里有些不樂意:“你不信?”夙溪搖頭,顯然不信,小月撇嘴:“我不是與你開玩笑,我親眼見過神尊如何折磨人類,那手段比起我們妖來說簡直殘忍了不止百倍,現在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我當時連著做了七日噩夢呢!”夙溪聽見她這么說,心里突然想起來在蒼冥夏城見到的兩個瘋女人口中描述妖魔折磨她們時的情景,背后泛起了些微寒意。“師兄是好人?!彼龁≈曇?。小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古怪地看著夙溪:“你確定?”她不能確定,但……宿無逝從來沒在她面前作惡過,所以她愿意相信他是好人,他只是有時候做出了一些極端的事,但那些都并非他所愿,一是命運捉弄,二是身份使然。小月哼了哼:“好,那我和你打個賭吧,我也不瞞著你了,今日被捉來的兩個人類是修仙者,其中有一個好像還是你們翎海派的,你猜,他們會不會死?!?/br>夙溪抿嘴:“我不和你賭?!?/br>“那是因為你知道自己不會贏?!毙≡抡玖似饋恚骸拔沂呛眯膩硖嵝涯?,也想打消對你的顧慮,不過與你交談了一翻,我發現你不如以前聰明了。在妖界的時候你還能想出計謀為自己脫身,甚至做到兩贏的場面,如今的你只能自欺欺人罷了?!?/br>夙溪沒說話,小月也沒逗留,說完這些便朝外走,出門前道:“你若好奇,不如去側廳看看,說不定還能趕上為你翎海派的弟子收尸?!?/br>小月走后,夙溪手上那半塊糕點被她直接捏碎,她深吸一口氣,將手上的碎屑拍干凈,披上外衣便朝側廳走去。夙溪遠遠的就能看到側廳了,正要過去,隆遙從一座假山后面跳了出來,剛好攔住了她的去路,笑著問:“主人去哪兒?”“我找師兄?!辟硐@過他,誰知道隆遙又攔在了她的面前:“師兄現在有事?!?/br>夙溪再笨也看出來這不對勁了,她抬頭朝隆遙看去,一張臉冷冰冰的,低著聲音問:“你現在認宿無逝做主人了?”隆遙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眼神有些慌亂:“當然不是?!?/br>“那你為什么幫著宿無逝攔住我的去路?”夙溪往前走一步,隆遙就往后退一步:“還是說你覺得你現在是隆大將軍,已經不需要再聽我的話了?”隆遙臉色白了起來,他僵硬著背,嘴唇發抖:“不是的,我……我聽主人的話?!?/br>“那就讓開?!?/br>“可是師兄……”隆遙還要說什么,夙溪直接將他推開。按照夙溪的力氣是推不動隆遙的,不過那一掌帶著幾分怒意,將隆遙推開的同時,從她身體里散發出來的神威也將隆遙傷到了。夙溪朝前一步,有些心疼他,可轉念想起來他方才的舉動,忍住心里的疼惜,抿著嘴朝側廳去。越是隱瞞,就越有問題。等到了側廳附近,夙溪已經看到了一排羽族人威風凜凜地站在那兒了。在人群前面,果然有兩個人垂著頭跪在地上,人類在妖魔面前是沒有尊嚴的,更沒有資格站著。夙溪遠遠地看過去,是一男一女,兩人穿的都是普通人的衣服,女的雖然跪著,不過小腹隆起,顯然已經有了身孕,她低著頭,夙溪看不出她是誰。站在那兩人面前的,一個是白素,一個是宿無逝,都背對著她這邊,似乎有人在說話,夙溪離得有些遠,只能微微聽到。她屏住了呼吸,往前靠近,側身站在一株大樹后頭,這才聽清楚了談話內容。白素交代了一下這兩人是在城中捉到的,若非女子懷孕太惹人注意了,兩人也不一定會被發現,初步估計這兩人應當已經在城中住了有一段時間了,男子是玄天派的,女子是翎海派的。宿無逝一直都沒說話,等白素說完了才淡淡開口:“拿劍過來?!?/br>站在下方的一個雀妖將手中的執劍遞了過去,宿無逝握著劍,劍尖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聲音輕飄飄的,仿佛事不關己道:“玄天的,都該死?!?/br>女子在聽到這聲音后猛地抬起頭來,這一抬頭夙溪就將對方認出了,是子英。已經有許久沒有再見到子英了,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在鸞鳴山的醒世山莊里,她和子霖子楠三人總是笑呵呵的,沒想到再見面卻是這個場景。子英聽出了宿無逝的聲音,當她看見對方的臉后,眼淚頓時流了下來:“師叔祖!求師叔祖饒命!求師叔祖饒命!”宿無逝看也沒看子英一眼,或許他已經不記得這個人了。子英拼命地在地上磕頭:“師叔祖!我和奇哥早就已經脫離門派了!一年半前我就已經不是翎海的人,他也離開了玄天,我們真心相愛,只想找個地方共度余生,對師叔祖不會造成威脅的!”宿無逝的劍尖已經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沒有任何感情地將男人肩膀拿出點皮rou割下了一塊。夙溪的心也跟著那塊皮rou,一起血rou分離了。☆、愛是謊言子英不住地磕頭,嘴里喊著討饒的話。在子英身邊的男人心疼地看著她,整個肩膀都已經可見骨rou了,他的道行在被人送來的路上就已經封住了,如今動彈不得,更是廢人一個。他張了張嘴什么也說不出來,聲音卡在喉嚨里不論怎么也無法發聲,只能用一雙仇恨的目光瞪著宿無逝。夙溪捏著拳頭,宿無逝分明答應過她不會有無辜的人類再受折磨,他的文書才寄出去沒幾天,現在又是什么?他自己又在做什么?難道對她說的話都是說說而已,難道他的承諾就一文不值?在她的面前一副好人面孔,離開她就要危害人間?夙溪心里很痛,她覺得喉嚨像是有把火在燒,燒得她連吞口口水都覺得有刀片在割。她深吸一口氣要從樹后走出來,她要去質問宿無逝為什么這么做,剛踏出一步,便有一股力量從后面拉住了她,隆遙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一只手摟著她的腰,眨眼般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