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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握住她的手的那一刻,夙溪暗自吞了口口水。小孩兒的手掌帶著溫熱,像是有東西在夙溪的手心里撓一般,又像是有細微的電流穿透皮膚,酥酥麻麻的。他的那雙眼睛漆黑深邃,就這么看了片刻,突然猛地抽回了手,眼神中帶著幾絲驚訝。“怎么了?”嚇了她一跳。小孩兒皺眉:“為什么你沒有過去和未來?”夙溪也有些不解了,難道方才的舉動是在看她這個人的人生?是了,神可觀過去,能看未來,夙溪也因為劇透功能和對主要人物的了解被冠上了命帶神格的帽子。可即便她以前在二十一世紀的生活看不出來,但至少到了這個世界也有好幾年了,怎么可能連在海角天邊的日子,這小孩兒也看不見呢?難道她在這個世界算是個沒有生命的人?夙溪眨了眨眼睛,腦子有些懵。小孩兒不死心,再握了一下她的手,過了許久,依舊什么也看不到,這回他不笑了,反而有些沮喪,以為自己的法術失靈了,連忙抓了一把鳳凰的羽毛試試看。夙溪見他眼眶都有些泛紅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開口道:“你看不了我的人生,或許是因為我不是這里的人?!?/br>“你不是這里的人?”夙溪點頭:“其實我是從很多年以后過來的,專門找你借一樣東西救命用的?!?/br>小孩兒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很多年以后,是多久以后?”夙溪仔細想了想,這書上也沒說,她就估算個時間吧:“大約有,一萬年?!?/br>小孩兒頓時猛吸一口氣:“那我肯定是看不到的?!?/br>夙溪心里差點兒笑噴出來,這么有自知之明也是少見。她道:“在我生活的那個世界,有許多人現在正處于危難之中,只有一個人或許能成為眾人的救世主,而那個救世主如今被困在一處無法出去,所以我才會來找你借一樣東西來解救她出去?!?/br>按照的尿性,卞舞華應當就是最后拯救全世界的救世主了。小孩兒撇嘴:“是不是我把東西借給你了,你就要走了?”夙溪點頭。那小孩兒有些猶豫,嘀咕了一句:“那我先不借給你了,你陪我多玩兒兩天?!?/br>夙溪:“……”你是神啊小同志,你要為了天下蒼生著想??!她方才把話都說到那么兇險的地步了,難得一句話沒有任何錯誤地表達清楚了,就換了這么一句很令人不爽的??!“我陪你玩兒兩天沒關系,但兩天的時間,外界將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去?!辟硐_始學習悲天憫人了,奇怪了她為什么要在以身化五界的真正的神明面前談及蒼生大義??!“會有很多人死嗎?”夙溪點頭:“會?!?/br>她頓了頓,繼續說:“等你長大了以后就會知道了,這世間的生死有很多是不公平的,你身為神,是天地孕育而出,擁有比其他所有生靈都更強大的力量,自然也要擔起拯救天下的責任?!?/br>“是嗎?”小孩兒有些不解,他的年齡太小,對這些東西的想法并不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責任。夙溪感嘆眼前這小孩兒若干年后將會成為將世界劃分為五界的神,她便覺得應當適當地沾一些靈氣,也不算白見了一面。小孩兒稍微垂下了頭,陷入了沉思般。鳳凰應當是受了他的指示,開始往下飛去,這夜高空非常冷,夙溪將外衣脫下,蓋在了小孩兒的身上,他就穿了個肚兜,看上去就讓夙溪起雞皮疙瘩。小孩兒瞧了一眼披在身上的外衣,朝她看去。在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時,尚有人因為怕這夜風寒冷而為他披了件外衣,那當未來的某一天,他真的已經長大了,一旦有人需要,即便不僅僅是外衣,他也應當盡自己所能,給別人溫暖與快樂。夙溪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若知道就因為她這一個舉動,便讓本只知道玩耍的神明在靈力與精神上又更上一層,定當會自豪地拍拍胸脯道:這是我教出來的!鳳凰沒飛多久便到了地面,小孩兒從鳳凰身上跳了下來,光著的腳丫子踩在草坪上,每走一步,夙溪都能看見留在那草坪上面的金色細沙。她朝小孩兒的背影瞧去,他身上的光芒好像淡了不少,應當是離別的時間逐漸近了。小孩兒嫌她有些慢,走在前面道:“快點兒??!你這么慢吞吞,回去救人晚了,可別怪我不借給你!”夙溪連忙跑過去:“你知道我要借什么?”小孩兒搖頭:“不知道,但我的寶貝都藏在一個地方,本來是打算讓以后讓你慢慢看,再玩兒的,現在看來沒時間了?!?/br>夙溪心想覺悟還挺高的,于是連忙跟了過去。這滿山種的大多都是槐樹,下了鳳凰之后過了一座簡陋的拱橋,越過小溪,小孩兒順著槐樹數過去,在第十三棵樹下停了下來。夙溪記下了這個數字,小孩兒走到了樹下,將其中一根樹根掀起,樹根底下有一條銀色的線,他用力扯出那根線,那棵槐樹頓時變了樣貌,整個兒樹干龐大了至少十倍,成了這整片槐樹林中最巨大驚人的一棵。槐樹的樹枝上除了滿樹的槐花之外,掛在槐花之中至少有十七、八件上等的仙器,還有一件神器。那神器便是夙溪一直要找的千秋定,金色的三角形,上面浮動著文字,大約只有巴掌大小,外形上看上去有點兒像金字塔,使用起來就跟魔方一樣,拼湊相同的符文圖片,便可達到鎖住空間的能力。小孩兒指著樹問:“你要借哪樣?”夙溪緩緩一笑:“我已經借到了?!?/br>只要知道他的法器都藏在這兒,那么等回去之后,便可與宿無逝他們一同來尋了。夙溪感嘆自己還好跟來了,且不說她的記憶力沒那么厲害,已經記不太清楚卞舞華究竟是怎么從年邁的神明那里得知千秋定的所藏之處,即便記住了也沒用,因為年幼的神明藏東西,比年邁的要刁得多。若非她親眼看見,又怎能想到千秋定會在這滿山的槐樹之中。如今地址已經找到,只需要從這記憶之中出去就好,夙溪看向小孩兒那明朗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些不忍。讓他再次只能變作回憶嗎?成為眾人偶爾開口談及的對象,而非如今這樣鮮活存在的人?夙溪心里一澀,手捏得發緊。☆、帝清小孩兒見她一直不取法器,有些疑惑地跳到她的面前:“你怎么了?不是趕著去救人嗎?”夙溪回神,心中的鈍痛逐漸消散,是啊,她本來就是跟著一絲回憶到了這早就已經不復存在的時空,而取走千秋定,再回到千秋定中被塵封的,也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