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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汗水打濕的頭發,柔聲道:“傷害你的人,不論你允不允許,我都要殺了她?!?/br>迷蒙睡去的夙溪感覺自己耳旁有人說話,但意識模糊,只呢喃了一句:“師兄……”“我在?!彼逕o逝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夙溪,你放心,師兄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br>宿無逝心冷如冰,手卻一遍遍溫柔地撫摸在夙溪的發絲上,一雙眼睛朝鄭滿秋離去的方向看去,眼底殺意盡顯。鄭滿秋這個人,他絕對不會放過,若要直接殺了她反而便宜了她,總能有個機會,將她折磨到生不如死。宿無逝此刻回想起方才幾乎克制不住身體的暴戾,想要殺人的沖動時夙溪攔著他的眼神,都覺得心里一陣陣抽痛。凡是傷她分毫的,都要以命相抵。☆、間接接吻夏盈瀾找了幾片芭蕉葉洗干凈裝了清水回來,再看夙溪的雙腿,不由一驚。夙溪的腿上已經在逐漸愈合了,那本來露出白骨,血rou模糊的地方已經停止流血了,只是毒液還殘留,故而一直在溶解她的皮膚,但沒有再繼續惡化的跡象,像是毀滅與新生正在對抗。夏盈瀾蹲在了夙溪的腿邊,抬頭看了一眼,夙溪已經靠在宿無逝的懷里睡著了,也可能是疼暈過去了,總之臉色很不好看。她道:“或許會有些疼?!?/br>宿無逝皺眉,也清楚這上面的毒液如果不去除,夙溪的傷口就會一直在腐爛,于是點了點頭。夏盈瀾先是倒了一些水在傷口上,再拿出手絹慢慢擦拭傷口的部位。驟然觸到冰冷的河水,夙溪疼的膝蓋打抖,猛然就醒了過來,發覺一切眉頭緊鎖,將臉埋在宿無逝的懷里不去看,只說:“勞煩夏姑娘快一些?!?/br>夏盈瀾處理傷口的動作還算快,水用完之后,傷口上的毒液也差不多洗干凈了,鮮紅的水漬流了一地,那被洗趕緊的地方白骨更加顯眼,令人驚奇的是,本來已經被溶解斷了的神經正在連接。夏盈瀾不敢說話,只能在旁邊找塊干凈的石頭坐下慢慢等著。這一日,宿無逝一直抱著夙溪挺直腰背,吃食的問題全都交給了夏盈瀾,她倒算是盡心盡力。夙溪睡了兩個時辰之后醒了過來就再也睡不著了。經過一個白天的休息,她的左腿皮rou差不多都長出來了,只是皮膚的顏色還有些差別,且皮膚柔嫩,筋骨還未長完全,只能扭動,不能行走。右腿傷得就比較重,整個腳掌都融化了,那一處骨頭生長得較慢,皮rou已經覆蓋到了腳踝上方一點兒,腳掌還是幼兒般大小。夏盈瀾雖然滿肚子疑問但是也不敢問出口了,夙溪倒還好,吃東西的時候會對她道謝,反倒是宿無逝,一直無視她的存在,這倒不要緊,只是偶爾看過來時,那眼神讓人背后發涼。見宿無逝正給夙溪剝水果皮,弄好了之后才遞給夙溪這場景,夏盈瀾便突然明白了過來,原來他本就是個冷冰冰的人,只不過在對待夙溪時才會溫和。難怪以往見到他總覺得哪里不對,看上去好像很好接觸似的,對誰都是一副微笑的面孔,但若仔細看,那眼底是沒有笑意的,驟然溫暖也只是突然看見了夙溪的某個舉動,被逗笑罷了。夏盈瀾用劍抵著地面,百般無聊地靠在石壁上。天色已經逐漸黑了,他們并沒有走多遠,只不過是路過了一片蘑菇群而已,按照這個速度,恐怕真的比不上前面那幾組人了。夏盈瀾來鸞鳴山全都是聽師父的安排,她其實自己對鳳凰并沒什么追求,她其實并不愛打斗,有沒有鳳凰傍身都不重要,按照她所想,以后恐怕會像師父與師公那樣,未來帶徒弟,而后潛心修煉,最后渡劫成仙。就這么按部就班下去,沒有激情地活著。她朝夙溪看了一眼,宿無逝正在生火,夙溪就坐在一邊,她的左腳已經完全好了,只是右腳還在恢復中,因為骨頭被溶解的緣故,生長較慢,所以只能架著,不能著地。夙溪的目光一直跟著宿無逝轉,雖說她面色淡然,實則目光在宿無逝每一個舉動之下都有些跳躍。這樣真好,有人陪在自己身邊。夙溪察覺了視線,朝夏盈瀾這邊看過來。她們離得較遠,可能是宿無逝還在氣鄭滿秋的事情,故而對夏盈瀾也沒什么好臉色,所以兩人之間隔了大約十多米。宿無逝正在擺弄夏盈瀾中午捉回來的兔子,夙溪便用梨玉劍支撐身體,一瘸一拐地朝夏盈瀾走過來。等到了夏盈瀾身邊,才被扶住,兩人慢慢坐在了一塊石頭上。夙溪也很驚訝自己就這么過來了,或許看見夏盈瀾的目光,覺得有些似曾相識,那樣帶著孤單卻又佯裝不在乎的眼神,她比誰都熟悉。夙溪本來就不是個擅長與人交談的人,她接觸夏盈瀾,無非是因為夏盈瀾與劉子傾一樣,是個絕對正直又善良的人。雖然她與鄭滿秋偶爾爭執起來實在太吵了,但不可否認她是個值得交往的人。這樣的人接觸起來不用擔心自己不言語會被嫌棄,也不用擔心自己用心付出還被人在后頭插刀子。夙溪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記憶,那時候她也是這樣,獨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看著別人成雙結對地在草地上奔跑,老師會跟在后頭喊:不能踩草坪。但是他們不聽,因為他們有一雙矯健的腿,活潑起來連老師都追不上,夙溪就只能看著,很想融入進去,卻發現自己與那個世界格格不入。這些回憶涌上來,此刻覺得陌生,卻又忍不住心澀。夏盈瀾看向夙溪的腿,笑道:“夙溪姑娘的身體真是奇特,傷這么快就愈合了,好在你有這樣神奇的能力,否則我會愧疚一生?!?/br>夙溪道:“不怪你?!?/br>要怪也怪鄭滿秋,雖然同是蒼冥的人,但兩個人相差實在太大。夏盈瀾笑道:“雖不是我親手為之,但也怪我沒有看住你,宿公子分明讓我接住你,我卻只能看著,什么忙都幫不上,的確是有對不起夙溪姑娘的?!?/br>“夙溪?!?/br>夏盈瀾一愣,眨了眨眼睛看向她,眼前女子平波無瀾的雙眼中瞧不出任何情緒,但那張嘴卻重復了一句:“叫我夙溪?!?/br>意思就是不用那么見外,既然大家是朋友,那就別姑娘公子的稱呼了。夏盈瀾吐出一口氣,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她長的是大家閨秀的臉,清秀之中帶著幾分溫婉,仔細看,好似還有些倔強不屈的擰勁兒,再仔細看,就能從那股擰勁兒中瞧出一星半點的脆弱了。夙溪所知的夏盈瀾是從女主的角度看出來的,除去她是個好人而后被炮灰之外,并沒有像現在這樣,了解的那么透徹。夏盈瀾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