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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在了一起,從一旁的林子里撿了半根斷了的竹子,就靠著這根竹子支撐著力量,往那陣法中踏入第一步。那老漢多嘴一句:“我勸姑娘還是別上去了,即便是身強體壯的漢子走上去,也過不了十個蓮花墩子,你這般瘦弱,會被山里的神威重傷的?!?/br>夙溪不聽,三步之后,便到了第一個蓮花石墩的地方,跨過那個石墩,才算是真的走入了翎海派里,那一步可謂是艱難萬分,夙溪剛踏進去,整個山谷頓時傳來了一聲清脆響亮的鐘聲,嚇得那老漢連忙駛驢離開。離開前直喊:“瘋了瘋了!”夙溪只覺好似有股強大的威壓從上方蓋了下來,讓她喘不過起來,夙溪抬頭朝那云霧繚繞的道路盡頭瞧去,心里越發堅定。不是說她命帶神格嗎?都有這么大的外掛了,還怕這些東西?不就是呼吸困難點兒,走路費勁點兒,身上的重量加倍了而已。為了宿無逝這條命,為了他耗盡靈力也要沖破鈴鑼鏡救出她,就算爬,她也要爬上去!夙溪一步一個腳印,忍住胸腔的不適,那一聲聲鐘聲像是敲打在她心間一樣,每一次都讓她肝膽跟著一起顫動。夙溪雙腿發抖,僅能依靠手上那半根竹子撐著,越過一個個蓮花墩子,咬緊下唇,堅決不松那一口氣。夙溪不斷往上走,索性身體的自愈能力幫了不少忙,那一聲聲鐘響震得她五臟六腑都跟著疼,但也不至于疼到暈過去那么難受,畢竟身體也不斷在緩和,處于要死不死,半死不活的狀態。夙溪苦笑,這幾千個階梯,她背著一個宿無逝,手上的竹竿底部都被磨爛了,雙腿似乎已經沒有知覺了,可她還在往上走。也不知越過多少個蓮花墩子,夙溪只覺自己耳旁除了鐘聲,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眼前一片模糊,好幾個重影疊在一起,等到那難走的階梯變成了平坦的石板路,夙溪便雙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面上。身后的宿無逝臉頰貼著她的脖子,那里已經一片汗水,渾身上下濕漉漉的,著實難受。夙溪將宿無逝放在了地上,又擦了擦他的臉,這才抬頭看向道路兩邊。她知道接下來的路不能硬闖,翎海派的門前會有一個劍陣,兩旁代表著八卦的八個小石人手上都拿著一柄劍,劍所指的方位不同,不過湊在一起就是個局。夙溪眼看那直入云霄的白色石門,石門上方翎海二字金光閃閃,石門上不知從哪兒飛來了一只仙鶴,單腳獨立地站在那石門上,朝夙溪二人看去。夙溪看見仙鶴,突然想了起來什么,便從宿無逝的衣服里翻找,她記得宿無逝離開海角天邊時帶走了不少折紙鶴。她不知道口訣,不會法術,自然沒辦法踏上紙鶴帶宿無逝一起飛來翎海派,但那折紙鶴好歹是紙制的,夙溪想要在上面寫字,讓仙鶴帶回去傳訊。夙溪找到了一只折紙鶴,拆開了紙,從一旁扯了幾片葉子擠出綠色的汁液在紙上寫了兩個字——南儀。隨后便朝仙鶴伸出手,道:“帶我信件,去找長老?!?/br>那仙鶴有靈性,撲騰著翅膀輕巧地落在了夙溪面前,伸長了脖子用尖嘴在夙溪的肩頭啄了兩下,夙溪眨了眨眼睛,不清楚這是什么意思,隨后便看見那仙鶴垂下腦袋,半彎著腿,竟然做了個鞠躬的姿勢。夙溪愣了愣,仙鶴將她手中的紙條銜走,夙溪見那仙鶴飛走,便直接趴在了地面上,睜著一雙眼睛看向身旁躺著的宿無逝,嘆了口氣。“師兄,這回我才算真的救了你?!?/br>夙溪盡管再累再困,也不敢在沒人來之前睡著,她慢慢翻了個身,才發覺雙腿再次沒知覺了,不禁有些想笑。真是不論換成什么身體,都逃不開雙腿有問題,夙溪嘆了口氣,看向蔚藍的天空上,逐漸靠近的仙鶴,那好幾只仙鶴落在了夙溪的身旁,畢恭畢敬地排成一列,對夙溪鞠躬。夙溪心想這群仙鶴腦子壞了吧?便聽見幾個沉穩的聲音響起:“是無逝師侄!”“快通知掌門!”隨后的聲音便是:“怎么會這樣?”“傷得太重……”雜亂的交談聲在夙溪耳邊響起,越靠越近,夙溪身心疲累,雙眼閉上之前突然想起來,自己最近昏過去也太頻繁了。不過這回安全了,就算死也能死得放心點兒。☆、翎海派“你說就是她?”“不過是筑基初期,怎么那么大的本事,竟能背著一人從山腳下走上來,要知道上山的路可有一千座蓮花臺,一步一劍啊?!?/br>“你當真以為她筑基初期呢,我看肯定是用了閉息丹之類的東西,本應當是個高手?!?/br>三言兩語在廳內響起,聲音并不高,也沒有談人八卦的意思,兩名身穿翎海派弟子服的女子腰間都別著一把劍,一頭青絲挽起,眉眼之間,頗有幾分英氣。師父派她們兩人守著這間屋子里的人,可對方已經睡了七天了,若不是給她喂了辟谷丹,此刻恐怕早就餓死了。剛聽聞山下有一名女子背著個渾身是傷的男子倒在翎海派的門前,大家還想聚過去看個究竟,只是沒想人也沒見著,那男子便被掌門與幾位長老帶到了凌云殿,那里是長老們才有資格去的地方,眾人未經傳召不可到達。正因如此,眾多弟子才更為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人物能讓長老們帶到凌云殿去治療,而這個將那人背到翎海派的女子,看上去似乎也不簡單。夙溪感覺自己睡了好久,身上的傷痛早就已經好了,只是眼皮還很沉重,怎么也抬不起來,就這樣暈暈乎乎了好幾個時辰,聽著外頭那兩名女子聊了幾個時辰劍法心得,偶爾蹦出一兩句閨蜜心事什么的,一刻也沒有消停的意思,頭都快炸了。她動了動手指,這才發現手腳因為躺了太長時間有些麻痹,剛一動便像是有千萬個螞蟻一起啃食般,抽痛得厲害。她吐出一口氣,心想自己終究還是活下來了,沒那么大義凜然地死去。不過宿無逝怎么樣了,她倒是很想知道。夙溪撐著身體坐起來,抬手在腿上捶了半晌,那兩名女子突然笑了起來,其中一個說道:“真的?劉師兄當真這么說?”另外一個聲音小了些,伏在她耳邊繼續說著什么,那女子便更開心了:“那我明日就去找劉師兄比劍,他要是輸了,就得與我雙修!”“你當你是第一個這么想的人呢?昨天楊師妹已經去了,三招便敗了下來。說到底劉師兄始終是我們這一輩最厲害的人物,誰也打不過的,聽師父說,齊師伯有意將位子傳與劉師兄呢,到時候我們可更要望塵莫及了?!?/br>夙溪聽到這里,頓時明白過來,他們口中的劉師兄應當是書中的男配劉子傾,修為